难得的周末,邱成浩原本的计划是去找陈韵桉玩,带她好好放松一下学业与生活所产生的压力。可惜上一次被吴涛那家伙截胡,而今天又得去高铁站接人。
即便过去这么多天,陈韵桉本人也说吴涛没对她做什么,邱成浩依旧保持怀疑。毕竟和她相处那么久,那报喜不报忧,或者说不想麻烦人的性格自己也算摸的清清楚楚。
“嗨~,仔仔,辛苦你啦~”
邱成浩的母亲笑着挥手,一点点走向自己的儿子。虽已到中年,也没化妆,但还是可以看得出阿姨年轻时是个美人。
“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广竹看看了?”
“嘿嘿,人老了肯定会想家啊。当然啦,主要还是想你了,感动不?”
说罢高宁使劲揉了揉邱成浩的头,如同对待小时候他一般。不过想想也觉得合理,在父母眼中我们再大也只是个小孩罢。
邱成浩并没有反抗,只是等高宁揉够了就招呼她上车。看着眼前活力无限的母亲,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好,又能看见你,老妈。也算是重生后的第二大喜事了吧。’
在路上,邱成浩与高宁聊起相互的近况,在各自口中得知都过的还算可以。
“对了妈,你有空去做一下体检,还有很少熬点夜。”
“诶呦?我在小浩竟然关心我了懂的,呜呜,好欣慰。”
“少来,我是认真的。钱可以少赚点,身体最重要。”
“好啦好啦,day啦。好好开车吧你。”
邱成浩只希望高宁真的把自己的关心听进去,如果这个世只是除了陈韵桉这一个变差,那么他母亲就会在他考上大学后一年高宁因为病不知不觉拖到了晚期而撒手人寰。
在高宁的要求下他们来到了老城区,而所谓老城区就是当初广竹还是县城时的城区。这里原本是广竹最繁荣的地方,直到那位改变广竹定位的县长上任,以及无数劳动人民的努力等等,广竹富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老城区的没落。
越来越多人搬离,除了如陈韵桉一样的或者是一些老人又或者其他原因,他们选择留在这个寂静的老城内。
而如今,政府亲自下场,老城区一点点开始着手翻新,一些有历史底蕴的地方率先完成,变成景点供人参观游玩,带动老城经济。
高宁进到老城后,不断发出感慨,对于这个她居住了快半辈子的地方,哪有不怀念。她不断的念叨,“这里还是老样子”、“这家店原来倒闭了啊”、“哇喔,翻新后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邱成浩并不反感高宁的喋喋不休,前世的自己在外面打拼多年,因为一次出差得以回来广竹,他也在感慨家乡的变化。也许随着年纪渐长,故乡在心里的分量也就加重。即便这里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即使认识的人都不在,故乡就是故乡。
路过一家小时候经常关顾的早餐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高宁,慢慢的两人就聊上了。邱成浩叹了口气,他清楚这两人没了半个钟头是不会肯停下的。
就在他到处乱瞄时,他看到一条小暗巷内,似乎有一个人影。出于好奇他走了过去。
那是条小暗巷,只是用来放水表的,所以邱成浩一度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可真的靠近一看,他没想到会是竟然这位。
“叔叔?”
邱成浩看着陈霍善轻声呼唤,可对方并没有听到,仍然重重睡着。看他的衣着,像是好久没有回家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一副乞丐样。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桉不给他回家?不可能,桉似乎并不会去反抗他。那是为什么?’
邱成浩注意到,陈霍善的左手少了几根手指,顿时感到疑惑。
‘如果他是工伤,即便没能要到赔偿,也不可能流落街头的。等等,流落街头、残疾、桉打多份工,难道……’
邱成浩已经猜出了大概,他对面前这男性愈发感到厌恶,自己产生不了价值,还给桉增加负担,平常还对桉进行打骂。真是不可饶恕!
邱成浩很快冷静下来,他蹲下来悄悄摸索着,除了自己想要的钥匙外,又依据他身上的现金,邱成浩判断最多一个礼拜,他定又回去找桉要钱。即使他害怕会有催债的堵门,但一分钱都没有的他在这街头又能坚持多久?
用软泥得到钥匙的模板后,邱成浩回到高宁身旁,陪着她逛了整整一天。夕阳西下,将高宁送到高铁站后这一天的导游也到此结束。
在回去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思索再三还是来到她身旁,在她那一脸震惊下示意她上车。
王寺允坐在邱成浩后面,手里提着一个小包,两人相顾无言。不过很快,王寺允就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为什么要接我?我们应该没那么熟吧?”
“你是桉的妹妹,即便不是亲生的,但不妨碍桉重视你。所以对你好点没什么好处。”
王寺允“嘁”了声,心想果然是个贪图韵桉姐姐美色的人,还想靠自己在韵桉姐姐面前刷好感。可她很快有反应过来,这人应该不清楚韵桉姐姐的真实身份,那就说,他是个gay!想到这王寺允又笑了起来。
邱成浩虽然很疑惑这小妹妹一会恶狠狠瞪着他一会又一脸恶心的看着他干嘛,但他还是觉得先放一边。
“你觉得桉他父亲怎么样?”
“哈?那家伙就是一个纯纯的人渣!韵桉姐,不,韵桉哥哥过的那么苦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粉肠!如果没有他,韵桉哥哥一定会比现在还要胖,性格也要开朗什么的!总之,一切都是他的不对!”
“是吗?我也差不多这么认为。可你知道桉为什么不想方设法摆脱他呢?”
“这……,我……。”
“不清楚?哈哈,我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底,你自诩桉的妹妹,我自诩她的挚友,可其实我们都不了解桉,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你说,她会不会早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