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顾清颜带着几个人,到稻香镇外高地查看。
顾清颜在看着地图,思索着守城的三千人大概现在到哪里了。
突然,她发觉天边被点亮,便伸了一个懒腰。
“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今天的夜晚好短。”
转头看向稻香镇。
“这……什么情况?”
火焰在吞噬着房屋,尽管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但火势仍旧不容小觑。
她想到,南宫梦那里或许有答案。
“你们几个在这里看着,我回去一趟。”
说完,她翻身上马,借着月色奔驰。
两柱香的功夫,她回到了军营,看到南宫梦还在沉睡,从地上抓了一团雪,往南宫梦衣领处塞了进去。
南宫梦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你干嘛?能说话就不要动手嘛。”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当初江阚给你的锦囊,有用了!”
“怎么了?你热干面学好了?”
“额……这倒没有,不过现在城中起火了,该打开另一个锦囊了!”
她眼里放光,似乎在渴求着战争。
“别急,让我看看。哦,找到了。”
南宫梦在贴身衣物里一阵摸索,摸出来一个锦囊,看也没看颜色,就直接打开,抽出里面的纸条,递给顾清颜。
她打着哈气。
“喏,给你看,我要睡个回笼觉了。”
顾清颜接过纸条,走出房门,提着火把,辨认字迹:
“大部队立刻退兵,部队统归顾清颜,南宫梦调动,归咐钟离卿。留下三百信的过的士卒,接应原先驻守在永康城的三千人。随后,兵锋直指洛阳郡。”
“为什么要去那里?要回大本营也应该回江门路啊。”
顾清颜回头朝着房子里面叫喊。
“南宫梦,你确定没有找错吗?”
“哎呀,看不懂江阚的计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疑惑的。别打扰我睡觉。”
她闯进屋子,把纸条给南宫梦看。
“你自己读读,什么军队归我们俩管,还有要归附钟离卿,这么讲他们两个是凶多吉少了。”
“什么?”
南宫梦这一下睡意全无,无助地看向顾清颜。
“我们该怎么做?听从命令吗?”
两人焦虑地讨论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被随意丢在地上的紫色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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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香镇内,大火刚刚被扑灭。
梦芸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失魂落魄。
她自从洛阳郡起义,到如今,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陷入自我怀疑。
“或许,真的是我把感情认错了?现在想想,他没有对我展露过爱意,我似乎也只是尽力满足他的需求。”
“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名臣贤君之间的闲闻逸事,或许,我没有那么爱他……”
“不对,被他绕进去了。他骗了我的兵,去给曹茗,这算哪门子的扩充自己势力?曹茗……额……似乎算我的人?但似乎也不算我的人,他们两个远走高飞那么多年了,跟我早就没有联系了。”
“啊,头疼。感情可真是复杂。”
她捂住自己的头。
此时,镇长颤颤抖抖地走进来。
“大人,让你受惊了,臣下罪该万死?”
“没事,我早就料到了。钟离卿就在府衙里,他们总会想办法救走她,只不过这次被阻止了而已。”
梦芸久违地没有发火,因为她有着更重要的东西要问。
“诶,我问你,你跟你丈夫是怎么认识的?”
镇长一时被问懵了。
不知在论罪处刑吗?怎么话题转得那么快?编一个还是实话实说……不好,大人难道要对我的丈夫孩子下手!
“大人,小人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我自己就好,可千万不要殃及我的亲人啊!”
她痛哭流涕,梦芸苦笑不得。
“好了,你的亲人没事,你同样也没事,不要自怨自艾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
“嗯……好……但就是有些难以启齿……”
镇长扭捏着。
梦芸有些不耐烦。
“你只管说,这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我也不会治你的罪。”
“那,大人,我说了。”
“其实,我丈夫原先就是别人人夫。诶,大人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是等那人的妻子死了,我再去找他的。”
“不过,就是他妻子还在的时候,我就在纠缠他了。”
她说这话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好像这是什么好事情似的。
梦芸摇了摇头,就此翻篇。
“那你喜欢你丈夫吗?”
“那当然。”
“那,所谓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喜欢是一种由内向外的,非迫切需要的,在维持自身生存之外的得到与占有。同时,喜欢也是一种感觉,包含欣赏、仰慕、钦佩、倾心爱慕、爱、崇拜。”
“反正我是这样理解的。”
“是么,那你下去吧。”
梦芸口中喃喃。
“让我自己好好想想。”
“让我好好想想,我应该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