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好了,我见过那个凶手。”范漪盯着坐在那做笔录的裴稼,如是说到。
“那人的影子又细又长,力气还很大,那人····”说着说着,范漪突然卡壳了。
并不是因为紧张之类的原因,而是范漪看见裴稼警官径直走过来,用钥匙给自己开了手铐,并且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问完了?”
“对,谢谢您的配合。”裴稼警官一脸温柔慈祥的表情,把裴稼送出了局子,还贴心的给他打了车,范漪还是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就被送走了。
看着远去的出租车,裴稼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诱饵已经投放,密切关注,注意跟进。
范漪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周围的景物逐渐熟悉起来,不对啊,咋把我送到上班的地方来了。
“小兄弟,下车吧。”出租车司机热络的说着。
“还有,把钱付了。”
“那个姑娘下单叫车时没付钱吗?”
“没有,快点,小伙子,大叔我赶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司机看着手机屏幕里蹦出来的接单提醒,大手猛搓着方向盘,一脸急切的样子。
好吧,范漪把钱付了,稀里糊涂下了车,夜风这麽一吹,打了个激灵,范漪此时才彻底清醒过来,哎?
看着空荡荡的安保室,还有年久失修的玻璃,大敞开的门,太有代入感了,看了眼手机,半夜十二点多了,今天值班的是谁来着,找找吧,问他要点钱,好再打车回家,走进保安室,见手电没了,因该是巡逻去了,不像范漪,溜达十分钟就跑回来偷懒了,等他回来吧,抽出椅子,坐了下来。
过了几分钟,范漪感觉有点身体不适,说不出来的难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时,远处慢慢走进一个影子,影影超超的,给人的感觉很熟悉,黑影又细又长,在路灯的灯光下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但她走路的姿势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像是一种直觉,这家伙,有问题。此时范漪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血液渐渐凝固,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皮传遍全身。
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人已经走进了,穿的像是在夜场上班的女人一样,透露着性感的气息,就算外面套着一件保暖的黑的发红的风衣,也遮不住身上的春光。
她一脸媚笑,一步一步地接近范漪,高跟鞋在地上有节奏的发出哒哒声。
但范漪现在已经感觉如坠冰窟了,她越靠近,范漪就感觉越冷,心里就越发毛。
“小哥,能借口水喝吗?我好渴啊。”她扭动着屁股,动作笨拙,刻意,或者说是诡异,肢体动作太夸张了,肢体像是被暴力拉伸过的弹簧一样,向上弯曲的嘴角尽情的撕扯着鲜艳的红唇,使人联想到电影里面的小丑,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狠狠地抓挠着范漪的心。
女子站在窗口,直直的看着范漪。
“可以给我喝口水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范漪却没特别注意女子的脸,而是看着女子脚周围的水泥地上,点点滴滴的血点,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点越来越多,再往上看,滴血的,正时那件大衣,完蛋,药丸。
“你,你···等一下。”范漪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哆嗦,想伸手去够手机,但这个细节,对方也看见了。
对方一挥粉拳,保卫室玻璃就开了个大窟窿,随后整个人原地起跳腾空一米,撞进了保卫室,喉咙里爆发出野兽的嘶鸣声,四肢着地,速度极快地爬行过来,范漪也不是好惹的,手机只是个掩护,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搭在门上了,开门,上锁,开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只见对方一头撞坏了铁门,坚固的门板瞬间脱离墙体倒在地上,那张带着癫狂笑容的脸立即向他逼近过来,范漪一个闪身逃进了仓库区,凭借着自己对这里的熟悉,摸黑绕弯,甩开了追击的家伙,见身后没有动静了,就躲在一个角落,死命压住呼吸,把手放在地上,痛苦的喘息,周围的刺鼻恶臭和黏湿的地面的异样触感似乎比劫后余生的激动先一步降临。范漪蜷缩在角落里,又四下摸了摸,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手电。
范漪思索再三,用手遮掩着光源,试探性地打开了手电,借着微光,终于可以大致看见周围的事物了,接下来范漪看到的景象,直接让他差点失声叫出来,自己的身边,是一具尸体,不,准确的来说,是一具已经吃了一半的尸体,身体被开膛破肚,内脏已经被吃空了,活像是被猫虐杀的老鼠,记忆里的模糊血肉与眼前的景象重叠,让范漪感到头晕目眩,范漪强忍着干呕,绝望的关掉了手电,周围再次陷入黑暗,挣扎爬起来,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自己闯进怪人的饭碗里。
这时候,范漪头顶上传来了那夺命的声音,哒,哒,哒愈来愈细密,它们像锥子一样刺入范漪的心里毛骨悚然的声音随即传来:“找到你了!”
天花板上飞下来一个黑影,四肢着地,掀起地面上的尘埃,浓烈的血腥味与本能地恐惧直扑范漪,范漪也在此时想起了自己手里的手电有电棍的功能,连忙摸索,错误地打开了手电,见到了眼前的怪人,眼睛全是黑色,没有眼白,散发着死气,头发散乱,大衣也不见了,身上只是挂着一件黑的发红的吊带裙,此时正呲着一条黑色的舌头,露出一嘴异化的利齿,直扑范漪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