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草”三个字在识海无限循环,光团本草觉得脑壳阵阵发晕,整只团子在空中小幅度飘忽不定。
它咬牙切齿给眼前这个有眼无珠且不识金镶玉的“文盲”科普:“我是圣树建木。你看我这状如牛,叶似罗,或如芒,叶青紫茎,百仞无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本就是名副其实的建木。”
它只是叶子比寻常的小树苗少了一点,树干细小一点,其他的都符合一棵树的形象。
眼前的混蛋是怎么把它高贵典雅貌美如花且苍劲青翠的小树苗认成一颗草的?
不仅是草,叶子也没有,在他嘴里成为了秃头草。
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为两人成了契约关系,光团子不能动手,否则,非得打得陈雨珂脑袋开花不可!
光团在心里骂骂咧咧,气死建木了。
陈雨珂眉峰微挑,好整以暇地欣赏秃头草的气急败坏和掩耳盗铃,要是有茶和瓜子,一准能会坐下好好喝茶和嗑瓜子,让它先前不知死活地威胁自己,上好的情绪价值先提取一波供人享受在说。
“建木?人传说中的建木都是直通上天,高达万仞,你看你顶多是根小豆芽。就算建木缩小,也不是你这种嫩叶草。人家那树干是树干,树叶是树叶。再看你,树干跟草杆子似的,叶子像草尖尖……”
边说,陈雨珂边上下打量光团,那目光不言而喻,嫌弃得很,不怪他没认出来。
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都要有自知之明。
光团嘭的膨胀几倍大,闪电般撞向陈雨珂,砰砰就是几下,气势汹汹,像是裹挟着万钧雷霆之势,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管了。
“我艹”
陈雨珂没想到那东西竟是输不起的小东西,一言不发就要砸人,吓了一跳,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善类,现在两方签订契约,他能制衡对方了,直接动手揍回去,下手格外不知轻重,专挑痛处打。
双方很快厮打在一起,整个梦境承受不住他们的破坏力,几乎要坍塌了。
许久,两个都打累了,终于停下来。
陈雨珂摆烂似的瘫坐在地上,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真特么怪了,梦里他还会有耗费体力一说,缓了一会儿,嗓子略微暗哑,说道:“你嫌弃秃头草不好听,下次我叫你豆芽吧,好吃又好听,挺配你的。”
光团原本熄火的内心瞬间死灰复燃,要不是累死了,它说什么都要再打一顿,什么称呼:“不行,叫我圣树。”
就称呼而言,两个你来我往了好一会儿,陈雨珂口水都说干了,最后才凑合同意道:“就叫小白,白,即为白色,显得你气质高冷神圣,就它了。”
光团即小白扭捏须臾,不甘不愿同意了。
就此双方达成友好合作。
第二天,陈雨珂睡到日上三竿,中午柯羽容回来做饭发现儿子还在睡,体谅他昨晚估摸着没睡好,便没叫人起床。
陈雨珂一觉醒来就闻到了柴火饭的菜香味,口水差点流出来,他抬手擦了擦嘴角,没有口水,还好,就是全身像是过度运动般酸软疼痛。
昨晚梦境的场景他一点没忘,睁开眼那程亮的光团就出现在枕头边,疑似睡得香甜,让人想忘也忘不掉。
腹中饥肠辘辘,陈雨珂不想新的一天刚开始就吵架,身外事哪有填饱肚子重要。
简单洗漱一番后,陈雨珂抬起大长腿往厨房走。
“妈,好香,我好饿啊。”
陈雨珂眼神往锅里看,流连忘返,是四季豆焖肉,香甜的四季豆裹上五花肉的肉香,中和了五花肉的肥腻,吃起来鲜香无比,他吞咽唾沫,肚子更饿了,能炫三大碗。
柯羽容神色奇怪,儿子怎么跟没事人一样,经历了非自然现象再怎么稀疏平常都掩盖不了对超自然力量的恐惧,第二天肯定会萎靡不振,哪像儿子,昨晚还不断扒拉着她和老陈要解决办法呢,转眼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饭已经好了,你去盛饭,顺便喊你老爸吃饭。”
柯羽容没着急问,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让人先把饭吃了,看他那样子,跟几天没吃饭似的,眼神绿油油的,就差往锅里捞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