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确实有机可乘。”
曹茗摸了摸下巴，随即又提问道。
“那你又依据什么笃定他们会在我们的强攻之下，会相互背刺，而不是同仇敌忾呢？”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江阚也明白，就好比是粟米，用拳紧握，越紧越不易掉落。在重压之下，那只会让他们更加团结。
“所以，我们要创造机会。”
“寻常的撤军是不能的，那骗不过他们。更何况，我们的军队已经经不起输，哪怕是一次虚情假意的败仗。”
曹茗看着帐外的将士来来往往，头上没有包扎过的已经不多，但他们还是在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身心俱疲，现在他们需要的是胜利，不是失败。
他们有的是跟着曹茗出来的同乡，有的是在进军途中招募的农夫，有的是降兵改编的。
他们参军的目的五花八门，或许为了加官进爵，或许为了良田几亩，或许为了报仇雪恨，总之就是利益的门生。
换言之，他们追随的不是曹茗，而是赢家。
她知道这场仗不能再拖了，现在的队伍，经不起长久战。
“那照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江阚神秘一笑。
“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有硕鼠出没的时候。”
“那我们还打吗？”
“不但要打，我们还要打得猛，打得惊天地泣鬼神。”
“但我们人手不够啊。”
“那就让在南门跟西门进攻的将士们们撤回来，作为预备队，轮次进攻北门和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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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军事会议的召开。
狄洛坐在椅子上，其他人站着。洛茗站在顾清颜身边。
狄洛面前往常有四组报告，而现在，却只有两组，使得整个桌面极具一种不对称美学。
好吧，说实话：整个桌面不协调，看着别扭。
“诸位仁兄，请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呢？”
“西门南门鸦雀无声，派出的斥候却一去不返。”
“东门节节败退，甚至已经让人攻到了街巷中。顾清颜，你该当何罪啊。”
说完，她又欣慰的看向洛茗。
“多亏洛茗及时从北门抽调兵力回援，在保证北门不失的情况下，止住了他们的兵锋。可谓是良将啊。”
“同时我还得谢谢你，那医生的钱是你付的，对吧？多亏了你，不然的话，我这身子就要垮喽。”
“是大人栽培的好。”
顾清颜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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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城中的富商们，此时齐聚于聚贤阁。
关于现状，众说纷纭。关于出路，七嘴八舌。
“诶，你听说了吗？叛军已经打进来。”
“不会吧，洛大人不是已经挡住他们了吗。”
“他们能攻进来一次，那就能攻进来两次。我们不懂打仗，但我们懂经商啊，商品大卖一次，只要抓准时机，那就有大卖第二次的可能。”
“唔，我们都是交过免兵役金的人。啧啧啧，想想我就心痛，我们家男丁上下就有好几百人，那费用……哟，我心口疼。”
“要是他们打进来，我们可又要交一比费用了，说不好还得被抄家。哼，叛军乃大恶人也！”
“啊₍₍ (̨̡ ‾᷄ᗣ‾᷅ )̧̢ ₎₎ ”
“我可不想连着交两笔费用啊。”
“俺也一样。”
“那我们要不出逃吧。”
“诶，什么叫出逃啊，这分明是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各奔前程而已，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注意言辞用语。”
“都什么时候，马上家当姓名都要没了，还在意这个。”
“好了好了，总之我们都是要出去的嘛，还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干嘛。”
“就这样走不好吧，先不论会不会被狄大人发现，我家刚交了免兵役金，现在就走太可惜了。”
“那你自个留在这吧。”
“那算了。”
“依我在驻守在南门的亲戚说，现在南门和西门的叛军兵力已经被抽走了，我们可以从这两个方向走。”
“啊，说不准这还是叛军特意给百姓开的求生之门呢，只不过是狄大人没同意而已。”
“哼，狄大人真乃大恶人也！”
“好，那么说定了，后日，子时，我们动身，分为两拨，一路向西，一路向南。我让那个亲戚打点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