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时节的红尘城,格外寒冷。
毕竟地处妖界最北边,每每到了冬天,河流结冰,落雪数尺,来往商旅不能通行,温度至低,冻死的妖数以百计。
就是千年前的那么一个冬天,人族与妖族开战了。
大冬天的,小妖们都纷纷休眠,等待来年春天。恰好那年的寒冬又是近百年来最冷的一次,本来就冷清的栖霞山,这下更加冷清了。
只是谁都没料到,那次战争,打破了这片宁静。
人族的炮火笼罩了天幕,刚刚睡醒的小妖本以为是划破天际的流星,低头许愿,谁曾想一把银晃晃的刀子从它身后捅进它的要害,应声倒下。
这里是妖族边界,修炼资源稀少,所以在这里多是修为低的小妖,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那一晚,妖族的尸体遍布山林。横尸遍野,死相凄惨。
头颅被割下,眼睛被挖出,血被放光......
人族士兵像是发现了什么,纷纷举头,只见一只七尾狐妖踏空而来,紧随其后还有一只龙妖。
对于妖来说,十年是一瞬,在千年的妖生中,可能只是冰山一角,也许睡一个长一点的觉,在妖界偷闲,喝喝酒弹弹琴,这十年也就过去了。
而这十年,不再是一瞬,而是妖族无法忘却的记忆。
那时候,人族不满自己领地狭小,便出手进攻妖界,越过栖霞山,炸平了山头,数万小妖当场殒命,纷纷赶来的大妖也在猝不及防中丧命。这场战争,最后以人族胜利告终,毋庸置疑。依稀只记得,有一只狐妖,一只龙妖舍身挡数万人族士兵,最后落得半死之身。战火蔓延到妖界各地,民不聊生。
但毕竟已经过去许久,谁也不知那场战争何时停止,又为何停止,倒是自那以后,栖霞山隔开了人族与妖族。
有人说,当年的狐妖留了一个剑匣子藏于栖霞山,那只龙妖藏了一把金丝秘金扇。后来妖族派遣了许多人来这里寻找,最后却什么也没找到。倒是战后还保留了一间小木屋,妖族就理所应当的把它保护了起来,美名其曰保护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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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伶姐!你看,这里有东西!”钰潇在土中只是随意掏了掏,就挖出来个黑色大匣子。
这是寰伶药室后方的药田,如今被钰潇这个小狐狸给翻了个底朝天。钰潇往哪里翻土,寰伶就要跟着翻回来,把土重新盖回种子上。半天下来,那人影还在药田里翻弄,拿着铲子的寰伶却累得不行了,只好叉着腰看她挖。
但寰伶心中还是非常愤怒,也许没有带回来这只狐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上帝啊”寰伶心想“怎么给我留了个这么硬的茬子?”
对于寰伶家这种药室,没有自己的药田供应药草,是很难赚到钱的。本来就收入微薄的寰伶,还要养一个狐狸精,现在倒是好了,这狐狸精还给自己药田掀了。
这下完蛋。谁还管你挖出来了什么?先打一顿吧!
那日晚上,附近的住户只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女性的叫声和喘气声。心中觉得一定是有人在做不正当的行为,于是报了警。
警察也很疑惑,为什么打屁股会发生那么大的声音?
天还没亮,警司又接到报案,声称看到了有人抛尸,还用土给埋起来,现场还能听得到女性的呜呜声,有可能是活埋。
这下警察更疑惑了,为什么别人种药还要报警举报?
于是,报警的好心实市民被抓起来拷走了。
钰潇捂着被打肿的屁股,抬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对着寰伶离去的背影。被寰伶惩罚完打屁股的她只好趴在板凳上,一动不动。
“姐求你了,我明天帮你重新种好不好......求你不要打我屁股了,再打要......要坏掉了!”
说完,她再也没敢正眼看寰伶,撇过头,余光瞥见床头上的黑色匣子,于是便伸手去够。手太短够不着,倒是一不小心从板凳上滑了下来。那盒子也在钰潇的影响下掉落在地,锁扣不知不觉被弹开,匣子里一把有着白色纹路的木质长剑掉了出来。
毕竟不是铸剑师,也不是剑客,咋知道这剑是好还是坏?但至少看起来挺好看的,配我身上应该不错吧?
于是,寰伶刚刚种完药,推开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只白发萝莉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在镜子前摆着她自认为很帅的造型,浑然不知她的梦魇已经悄无声息来到了她的背后。
“给你点自主空间你就无法无天了是吧?”寰伶说着就拽住钰潇的尾巴往板凳上拽。“还找把剑,啊?下一步是不是把我干掉拿钱跑路了?”
“不是这样的寰伶姐,你听我解释呀——”
附近居民也不知为何连续两日都能听见女性的叫唤声与啪啪啪的声音,又担心像之前的热心市民一样被带走,于是没多想,只好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