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多月，杜明诀走在校园里，几乎看不到闲逛的学生。
从明天开始，他和夏初苓的课程都已结束，就算有课也是自习，可以自由参加。
他刚送完夏初苓去上最后一节课，也答应了她，从明天开始整天都要在杜明诀家里复习。
于是他先一步赶到家中，提醒云荷有哪些事不能让夏初苓知道。
他不想让夏初苓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见面的事。
云荷面不改色，点头答应，她一直都很顺从杜明诀，近乎是溺爱。
“回去以后，你还会在身边照顾我吗？”
当杜明诀问出这个问题后，她脸上少见地有了涟漪，连连点头。
“当然，我是你的贴身女仆兼姐姐嘛，不会离开你的。明诀不会嫌弃我做不好家务吧——我是个无能姐姐，真不好意思。”
“没有嫌弃，就是确认一下。再说，以后我还要仰仗你的怀抱。”
“是吗？呵呵——我的怀里很舒服吧。”
云荷欣喜地贴上前，强硬地把杜明诀塞进怀里，兴奋地不断扭动身子。
“行了，要喘不过气了——！”
杜明诀抱怨着，可惜云荷根本听不进去，他只好放弃，沉溺于那份令人安心的柔软中。
……
第二天，响亮的敲门声把杜明诀赶出梦境，他拿出手机一看，凌晨5点。
消息栏上闪着十几条消息，全是夏初苓发来的：
“我睡不着！”
“醒了没！”
“我现在就过来，帮我留门。”
“门咋还锁着？你和女仆在干什么呢！”
“开门！”“开门！”“开门！”……
杜明诀浑身直冒冷汗，关键他正被云荷抱在怀里，云荷还在呼呼大睡。
他连忙拍醒云荷，跑去开门，只见夏初苓脸上带着浓浓的黑眼圈，不满地嘟起嘴。
“对不起，我还没醒。”杜明诀道歉。
“你还真能睡啊！只有我兴奋到一晚上没睡，就像小孩一样幼稚！云荷呢！”
“等——”
杜明诀本想拖延时间，没想到夏初苓磕掉鞋子就冲进卧室，看到睡眼惺忪的云荷整理着自己松垮的背心。
夏初苓怒火中烧，脑后似乎冒着白烟，大叫着：
“杜——明诀——！！”
这时，今天的室外才迎来第一声鸟鸣。
不久后，初生的太阳投射出微弱的亮光，透过窗户照在桌上。
杜明诀安慰了夏初苓好久，她才总算收起板着的脸，打起哈欠。
“你说，要是以后我找不到你。你岂不是天天要和女仆睡一起！快活得不行啊！”
“不，现在是只有一张床，我不忍心让云荷姐睡板凳...”
“也是，都怪我想省钱，没再给你买张床！”
“那还是别了...”
“嗯，反正也没多久了。”
夏初苓说累了，直接趴在摊开的笔记本上，金发遮起她的脸庞。
最近这段时间里，夏初苓经常将话题引导到分离这方面，杜明诀明白她表面乐观，心里还是很不安。
与以往不同，这次杜明诀主动搂住夏初苓的双肩，说道：
“夏初苓，我会拼命加油的！等我获得主导权的那天，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天天都是！”
夏初苓抬头，没想到杜明诀会给出这么乐观的答复，表情一下子软了下来，微笑着回道：
“明诀——也是，你都这么说了，反正都会再见面的！来，学习吧！”
“嗯，但是你真的不困吗？”
“说的也是，呼——啊——那你就先复习一会儿吧。”
夏初苓刚握起笔，就打了个超大的哈欠，把笔一丢，再次趴在笔记本上。
“睡吧，我会等你醒的。”杜明诀柔声说。
他心里清楚，夏初苓抱怨睡不着，大清早就找来的理由和自己一样。
——想在离别之前，一分也好，一秒也行，即便是一毫秒也想要和对方一起度过。
——在线上无论说多少甜言蜜语，也满足不了这种心情。
不久后，云荷端着散发出怪异香味的茶水走进房间，看到趴在一起的两人，一言不发。
她叹了口气，走出房间把门锁上。
……
杜明诀醒后，与夏初苓一起复习到晚上，他明白夏初苓是不会轻易回学校的。
于是默默帮她申请离校，幸好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两人默契地专注学习，除了讨论问题外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复习到深夜。
夏初苓伸着懒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故作惊讶地拍着杜明诀的肩膀叫道：
“哇，这都12点多了！完蛋，宿舍早熄灯啦！我回不去了。”
“帮你申请过离校了。”
“啊？明诀，你平常明明都会赶我回去的...”
“这样啊。哇，今天我居然忘记了。”
“不对，是我忘记提醒你了！”
杜明诀看她红着脸争辩的样子，摇摇头表示妥协。
“嗯...好吧。”
“没办法，今天只能睡在这里了。借一下浴室，我要洗澡！一起吗？”
“这...”
“来嘛！”
夏初苓拽着杜明诀悄**地打开房门，看到外面关着灯，云荷丰满的身材轮廓隐约显现在椅子上。
夏初苓伸出食指，“嘘——”了声，带着杜明诀溜进浴室。
她脱去外套，一股温暖的清香瞬间扑向杜明诀的脸蛋，轻薄的纯白内衬彰显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浴室弥漫起的水汽，让感知变得异常敏感，连心跳声都能听得无比清晰。
上一次和夏初苓一起走进浴室，还是在沪申市的酒店套房。
此情此景，很容易就能联想到那之后所发生的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此时两人似乎想到了一起，同时停下动作。
“你...不脱掉吗？”夏初苓问。
“啊，也是...不脱不能洗澡啊。”
“那个女仆...就是云荷。她的耳朵厉害吗？小声一点的话，应该没事...”
“今天也要吗？”
杜明诀脱去外套，全身异常燥热，口水更频繁地分泌着。
“那次以后，我就忘不掉了。我会忍着不出声的...不行吗？”
“嗯...”
两人看了眼浴室紧闭着的门，朝对方一步步走进，紧紧相拥在一起——
与此同时，睡在客厅的云荷揉了揉眼睛，悄悄来到门边。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声响，她倚着墙壁坐下，“真的做了禁忌的事情啊，明诀。”，轻声嘟囔着。
她明明应该阻止两人，可心中却燃起强烈的偷听欲，就算不停深呼吸也冷静不下来。
——不要打扰他们，就当是给这对即将分离的恋人，留下最后一段亲密相处的时间吧。
云荷给自己找着理由，静静坐在门边，手指紧紧纠缠在一起。
“明诀，你迟早也会跟我...”，她放弃抵抗，脑中放肆幻想起来。
……
三人的同居生活一直维持到期末考试到来的那天。
十二月下旬，寒风吹拂，学校路旁大树上的树叶都已凋零，如长有数条胳膊的巨人般，光秃秃地站在原地。
杜明诀背着书包，踏进考场，这将是他在南正大的最后一段时间。
与夏初苓共同复习的日子转瞬即逝，可他不会辜负这段时间的努力，接下来就是验证成果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