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颜醒来,只见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束光透过门缝透进来,照在她身上。
“嘶,脖子好痛。”
“我记得,我是在逃跑,啊不,是撤退的路上,被人袭击了。”
“所以,我这是在哪里?”
她站起身,适应了一下黑暗的环境,刚想活动活动,却动弹不得,低头一看,麻绳将她与一根立柱系在一起,使得活动范围大大缩小。
“不行,我得快点回去。我的兄弟姐妹还在等我呢,我不能让她们久等。呵,哈,太结实了扯不动。”
拉扯一会,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她回忆起那天的情形。
“呵,就目前来看,拥有那样的武器装备的人,应该就是曹茗的人吧,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出来劫杀我们。”
“想必钱财也落入他们手中。早就听闻了,曹茗的队伍嗜杀成性。我带出来的人,估计也被杀害了。唔,我对不住他们。”
幻想他们惨死的景象,她不禁潸然泪下。
“好不容易可以有机会逃脱牢狱之灾,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封官进爵,却死在那里,白雪掩盖将士的名姓,被深埋,籍籍无名,青史不留名。搞不好,连亲朋都会忘记他们。”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停住。
“诶,你听说了吗,这里关押的可是对面的头头。哈哈,连头头都被抓了,看来城破指日可待了。”
顾清颜听了,自嘲地笑笑。
“什么头头啊,说不定没了我,他们打仗还能轻松点呢,希望接替我的将领可以对他们好一点吧。”
门外又传来声音。
“好了,赶紧把任务做了。钥匙给我。”
大锁打开,门户大开,她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那是库房,专门用来存放粮草的,看来自己是被随便扔进来的。
不好,赶紧装晕。
顾清颜赶忙躺下,在对方发现前把头埋进粮草堆里。
“诶,她送过来的时候是这个姿势吗?”
“哎呀不管,赶紧送过去吧。”
说罢,一人抬头,另一人抬脚,以一种拎猪的形式抬起。
顾清颜心里一阵惊恐,心脏仿佛要从胸膛里撞出一条生路,全身血液滚烫,炙烤着肌肤。
“不会吧不会吧,虽然我听说过曹茗残忍,但不会残忍到这个地步——吃人吧。不,应该是我多想了。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她只能这样自我安慰,祈祷自己不被吃。
不一会,到达了目的地,被人抬进一间屋子,放到一张横木上。
“怎么,她还没醒吗?喂,你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一个男声响起,那是江阚。
“我怎么知道,再说,是我手下的人干的,关我什么事。”
一个女声响起,那是南宫梦。
“所以,还是等她醒来,按照原计划进行?先是我们两个,再是她。”
“没错。现在就等她醒来了。”
江阚托腮,用手指戳戳顾清颜的脸。顺带着帮她理理头发,时不时把头上掺杂的秸秆摘掉。
顾清颜耳朵有点红,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对待。
南宫梦突然轻笑一声。
“喂,你这样做,是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江阚无辜地看向她,夹起嗓子。
“我怎么了?我的好姐姐。”
“你都没帮我理过头发,而你却帮她做。说,你眼里是不是没我这个人了?”
江阚看了一眼南宫梦的头发,夹不住了。
“怎么会呢,你看你头发不是挺齐的嘛。人家被你扔到库房里,总得给对方个补偿。我这只是给她一个好的仪表而已啦。”
“还有,她这容貌还挺对我胃口的。”
南宫梦哼地一身转过头。
顾清颜听了江阚的话,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不害怕我的身份?”
南宫梦忽然提了一嘴。
“你别忘了,她曾经可是刑徒,受过刑的!反正我是对她没什么好感。”
江阚的手轻轻抚着顾清颜略有滚烫的脸,向南宫梦眨了眨右眼。
“嘿,我跟你相反,我对她挺有好感的。犯人怎么了,我曾经还坐过牢呢,挨了几板子,我现在还不是有你们在身边陪我呢。”
“不说我,我们军队里也有很多人之前犯过事啊,现在还不是融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里。”
“要我说啊,她也是个可怜人。我倒挺希望她能到我们这边。连你都有些抵触犯人这个身份,那狄洛他们身出豪门的人更不必说了。”
“可怜的孩子,你在那边肯定受了多苦吧。”
江阚满眼柔情,也不知道顾清颜能不能感受到。
南宫梦故作不屑。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做的牢呢?”
“那就等你自己去问她了?”
江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