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诗青玥的家中,但这个价似乎不像是一家人住的样子,反倒是一个人居住的那种小房间,毕竟柏修似乎还在其他房间里看到了别的租客。
诗青玥看到了柏修疑惑的神情,解释道:“老爹他一直都没有买房子,因为他时常随着工作地点变动自己居住的地方,所以我也是一直在这里租房子住。”
“这样啊。”
来到了诗青玥的房间,很明显这里看上去少女感不强,就和诗青玥本人一样,装饰基本上没有,如果不特意强调的话几乎看不出来这里是一间美少女的房间,倒像是男孩子的房间。
至少柏修的房间就差不多是这样的,墙壁是白的连强制都没有贴上,然后桌椅板凳也全部都是纯色的,床铺更是黑白格子花纹类型的,不像颜双双那样完全就是由可爱的少女颜色所组成。
这样的房间里,倒是难得保留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挂在墙壁上的小电视,不过也仅限于如此了。
她打开房门,去公用厨房那边接了一壶开水,然后泡了两杯茶,接着关上房间门,将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柏修。
柏修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转头问道:“还有其他的租客都认识你吗?”
诗青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摇头道:“平常没有什么往来,这些大姐姐们要么是准备考研的,要么就是附近打工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和我错开的。”
“那上学的时候呢?”
诗青玥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最近,也很少去上学了,毕竟出了那样子的事情,再去上学的话就显得自己的心有些大了。”
她是在指灰烬的事情,这一点柏修还是知道的,诗青玥这个人其实责任心很重,之前他也看出来了,明明像对付这样的敌人,不应该让一个高中生顶上去才对。
只是没办法,这个世界的超能力者实际上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些罢了,真正能称得上是战斗力的,可能还不如夜月随手制作出来的一个战斗型傀儡。
正因如此,他们才会担心深渊和教廷那边会对这里有所想法吧,如果强行毁掉传送门让他们不过来的话倒也是一个办法,可既然传送门都是对方开的,那再造一个也只是时间问题。
像是上学这种事情,可能对于柏修和诗青玥这类人来说,即便是年龄上可能确实不合适,但现实也不会考虑到他们这帮人的年龄吧,就像是古代时候的治世与乱世,那是从来不会考虑百姓的期望而出现或者结束的。
“你在想什么?”
柏修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还挺辛苦的,既要负责自己,又要负责别人。”
“辛苦?”
诗青玥侧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我就是别人,别人也是我,所以我不觉得有什么辛苦的。”
“大道理还挺多。”
“那你呢?”
诗青玥坐在柏修的身边,身上的香味传到了对方的鼻子里,她接着问道:“你对于,现在在你身上的这份责任,又是怎么想的?”
自己身上的这份责任吗?
说实话,柏修对于自己身上的这份责任,还真没有好好思考过,因为他总是在深渊龙主的这个身份下去思考事情,自然而然地就会将这些事情代入到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那一栏。
但很明显,这一次对方想问的是,自己愿不愿意,是不是从内心里去想这些事情应该是自己做的。
“我……只是觉得,应该由我来做。”
“包括成为那些看上去很厉害的,魔女们的领导?”
“这你都看出来了?”
诗青玥放下茶杯,回答道:“这不是我看出来的,我哪儿有这么准确的情报,只是,管理局内部,对于你们组织架构的一些想法罢了。”
虽然柏修没说什么,但管理局如果已经推测到这个程度的话,他们确实还是很厉害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那里具体负责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吧,毕竟如果是魔女们的上级,有些事情……比方说和灰烬作战之类的这种任务,就可以交给那些强的可怕的魔女去做,而不是自己上了。”
“这是两码事吧?”柏修对此倒是不在意,“我加入管理局是我个人的事情,而诗主任和你把我叫过去也是因为我是管理局的一份子,我总不能用自己的事情去麻烦魔女们。”
“不可以吗?”
“不可以,除非是那个大陆的事情,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叫她们的,是道义或者是责任的要求也好,还是我自己的自尊心作祟也罢,我就是这么想的。”
诗青玥捏了捏手中的茶杯,似乎想了一会儿。
然后,她转头道:“那,你愿意这样做……多久?”
“多久吗,这个还真是……”
“一辈子,可以吗?”
柏修挠了挠后脑勺,他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再是那样嘻嘻哈哈的样子。
看向诗青玥,对方的小脸蛋上似乎也展现出期望的神情,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将她的内心一角稍稍地展现给了柏修看。
她看似是在请求,实际上也是在提醒柏修。
他真的能这样做一辈子吗,守护一辈子的这里,让那些人无法再破坏这里的和平与稳定?
如果他能一直保持刚刚那样冷静旁观的态度,用最理性的方式去思考的话,那么他应该很快就能发现,这种一辈子的承诺根本无法从嘴里说出,因为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是深渊龙主,也不太可能,因为他的老爹就是一个例子,他已经足够强大了,甚至强大到即便是拐走了幼圣女,教廷那边也是默认的态度,而他也无法说出自己能守护深渊一辈子的话语吧。
柏修深呼吸一口气,用着最真实的话语说道:“那种事情,我做不到。”
诗青玥虽然已经料想过柏修会说出这句话,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低下了眼眸。
她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梗漂浮了上来,这才发觉,她刚刚是不是产生了,想要依赖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