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夏澜初目光凝重，她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按照你的说法，你曾经是男性的话，”她的声音带着怀疑，“那你是怎么成为连结者的？”
这是夏澜初现在最疑惑的地方。根据过往的经验，连结适性只会出现在女性之中。
如果秋叶以前是男性的话，那她即使变成女性后，也不可能拥有连结适性，更不可能成为连结者。
但夏澜初亲眼见过秋叶的连结者状态。
难道说……夏澜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更恐怖的猜想——魔人组织拥有制造连结者的能力？
夏澜初又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连结者的诞生涉及到人类最深最隐蔽的秘密。
要是魔人真的掌握制造连结者的方法，那连结者协会直接投降算了，根本没有反抗的必要。
“我不知道，”
“拉玛说我天生就有连结适性。”
“你确定你没在骗我？”
这句话比秋叶曾经是男性的事实，更让夏澜初震惊。
奇怪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刷新着她的世界观。
可在这种情况下，秋叶哪敢撒谎，采游剑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老底都已经全盘托出，在这种事上根本没有说谎的必要。
男性拥有连结适性？从魔灾变之后就未有过先例，夏澜初觉得不能因为没有发生过而断定一件事情不可能发生。
只是，夏澜初是知道一点内情的，关于连结者如何诞生的秘密。
连结者协会一直又这方面的研究，作为协会最高机密，仅有少数人知道最新的研究成果。
而夏澜初恰巧就是其中之一。
正因为如此，夏澜初对秋叶的情况才更加感到震惊，男性拥有连结适性并非不可能，只是概率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夏澜初未曾想到，那百亿分之一可能性竟然就发生在她面前。
尽管现在还不能确定秋叶所说的是否全部属实，但她知道，如今无论如何都必须谨慎处理眼前的情况。
该如何处置秋叶？
夏澜初陷入沉思，是报告给连结者协会？还是说……
夏澜初看向了跪坐在地上的“少女”，毋庸置疑，她屈服于魔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连结者法》
她只需要将一切报告给连结者协会，让“裁决会”断定她是否给协会造成了损失，以及她被魔人胁迫的理由是否成立。
只是，她为何会犹豫？
夏澜初不认为自己是心软了，她与其他连结者不一样，她有更重要的使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心软。
对于这种背叛人类的行为，她不可会包庇她，也不可能原谅她。
但她想到，秋叶是不是还能有其他的使用价值。
或许，念在她救过杨梓芸的情分上，念在她并非本性恶劣的份上，似乎可以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秋叶见夏澜初久久未言，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在被夏澜初发现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全完了。
她已经准备接受父母对她的失望，妹妹对她的厌恶，方遥杨梓芸她们对她的愤怒，和整个栅川市市民对她的指责。
她在默默地等待着夏澜初对她的判罚。
“你现在有一个选择。”
夏澜初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她到这句话，秋叶原本无神的瞳孔中稍微有了一丝光彩。
她仰视着夏澜初，想要从她冰冷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一、我如实向报告连结者协会，你等待着‘裁决会’的审判。”夏澜初顿了顿，继续说道。
“二、你继续做你的卧底，但是，要反过来为我传递魔人组织的情报。”
“你选择哪个？”
夏澜初静静地看着秋叶，等待着她的回应。
秋叶本以为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没想到夏澜初会给她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在秋叶的意料之中，也是她本该接受的结局。
让秋叶意外的是第二个选择，夏澜初的意思是让她假装魔人的卧底，实际上去刺探魔人那边的情报？
双料特工？那她的代号是什么？
秋叶不明白为什么夏澜初会给她这样的选择，但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我想问，如果我被魔人发现了，协会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吗？”
“会同时保证你家人和你的安全，但你暴露后，就要按正规流程接受‘裁决会’的审判，不过，如果你在卧底时有突出表现。”
“我会在‘裁决会’为你说话。”
“你不相信我，可以把包打开。”
“那里面本来是为你反抗或者死不认账时准备的，用来强行逮捕你的。”
“不过，你倒是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很快就承认了。”
夏澜初将包丢到了秋叶面前，秋叶拉开拉链，看到里面并不是她原先猜想的关于“信标”的资料。而是一本《连结者法》和一个银色的小徽章。
徽章躺在黑色小包中，反射着银色的光芒。
秋叶曾经以为她这辈子都只能在电视上见到这徽章——裁决者徽章。
“裁决会”是连结者协会三大机构之一，拥有裁定一切违反《连结者法》行为的权利。
而这小小的银色徽章则是“裁决会”给予裁决者的象征。
秋叶深知裁决者的地位有多高，在一些紧急情况下，裁决者可以代行“裁决会”的权利。
听到这是为自己准备的时候，秋叶不禁欲哭无泪，还好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
夏澜初有这个徽章，就算要把连结者学院的苏校长带走也没问题。用在她身上，这不是大炮打蚊子吗？
“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还想为魔人搜集情报吗？”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问的，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那么你选择哪个？”
“我选择第二个……”
“很好。”
“既然如此，那你要明白一件事。”
“从今以后，你必须听我的命令行动。”
“我让你做什么，你最好都接受。”
“你可以拒绝，但我同时也会把你做过的所有事情告诉协会，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明白吗？”
秋叶微微点头，抵着脖子的采游剑不敢让她有大幅度的动作。
秋叶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
或许，自此以后，自己再也无法变回李秋晔了。
又或许，自此以后，自己都将受制于夏澜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