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腰好痛。”
江阚躺在床上,捂着腰,低声嘟囔着。
曹茗则坐在铜镜前,理云鬓,插头钗,匀抹胭脂浓。
“没事,深呼吸,第一次疼很正常的。多来几次就好了。”
曹茗回过头邪魅一笑,看得江阚肾疼。
“那至少缓几天吧……”
江阚仰面。
“好了,你看看,我好看吗?”
曹茗化好妆,轻声问道。
江阚都没转头。
“好看,好看,大将军最好看了。”
“哼,敷衍。”
曹茗欺身上床,堵住江阚嘴巴,手上也在乱摸,让江阚原本就凌乱的衣服更加松散。
“你不要再喂我口水了!”
江阚无奈,象征性地推了推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对嘴唇的掌控。
起身,两人之间银桥高悬,只不过是个豆腐渣工程,不一会就断了,落在江阚手上。
“喏,舔。”
江阚喘着粗气,伸出手。
曹茗俯下身子。
“江阚,我可以把这看做,你对我的邀请吗?”
“我觉得可以是。”
她自问自答。
她低下头。
“行了行了,你听不懂好赖话吗?也不嫌脏。”
江阚有些嫌弃,一把推开了她,用另一只手掂起曹茗的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曹茗则顺着他的动作。
“啊,我们大将军真好看。”
江阚冷不丁说出这句话。
“哼哼,你也就这句话说得在理。”
“那该起床了吧……过了一晚上了都。”
江阚轻轻推搡曹茗。
“唔,可是现在没力诶。”
曹茗耍着无赖。
江阚刮了刮曹茗的鼻梁。
“那你就是说你自己不行喽。”
“嗯?女人不能说不行的。”
说完,曹茗爬起身,拦腰抱起江阚,要把他送到门外。
顾清颜与南宫梦在外面守了一夜,听了一夜。
顾清颜听见门内有些动静,似乎要他们要出来了。
“那个,他们好像要出来了,我们快走吧。衣服湿答答的。”
她说得很委婉。
“彳亍。”
两人一瘸一拐得,相互搀扶着出去了,但顾清颜似乎遗漏了什么在桌子上——那本册子。
——————————————————————
距离永康城三百里外,彭泽。
站在瞭望台上的士兵打着哈气,很不凑巧,今天是他值班。
顶着困意,裹紧棉衣,领略着北国风光。
近几个月,打的很艰难啊,弟兄们死伤一片,不过还好,挡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希望曹茗能快一点吧,我们这边,很艰难。
他的身后,众将埋锅做饭,只不过,现在只能喝稀粥了,连钟离大人也不例外。
营寨林立,旗帜被北风拍打着,白霜在栅栏上蔓延,雪的兽脊涌动着。
不,那不是雪,那是一个个披着白布的人!
他睁大眼睛,忽的射出鸣镝,一边射出箭矢,一边大喊:
“不好啦,不好啦,敌人来偷袭了!”
“快,到达各自位置。”
等打退敌人这一波进攻,回来时,粥已经凉了,冻成一个整体。
“没事,先将就着吃吧。”
他们把刀上的血迹擦干净,把粥切成一块一块,分发下去。
重新点燃篝火,围在一起取暖。
将军帐内,也不比外面好多少,顶多有一个帐篷可以挡风。
钟离卿看着手中文书,问旁边的幕僚:
“怎么样,曹茗那边来消息没?”
“我们这收到的最近的一份军书,是说明他们正在准备发动反攻,至于胜负与否,他们还没有寄来战报。”
钟离卿见灯火渐渐暗淡,用剑挑挑灯芯。
“那我弟弟呢?”
“噢,江大人,军书里没有说啊。”
一阵沉默。
钟离卿面无表情,手中文书被她翻阅了一遍又一遍。
那是江阚亲笔写的战果报告。
“希望一切顺利。”
朔风呼啸,今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