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传说!

作者:怨念の兔 更新时间:2009/9/7 22:25:14 字数:0

「勇气和力量,始终与迦南人同在!」

领袖佩斯大人,语气豪迈地大喊迦南部落的口号,这宣告着一年一度的庆典正式开始。

77年前的今天,我的祖父在这里正式成立迦南部落。77年后的今天,我们为了庆祝这一切而举行盛大的庆典。

庆典上所有男子响应着领袖的口号,站起身拔出随身佩戴的武器,高举欢呼。

银色月光折射在这些武器上,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之后,人们开始疯狂饮酒跳舞,年轻的小伙会随意抱住身旁的女孩与他起舞,女孩也不会去做任何反抗,更有些赋有勇气的男生会亲吻这些素不相识的姑娘。

那是表达爱慕?不,这是庆典!

我和同伴黑格尔坐在一个角落处畅饮着美酒,身旁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与我们无关。

「佩斯那老头是怎么当上领袖的真是搞不懂!」

身旁不停喝着酒的黑格尔,对我这样抱怨着说道。

佩斯大人身材高大,左侧的眉毛到嘴角有着一条深深的伤痕。那是与佩戈尔人战斗时留下的伤疤。高大的身躯,强硬的外表,做事雷厉风行的姿态都足以让他成为领袖的不二人选。

但黑格尔却始终对佩斯大人当上领袖而耿耿于怀,可能是因为佩斯大人拥有部分北极人血统,而黑格尔的父母都是死于北极人手下的原因吧。

虽然我能理解黑格尔心中的不满,但又不能明言,这得对他露出苦笑。

「佐伊,还记得他叫我们去刺杀的那个杰森伯爵吗?我们差点丧命唉!」

黑格尔说的是前不久佩斯大人派给我们的一个任务,刺杀一个叫做杰森的佩戈尔贵族伯爵的事。的确那次任务相当危险,那个伯爵家里到处都是士兵和骑士组成的卫队,虽然最终成功的刺杀了那个伯爵,但是我和黑格尔都险些为此丧命,黑格尔的胳膊上还中了一箭。

这也让他对佩斯大人更加不满,甚至认为佩斯大人是故意想害死他才让他去做这个任务的。

「这就是那老家伙送给我的庆典礼物。」

黑格尔掳下袖子,向我展示出那次任务负伤时留下的箭痕。

看到到那个箭痕时,我原本想说「复原的真快啊」。但是注意到黑格尔生气的表情时,我将这句话按压了下去。

安静地听他继续说。

「想害死我就算啦!干嘛还拉上佐伊你!那老头一定是想处决后患,省得日后你跟他抢领袖的位置!」

黑格尔的脸因为酒的促使显得发红,也可能是因为酒的原因他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这些话。

不过我却因为这些话而紧张的要死。看到黑格尔又想开口说什么,我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声的对他说道:

「酒可以随便喝,话可不能随便说。」

黑格尔不悦的拨开了我的手。

「臭死了,」

「……。」

「怕什么,又没人听得到。」

当黑格尔不以为然的这样说着时,我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里。

「……。」

是佩斯大人,他正面无表情的看向这里。那样子仿佛是黑格尔说的一切都被他听到了似得。看到我发现他时,佩斯大人向我点头示意要我过来。

「这下你高兴了?」

我对已经趴在桌子上流口水的黑格尔这样说道,之后起身走向佩斯大人。

心里因为担心而碰碰作响。

但当我走到佩斯大人面前,他却露出了笑容。左脸颊上的刀疤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笨拙。但是我悬着的一颗心还是放了下来。

看来他并没有听到黑格尔说了什么。

「你的小朋友怎么啦?喝多了吗?」

开口就被佩斯大人这样问道,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露出苦笑应答。

「呵,看样子是呢。」

「他一定又在借着酒劲对你说我的坏话了是吧?」

佩斯大人突然这样对我问,脸上却没有一丝不悦的表情,而是依旧挂着憨态的笑容。看来佩斯大人也很清楚自己在黑格尔心中的形象,而且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这样的胸怀仿佛是父亲对待自己叛逆的儿子般。

即便佩斯大人毫不在乎,我也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

好在佩斯大人并不打算等我回答,只是看着有些慌张的我,露出老成的笑容,转换了话题。

「佐伊,昨天我收到了南奥尔(迦南联盟部落之一)的请帖,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圣祭典礼,你知道的,最近佩戈尔人一直在加紧战备伺机为杰森伯爵的死,对我们进行报复。

我这边抽不开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你代替我参加他们的圣祭,可以吗?」

佩斯大人口中的南奥尔,是与迦南誓血联盟的主要成员之一,与迦南之间的关系如同鲜血般紧密。面对南奥尔的请帖,迦南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我们的死敌佩戈尔人却在身旁蠢蠢欲动谋划战争,如果这个时候领袖不在想必会人心涣散吧。

但是我还是有些顾虑,在迦南部落中我属于辈分比较小的成员,而且年龄还尚小,恐怕不适合代表领袖参加这种圣祭活动。也许还会被南奥尔人当作对他们的不尊重。

虽然我犹豫着没有开口,但是佩斯大人却看穿了我的心思。

「佐伊,相信我,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的才华与胆识是你同龄人所不及的。最重要的是,你的祖父是迦南的创始人,部落里还有那个人能有这份荣誉?」

佩斯大人虽然这样劝慰我,但我心里却更加的沉闷起来。

我不喜欢别人总是拿我祖父来评价我的存在,好像他们尊重我都是因为那句「你的祖父是迦南的创始人」的原因。比起自己为部落作出的贡献,仿佛永远都无法比及祖父给我带来的光辉。

那光辉其实就是阴影,让我无法躲避的阴影。

虽然心里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并没有在表情上流露出来。而是表示尊重的向佩斯大人鞠了一躬,接受了这份指派。

「佩斯大人,我并没有参加过这种圣祭典礼,我怕我会……」

当我的话说道一半时,佩斯大人像是什么都懂了似得,点了点头之后开口道:

「放心吧,我的孩子,明天我会派一位南奥尔本地的学员跟随你一起去南奥尔,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规矩在路上问他就可以啦。」

迦南为自己的联盟成员训练士兵和刺杀人员,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所以在迦南内部有许多其他部落过来的学员。想必也绝对有南奥尔人吧。

对于南奥尔人而言,族群圣祭的典礼应该是必须参加的吧,所以安排一些与我同道的南奥尔人并不困难。

不过,佩斯大人安排的周密和洞察我内心想法的本领,还着实让我有些佩服。

正当我打算转身离开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露出一脸坏笑看向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黑格尔背影。

「佩斯大人,我想带一名同伴一同前往。」

佩斯大人起初对我突然冒昧的请求有些惊讶,但当注意到我看向的方向时,也笑了出来。

「当然可以,就当作你随身的护卫好啦。」

「万分感谢!」

我再次向佩斯大人鞠了一躬,坐回到黑格尔身旁。

看着,嘴角边挂满口水的黑格尔,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端起木质的酒杯轻轻地敲了一下黑格尔的脑袋,他半睁开眼,神情模糊地直起身,嘴角还挂着一流透明的液体。

「啊……?」

我大笑着指向黑格尔的嘴角。

黑格尔这才感受到了嘴边的口水,急忙用袖子去擦拭。慌张的动作让他显得像是一个打碎花瓶的小孩一样。

面对这样的黑格尔我强忍住笑容,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对他说道:

「黑、呵呵、黑格尔,你明天要陪我一起去,南奥尔参加圣祭典礼喔。」

黑格尔迷迷糊糊「嗯,啊」答应着我,之后又像突然清醒了一样,瞪大眼睛向我喊道:

「什么?!去那?」

我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大声的笑声并没有引起周边其他人的注意,毕竟现在是庆典时间,大家都是非常欢快,但是如果是平常,恐怕我早就被当成疯子了。

「我刚才说啦!你也‘嗯,啊’的答应啦,总之,现在给我回去收拾行装,我们明天出发。」

说完我一口饮尽杯中所有的酒后,站起身子向自己所住的小屋走去。

黑格尔在身后不解地挠着脑袋,脸上的神情有些呆滞。看来他还没有完全从酒和梦境中清醒过来。

偶尔这样逗弄一下黑格尔还蛮有意思的,我苦笑了一下,像是受不了自己似得摇了摇头。走进了小屋。

一个人住居的我,小屋狭窄的空间都显得宽敞。

两年前还同我一起居住在这里的父亲,却在一场与佩戈尔人战斗中负伤掉,为了不被抓去当俘虏纵深跳下了身后的悬崖,连尸首都无法找到。于是这间小屋就成为他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这里也是满载他对我所有爱的地方。教我做人的道理,战士应有的勇气,和对复仇保定的誓死决心。

壁炉里摇晃的火焰,让小屋充满温暖的感觉。以前每每站在壁炉旁烤火都会无故的想起从未谋面的母亲,那摇晃的温暖火焰仿佛像是母亲给予的爱一般。为了生下我而难产死掉的母亲,对于她我始终怀抱着万分愧疚,我的降生带来了她生命的终结。

记得小时候,我做错事时,还会跑到母亲的墓前哭着对她说上一百句「对不起」。

那时天真的我,并不是因为愧对母亲而去道歉,实是因为害怕母亲的鬼魂会半夜来找我而吓哭的对她忏悔。

现在回想起当时的自己,连我本身都会像看待小孩子似得微微一笑。

第二天的早晨,我早早的赶到了马棚旁,一旁的马儿还在呼呼地睡着大觉,周围一片寂静,陪伴我的之后头顶之上盘旋的鸟儿。

不过比起这些飞翔抓虫的鸟儿,我却显得有些无聊的在打点着行李。

虽然身旁偶尔会经过巡逻的迦南士兵,但大多都只是点点头打下招呼而已。

「是不是来的太早了呢。」

正当我这样自言自语的时候,黑格尔的身影出现在了早晨的潮雾之中。

一副没睡醒样子的他,打着哈欠向我走来。

我将手里捆绑行李的绳子系紧之后,向他招了招手。

「你起的还真早啊。」

黑格尔有气无力的对我这样说道。

我则看了看天空飞舞的鸟儿,笑了出来。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呵呵……」

黑格尔对我苦笑了一下。

「比起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你到是挺勤快的。」

「行李带了吗?」

黑格尔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的包裹,还抚摸了一下随身佩戴的宝剑。

「就这些啦。」

「就这些吗?」

比起携带大包小包准备长途跋涉的我,黑格尔的包裹显得过于简单化。

让我感觉有些不悦。

「昨天你走之后,我听佩斯那老家伙说了,你要我陪你去南奥尔参加圣祭对吧。」

说到这,黑格尔有些不满的叹了口气。

「还真有你的,去那么远的地方居然要硬拉上我。」

我无视了黑格尔那如同抱怨般的口气。

「既然知道远,还就带这点东西。」

「佩斯说我只是负责你安全的护卫,还说我只要带着武器就可以啦。」

黑格尔只有在这些问题上才会那么听从佩斯大人的话。

再说了,护卫什么的只是我找的借口而已,黑格尔那笨拙活动方式总会给以往的行动带来不便,如果真遇到危险,是他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他,这个还真成问题。他胳膊上那个箭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有些无奈的对他摇了摇头,接过他手里领着地小包裹,轻微的分量看上去这里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

虽然心里依旧有些许不满,但还是选择了沉默下来。

正当我打算将黑格尔的小行李放进我的包裹时,晨雾深处模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当这个人影走进我时,我断定出这个就是佩斯大人派给我的南奥尔人。

他脖子上纹印的黑色狐狸标志显现了他的身份。

南奥尔人,将丛林里狡猾奸诈的黑狐推崇为神的存在。所谓的南奥尔圣祭也就是如同迦南一年一度的庆典一样的仪式。只不过我们是庆祝部落成立,而他们则是膜拜保佑他们强盛的黑狐罢了。

不过南奥尔人对黑狐的崇拜并不是不无道理的——

相传南奥尔的创世人,是一个在丛林里靠谋捕猎杀动物为生的普通狩猎人。一日他在丛林里狩猎时救下了一个被捕兽器夹伤左脚的黑发女子,女子貌美的外表让狩猎人一见倾心。他照顾女子无微不至,渐渐的两人之间产生了感情。女子左脚的伤势恢复后并没有离开狩猎人,而是继续陪伴在他左右。女子性格孤僻从不开口说话,狩猎人也从不问起女子的身世,甚至连女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但狩猎人为了方便称呼这位心爱的女人,给她起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伊南娜。一切都仿佛是一段温馨的爱情故事。

但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萨尔顿人的铁蹄践踏了狩猎人所在的村庄,杀光了狩猎人所有的亲友,烧掉了狩猎人所住的村庄。深受重伤的狩猎人与伊南娜躲进漆黑的丛林,狩猎人伤口处不断流淌出的鲜血引来了一群凶暴野狼的拜访。

野狼咄咄紧逼,最终将狩猎人与伊南娜逼向了一个悬崖边。

狩猎人绝望的仰天长嚎,叹息自己不能活下去为族人报仇,满胸怒恨的狩猎人打算纵身跳下身后的悬崖,但守护在他身旁的伊南娜拦住了他,多年已沉默不语的姿态陪伴在狩猎人身边的伊南娜突然开口对狩猎人说出了话「这是对你救下我而做出的感谢。」,狩猎人对突然开口说话的伊南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沉默多年始终一言不发,狩猎人始终认为伊南娜是个哑巴,但没想到伊南娜居然会说话。而且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如同永别般的话语。

狩猎人因为失血过多,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伊南娜将狩猎人扶到悬崖边的岩石旁,只身走向狼群。深受重伤的狩猎人根本无力拦阻,他用仅剩的一丝力气大喊着伊南娜的名字,他不愿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狼群撕碎的场景。

尽管狩猎人的声音里透满了绝望与无助,但伊南娜只是转过头对他微微的笑了一下后就在无转身之意,走向狼群。

野狼们如同豺狗般呲动着獠牙,那气势如同伊南娜只要靠近就必死无疑般。

伊南娜黑亮的长发在微风中如同梦幻般摇摆着。突然一阵莫名的大风向他们吹来,原本被乌云遮盖的明月显露了出来。银色的月光折射在周围的岩石上,散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伊南娜的身体开始了剧烈的抽动,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围攻的野狼也仿佛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一副不敢靠近的样子。

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终止了一般,连被风吹拂摇摆的树枝都停止了动作。伊南娜的身体如同破茧而出的飞蛾般被从里面钻出的巨大黑狐所撕破。

这才是伊南娜真是的面目……

她不是人类,而是——黑狐。

单单矗立起身子的高度就与身旁近4米的大树一样。狼群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像狗一样夹起了尾巴。黑狐巨大的碧蓝色眼睛随着脑袋地晃动,在狼群上方勾勒出两道美丽的光影。

黑狐眼睛里倒映出高空月亮的形状,乌黑的毛发唯美的随风摇弋,月光折射在它的毛发上,如同梦幻般闪烁着银黑色光芒。

真正传说也到此中断,因为狩猎人最终由于失血过多而昏倒,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那个夜晚过去的第七天,他躺在一户农家的木板床上。

不过,一些流言却讲述了狩猎人昏倒之后的故事,黑狐驱赶了狼群,击退了还在入侵地萨尔顿人,将受伤昏倒的狩猎人送到了一户农家的门前之后,消失在茂密的黑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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