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苓走后，白辰搭上杜明诀的背，“这下我们真成一条船上的了！后面的计划可就难定了。”。
“也许还有机会，不过夏小姐对你很是排斥。如果清楚其中缘由，想必会好办很多。”
杜明诀察觉到白辰语气里的沮丧，旁敲侧击着。
“是吧。但计划多得是，根本难不住我。这几天我再想想，有想法再跟你说！我去吃点饭。”
白辰打了个招呼，独自走向食堂，看上去在强忍着什么。
杜明诀没有跟上去，一直有话直说的白辰选择隐瞒，其中定有内情。对于接下来的进展，杜明诀觉得有些困难，还隐约有些不安。
这不是一直缠着夏初苓就能解决的问题，要是白辰能早点意识到就好了。还是说，他在刻意拉远距离？
* * * * *
下午杜明诀没课，打算早点回去，家里的女仆还等着吃他的炒饭。
每天中午他都会从食堂带饭给云荷，不过现在他手上没多少钱，打算省一省。
从来都没考虑过钱的他很迷茫。
没钱就不会有佣人，住不了大房子，接受不了好的教育。还真没想过会吃不起饭，曾以为再怎么没钱也饿不死，可如今再不赚钱就真要饿死了。
这次回去时他没有察觉到任何视线，步伐轻快地来到家门口。
只见门边生锈的铁皮信筒里露出一个粉色的信封，随意拆开后，里面有一张信纸以及一个浅黄色布团。
“我知道你是谁。”信纸上这么写着，没有署名。
这很可能是之前的跟踪者留下的。而且对方已经知道他的住址及身份，是打算威胁，还是另有所图？
杜明诀皱着眉，想着或许布团里会有线索。
捋平褶皱，一条淡黄色女式内裤出现在他手中，上面带着些灰尘与水痕。
这个样式，和之前偷看到的夏初苓的内裤一样，至少大概率是同一条。
那么放下这封信的是夏初苓吗？
杜明诀觉得夏初苓可能会讨厌自己，所以有这么做的动机。但早上出门时并没发现这封信，而且中午刚见过她，她真的有时间跑来放信吗？
只能找机会问问她本人了，杜明诀想着，抹去额上的冷汗。要是身份已经暴露，杜家随时可能会派人来抓人。
收起信打开房门，云荷立刻冲上来迎接，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像往常那样。
“咕——”她的肚子也大声叫着。
“我去炒饭。”杜明诀挣开怀抱，走向食堂，感觉到后背投来落寞的视线。
吃饭时，云荷再度问起他在学校的经历：
“明诀少爷，早上过得开心吗？那个白辰，或者有其他人欺负您吗？”
“还行，没有。”杜明诀一如既往地这么回答。
“如果有事想说，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是姐姐嘛！”云荷一如既往地眨巴着双眸撒娇。
“嗯。是天天等我带饭回来的姐姐。”
“呜——因为说不定我一打开煤气就会爆炸。不然您可以天天惩罚我，我太没用了。”
云荷装作抹着眼泪，还加重语气，一边偷偷观察着杜明诀。
“不用，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行。”
“您不会觉得我是累赘，很生气吗？啊，这次的蛋放少了，不过味道还是很好，不愧是您。”
杜明诀内心有些烦了，摆手回应：
“蛋快吃完了，要省一省。”
“真是的。我会去买的，您可以随时跟我说，作为女仆跑腿是应该的！”
云荷竖起食指，俯身戳了下杜明诀的脸蛋。
她穿着久违的粉色小背心，十分暴露，胸口的深沟下方纹着小熊，不过小熊的脸像是被蜜蜂蛰过一样，特别臃肿。
杜明诀看了一眼，羞地别开视线。
“云荷姐，以前没感觉到你这么喜欢肢体接触。”
“您不喜欢吗？不喜欢可以告诉我。”
“没有。你觉得开心就好。”
“是害羞？害羞了吗？哈哈——没事，姐姐不在意的！”
云荷起身搂过杜明诀的脑袋，汹涌的怀抱瞬间淹没他的口鼻与脸蛋。
“要透不过气了！”杜明诀这么说，云荷才坏笑着松开他。
“你是在玩弄我吗？”杜明诀的脸有些红，“这些原本是违反家规的。”
“我偏要！老爷退休之后，我就是属于您的女仆，您继承家业后有权利更改家规，现在就当是预支未来的份。”
“这事应该留待未来定夺，没有预支的道理。”杜明诀的表情再度冷淡下来。
“您看您又这样了。既然离家出走，就别再想杜家的事情了嘛。您是逃出来享受的，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拘束，就没意义了。您不讨厌被我抱抱，是吗？”
“不讨厌，但话是这么说，我还是做不到。我没办法表现出来...”杜明诀摇头。
过去在家，不论是佣人还是私家教师都面带笑脸，对他毕恭毕敬。
他也按照杜云起说的，以文雅的语句，标准的笑脸对待他人，这种模式持续了近二十年之久，不是一时就能改掉的。
察觉到这点的云荷大大咧咧地摸起杜明诀的头，似乎早就想这么做了。
“没关系啊！在学校或者社会经验上，姐姐是您的前辈。姐姐上过私立高中，接触过各类同学，全都交给姐姐好了。这样被摸头舒服吗？”
“嗯，还不错...”杜明诀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藏着另一种说不出口的感情，他还不知道那叫做“需求”。
“就是这样，就算暂时做不到用行为表情来表现，也可以说出来。对方知道了您的感受，关系才会进展地更顺利。”
云荷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更放肆，把杜明诀的头发都揉翘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嗯，感情是这样，想法也是这样！虽然您离家出走后开始会表达想法了，但还是不够多，让姐姐感觉和您的距离更远了。你应该试着多笑笑，让感情自然地流露出来。”
“是这样啊。话说你揉太久了，洗过手吗？”
“啊！不好意思，上瘾了。”
云荷笑着抽手，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浴室，看上去很开心。
“过会儿帮您洗头！偶尔也该让我帮您搓下背！回答呢？”浴室传来云荷的喊声。
“好。”
“听不见！”
“我说好！”杜明诀被迫扯着嗓子喊，脸上又是一阵发烫，“你变嚣张了！”
“这就是本来的我！要是逃出来以后还要接着装，太累了！我给您放热水，准备好就进来吧——”
杜明诀下意识地想给白辰发，“白老师，和女生在浴室要注意什么？”。
不过害怕这样会让白辰误会他和云荷的关系，于是没有点击发送。
此刻他的心情也很轻松，“原来把感情表现出来，可以推进关系，一定要努力试试看。”
“我...很期待你给我搓澡...”他轻声说着。
“您说什么——！？”
“没什么！！”杜明诀慌张地回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