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早上醒来,就会在脑海里一直思考这个世界的样貌,与其说是思考样貌,倒不如是反感这个世界的一些规规矩矩。对我而言虽然学习一些事物很简单,精神与物质上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样的日子,还是太过枯燥,让我感受到十分无聊。
有这个想法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排外心理很严重,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我似乎变得不爱主动说话。
所以我那些所谓亲爱的同学们,给我起了个外号,“抑郁的贵公子”。没错,家里条件是很不错,出手很阔绰,叫我贵公子也是情有可原。
除了亲人和亲友。
不过,从那天起,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可能她的出现,改变了我的命运........吧。
.........
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叫,如同闹钟一样,我依旧从床上起来,看着外面的刺眼的太阳,直接把窗帘拉上。
讨厌阳光。
蝉在树上鸣叫,窗外的风铃叮当响,房间里的风扇吹着我的脸。
“几点了?”躺在床上的我,脑海中发出疑问。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把手机放下。
“原来我睡到9点多了啊。”
暑假的生活也过去了一大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搬家最后一天了。
一周前,父亲接到了去外地工作的指令,新工作的地方离老家很近,所以在父母共同商议下,我们一家四口决定搬家。跟在老家的奶奶打好招呼后,父母的房间和客厅先搬走,昨天是读初二的妹妹房间,今天下午就是我的房间了。
对了,妹妹不想回老家那么早,这几天都是跟我一起住的,昨天晚上我记得跟我睡在一张床的。
“梁潇潇,你在哪?”
我起身走下床,这么空旷的房间,居然看不到我妹妹的影子。
“哥哥,我在厕所......”
妹妹的声音从厕所传来,但是有气无力的。
“我说你怎么在厕所的啊。”
我还没靠近厕所门口,一股恶臭传来,我立刻远离并捂住口鼻,这种化学武器杀伤力是十足的。
“妹妹,你是不是拉肚子了!”我在离厕所很远的呼喊潇潇。
“哥~我早就拉完了,就是没卫生纸了。”妹妹的声音还是很虚弱。
“你稍等!”
我拿着夹子夹住鼻子,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从我的房间里拿出几张卫生纸,直接丢进厕所里。
过了几分钟后,我感受到了地面的震动,紧跟而来的,还有在厕所摔倒的声音。
“哥~救我,腿麻了。”
我闻声前往,立刻打开厕所门,映入眼帘的是穿着睡衣的妹妹躺在地上,但是扑面而来的,是排泄物那令人反胃的恶臭。
“嘿嘿老哥,中计了吧!”妹妹一脸邪笑的看着我。
我转身就走,再不走就要当场把昨天晚上的饭菜吐出来了。
“等一下哥~”梁潇潇在厕所里突然呼喊我,但是我不想再进去闻那恶心的味道。
虽然梁潇潇是我最疼爱的人。
“怎么了?”我在厕所外问道。
“我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
我真想转身就走,但是看到妹妹求助那可怜的眼神,我还是心软了,只能再次踏进充满恶臭的厕所里。
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进入厕所后我不敢说话,害怕一说话就要呼吸,恶臭哪怕不进入鼻子里,也会直接进入肺里,这种恶心的气味我可不想让它进入我的身体里。
我把妹妹搀扶起来,她只能用胳膊勾搭我的肩膀上,一点一点挪动,但是我憋气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正在我即将崩溃边缘,我的好妹妹直接送来了那关键助攻。
“哥,我还没冲厕所!”
我不禁瞥向马桶里,黑乎乎的一片让我内心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把妹妹拖拽到我得卧室里,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内心安慰自己。
“她是我妹妹,我得护着她!”
我再次憋气,走进厕所按下了冲水键,并且拿出花露水中和一下臭味。
做完以上操作之后,疲惫的我躺在床上缓缓肺部压力........
突然我的肚子有了负重感,睁开眼一看,一个漂亮可爱的脸蛋凑了过来。
“谢谢哥哥啦。”
梁潇潇用她两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我顿时疲劳感消散而去。是啊,最疼爱的人就在这里,还有什么是比她还珍贵的呢?
至少,目前是这么想的。
把我的行李收拾完之后,就剩下床铺等待搬家公司的人搬走就OK了,据说母亲已经找到的租房子的人准备租出去,希望有朝一日回来还是我熟悉的样子。
把简易家具摆好之后,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了。
锅碗瓢盆什么的都已经回到了老家,我没有做饭的家伙了,只能选择定外卖了。
“潇潇,你吃什么?”我打开外卖软件后,把手机递给潇潇。
“随便,哥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潇潇玩着她的手机,没有往我手机看一眼。
我随便点了两份炒饭,开始幻想在老家的生活。
乡村里,在大山上,太阳不再炎热,似乎是秋季吧,只有我一个人,面对一个大铁门,不知为何我很想打开这道门,但是........
“嘟嘟~”手机铃声把我从幻想里拉了出来,不过睁眼的感觉,像是刚刚睡了一觉。
“喂,你好。”我奋力张开嘴巴,似乎刚刚完全睡着了。
“你好外卖.”陌生的声音同时从手机和门外传来。
我起床走到门口,打开门吗,外卖员递给我两份塑料袋装的炒饭。
“谢谢。”本能的反应,代表着骨子里谦逊的血脉。但是我本人是反感不熟悉的外人套近乎的,所以我拿到饭之后立刻关上门,和妹妹在餐桌上开始品尝。
风扇带给我们清凉,手里的饭菜也逐渐凉了下来,我和妹妹大快朵颐。
“哥,你买的炒饭真好吃。”
“肯定的,那都是我在这里生活的经验。”
下午,搬家公司把属于这个家最后的房间里的东西都带走了,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除了一些简易家具以外,就剩下曾经的回忆了。
家这个字很奇怪,这里有你所爱之人,也有你嫌弃之人,在家里,你有多重身份,但是在外面,自己属于自己。而搬家是一种生活的结束,也是另外一种生活的开始。
不过我很反感搬家,因为我排外的不仅仅是人。
给了搬家公司司机地址后,目送货车离开,我拉着妹妹在马路边准备打车。
“你要走了吗?”
我回头看去,在我身后说话的是我发小,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我对他也会流露出真实情感。
“是的,可能不怎么会回来了,常联系,保重。”
这时候出租车已经到了我们身边,发小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懂什么意思,我坐进车的后座,跟发小招了招手,车逐渐离开我所生长的地方。
“哥,你是不是哭了?”妹妹在我一旁看着我说。
这是我感受到了脸上有一丝清凉感觉,可能是汗水,也可能是泪水,不过内心是揪心的痛,我搬家的事情就他知道,其余的朋友们都是不知情的,我这么做,可能是我受不了离别吧。
也可能是知道我今天就要离开这里,特意来为我送行的。
在经历了接近两小时的出租车之旅后,我来到了我的老家,熙日村。
据说原名是曦鈤村,但是笔划太多,写起来很不好写,简化后就是熙日村,村不是很大,但是人很多,因为有一块空地被政府改建成为一个周围村落内,唯一一所高中——星辰第三高中,也叫曦鈤高中,用以前的村庄的名字做高中名字,听说是让学子们知道,在学习新鲜的知识时不要忘记曾经,深层意思是出了大山记得回来。
虽然高中生活条件不是特别好,但是这里出了名的重点高中,因为这里的学生升一本率是70%,据说建立高中的时候,风水大师亲自用树枝,石头圈出来范围,建造时亲自光顾现场,尤其是教学楼,更是风水宝地。大师说过,在此地建家,则衣食无忧,事业有成。若建立企业,则财运亨通,日进斗金。若建立学校,则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这所学校从第一批学生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年了,现在这里唯一诟病就是住宿条件太差以外,其余的没得说。
为了应对居住条件以及陪读,很多父母学校不远处的山坡上用集装箱做家并改造,但是人越来越多,最后被政府收购,并建立了熙日公寓,费用并不是很高,但是从决定租房开始,中途不能退租,截止时间是在熙日高中毕业一个月后。
在村门口下车后,我交付了车钱,凭借着熟悉的记忆,带着妹妹在村子里找属于我们的归宿。
“哥,我要进去看看。”妹妹拉着我的衣角,指了指旁边的超市。
看着手里的余额,我带着妹妹走进了超市,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潇潇提出来的要求,我尽可能的去满足她。
哪怕我会受伤。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满满一大袋子吃的。
结完款后出来,看到了村里的大叔大妈坐在阴凉处聊天。
“哟,这不是那谁家的孩子吗?”
“长这么大了啊”
“长得真的很像他爸。”
“小女儿长得真漂亮。”
村门口的农村情报部在一旁窃窃私语,但是对于听力敏感的我,他们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梁潇潇吃着冰棒,带着遮阳帽,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不知道她听到没有,听到了会不会多想……
回到家里,父母在院子里往厢房里安置家具,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
“呦,大侄子回来啦!”一个充满朝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小叔,好久不见。”
我父亲弟兄4位,我父亲排名老大,小叔的诞生纯属是意外,也就比我大几个月,今年该上高一了,只因小叔上学晚了一年。
不过他从来不待见潇潇,可能是老一辈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走,进屋坐坐。”小叔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屋子里走,不过我一直抗拒,因为旁边还有一位小我三岁的妹妹,她会跟不上的。
“妈!明羽回来了!”
三人同时转头,都放下了手里的工作。
“奶奶好,爸妈我回来了。”
“奶奶好。”潇潇在旁边很小声的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潇潇这么还是那么害羞。”奶奶慈爱的眼神看着梁潇潇。
......
晚饭过后,父母询问我的想法。
“以后你跟你小叔一起住吧。”我父亲说道。
我看了看厢房门外的小叔。
一开始住厢房肯定会热的受不了,只能拿风扇吹,空调还没有连接起来,平且厢房的电压不是很稳定,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带的动空调。而小叔的房间里有空调,如果和小叔住一块的话,也就是说未来的三年内,我的学习环境会很舒适。
但是一旁的梁潇潇看上去很不乐意,她似乎跟我一样,不过她不是排外人,而是反感不熟悉环境。
“不了,我和潇潇一起吧,她刚来可能睡不好觉。”我摸着梁潇潇的头说。
“潇潇也大了,你们俩在一起......”
“我就要跟哥哥再一起!”梁潇潇打断了母亲的话,在这个不熟悉的环境里,除了父母,也就跟我很亲近了。
“好吧,暂时就这么定吧,对了,你打算从高二读高中还是从高一重新读?”
面对父亲的问题,我也思考过,但是今天下午的种种事件,现在有了答案。
“我选择重新开始!”
“嗯,明天上午跟我一块去曦鈤高中报名。”
“潇潇呢?”
“我打算继续。”
如果这样,到时候我可以和梁潇潇一起读一所高中了。
这附近的初中部在隔壁村,虽然说不远,但是每天早上要早起坐校车上学。
......
沐浴完后,回到了厢房里。厢房规格不是很大,中间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客厅,左右各两个房间,北边的是父母的房间,而南边就是我和梁潇潇的房间。
“搬家公司在你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把家具卸下车了,你们进门后我们刚布置完。”母亲在身后说。
我走到床铺,看着墙上贴的墙纸,风扇在小桌子上吱呀吱呀的转,两张熟悉的办公桌是用来写作业的吧。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的星空,不禁感叹,还是农村环境好,大城市看不见的星星,在农村里能看到整个星河,璀璨的星空下,是我对星空的憧憬,也是对这个世界的质疑。
“哥,我洗完澡啦,闻一闻香不香~。”梁潇潇穿着睡衣扑到床上,湿漉漉的长发耷拉在床铺上。
“潇潇,别把床弄湿了。”
“那就由哥哥帮我擦干。”梁潇潇把毛巾递给我,转过身去。
我细心给梁潇潇擦拭头发,记得从梁潇潇上小学开始,我就时不时给她擦头发,所以她的头只喜欢被我摸,这是她说的。
和梁潇潇躺在床上,虽然床不大,但是两个人活动空间还是很大的,毕竟男女有别,保持一定距离是正确的。
我坐在床上,看着酣睡的梁潇潇,我不禁摸了摸梁潇潇的头。
“哥~我喜欢你.......”
怎么突然说什么奇奇怪怪梦话呀,这可不兴说的!
“买的炒饭。”
我长呼一口气,如果被别人误会了,就要深陷泥潭里了。
我看向窗外的星空,不知道还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