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梓走进花田,里面一位用丝巾蒙住眼睛的女子正弯着腰浇花,女子相貌并不突出,但是看着让人十分的亲切。
听到两人的脚步,女子直起身“大祭司来啦?还有一位是?”
大祭司恭敬地向女子行了礼“您好,第六圣物夫人,这位是第六圣物的妹妹。”
“哦,是小七啊。”女子睁开了双眼,原来女子并不是看不见,女子走到素梓面前“我听我先生讲过你,是个可爱的孩子。”
看了素梓一会儿后,女子又闭上了眼睛“我是你的六嫂,安娜。”
“你的眼睛……”
“哦,我有超忆症,正常来说我早就死了,但是因为我家先生,寿命变长了些。记得太多脑子有些受不了咯。现在就少看些东西和靠着三姐的治疗才能正常生活。”
“来我家里喝杯茶吧。”安娜拉起素梓的手。
“那我就先告退了,愿二位大人有一个美好的下午。”大祭司鞠了一躬走下山去。
虽然身份高贵,但是老六的家就是一间十分普通的木屋。里面的物品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
安娜熟练的在厨房间泡了一壶花茶,和素梓坐在了一个能看到花田的桌旁。
没有了阳光,安娜摘下了丝巾,睁开眼继续打量着素梓,摘下了种在窗边的一朵百合插进了素梓的头上“终于又有了个妹妹,真是怀念啊……”
“我回来了,夫人。”老六出现在了安娜身后,双手搭在安娜的肩上。
“回来啦。”安娜把手覆在老六手上“你们聊,我去做些吃的。”
安娜回到厨房,只留下两个闷葫芦坐在一起。
“很难受吧?”老六突然开腔。
“啊?有点吧?”素梓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现在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我一开始也是和你一样,或者比你更差。没事的,时间长了就好了。改变的契机总会来的。”
“但是我还是想回去。”素梓看向花田,仿佛在花田里看到了夏农她们的身影。“你当时的契机是什么?”
“有些久远了呢,当时我抹去了一座城。把城里所有的存在包括我自己都从世界里抹去了。不过也只有你嫂子记得我,她的超忆症并不普通,要不是她还记得我,我可能就无法觉醒从而彻底消失吧。”
“唉,那我该怎么办呢?”素梓有些苦闷,难道自己也要大开杀戒?
“你也不用着急,你想回去就回去,四姐她就刀子嘴豆腐心。大姐就更不用说了,你会不会回去她早就知道了,任何事情只有她不说没有她不知道。”
“聊什么呢,表情这么沉重。”安娜拿了一盘用花包的团子放到桌上。
“聊了一些以前的事。”老六拿了一个团子放到素梓手里“吃吧,很好吃的。”
“夫人的手艺还是那么好。”老六握住安娜的手。
“每次都是这个味道,就你吃不腻。”
素梓感觉有点齁,仿佛自己是个电灯泡。
第二天,素梓在三姐的带领下来到了岛上最高的一处山丘,也是岛民进行朝拜和因果的居所。
朝拜的大礼堂内,因果高高的坐着,神情比私下里冷酷许多。素梓跟着梅娅站到了一旁。因果对下面的大祭司打了个手势。
大祭司走出礼堂,带着岛民走进来开始朝拜。一众人,跪在地上,吟诵着赞歌。
仪式快结束时,因果点了点下方的一个少女“你,过来。”
少女走上前,毕恭毕敬的跪下“第一圣物大人。”
因果把素梓拉到少女面前,递给少女一把尖刀“你现在把生命献给她。”
“好的,大人。”少女没有犹豫直接拿起刀要刺向自己的脖子。
“等等!”素梓赶紧抓住少女的手,瞪着因果“你要干什么啊!”
“只是给你打个比方。”因果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底下的信徒闻言,纷纷离开了礼堂,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因果刚才的话有一丝怨言。
素梓看向因果,心里感到毛骨悚然,自己从未比这一刻更清晰的认识到,所谓的圣物和人的不同。
“大姐,你吓坏她了!”梅娅有些生气。
“好吧,这个方法可能有些过了。”因果耸耸肩,口吻里并没有多少歉意。
“这就是信仰的特性,你可以调用信徒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当然,你也得对得起他们的信仰。我庇佑岛上的人千年万年,也拯救过他们与水火之间,自认是无愧于他们的信仰。不过我倒是没有你的能力能直接吸收他们的能量化为己用。”
素梓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大姐,刚刚冷酷如冰,现在又像一个老师。
因果坐回椅子上,叹了口气“你这心里素质比老六还差。你觉得你现在对得起白岛的信仰吗?”
素梓摇了摇头,自己连一个暴怒的残躯都对付不了,怎么能守护住岛上的人呢。
看穿素梓所想,因果给了素梓一个脑瓜崩“你还钻牛角尖,信仰这种力量是相互的,你有相信他们的信仰吗,你每天就在那傻练,有好好面对过他们吗?”
“那我该怎么办?”
“多出去走走吧,就像你们说的微服私访一样。你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想守护的是什么,又怎么能发挥自己的力量呢。”
因果看了一眼素梓金色的左眼,转头问梅娅“这个没办法了吗?”
梅娅摇了摇头。
“在你掌握使用信仰的力量,将信徒的力量和自己的力量融合之前,不准再使用世界气息了,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不会觉醒而是直接消散了。”
“那我可以回去吗?我想在白岛上练习……”
因果看了看素梓,再回头看了看老六“你就多嘴吧你。”
“你在这里多陪会儿老三吧。过些日子再回去,这对你也有好处,这些日子不用来找我,我有些累了。”因果说完便走进身后的门离开了,背影有些寂寥。
老六等人靠了过来“你也别怪大姐,大姐知道的太多,然而力量却有限,很多时候她不得不做出让自己难过的决定,也会对正在发生的事无力改变”
“小七你也别害怕了,大姐可从来没有平白无故要过人性命。这次只是为了让你长点教训,毕竟这次你搞得太惨了,大姐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还是很生气的。”
梅伊拿出了昨天看的浪漫小说放到素梓手里“看看吧,说不定心情能好一点。”
梅娅一把夺过书本塞回梅伊的手里“你少来,你明明就是自己不想看!每次都是这样!小七来,姐姐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