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道玄宗,最高的一处山崖之上,屈野矗立其上,背手远望位于断峰崖,青灵峰脚下的尚书学堂。
白眉蹙起,手捻胡须,屈野不由得思索。
“这荀圣~是那一圣?”
屈野师从乐圣一脉,可儒家三圣,乐圣,礼圣,孔圣,从未听过有荀圣。
并且今日所见,这白涟所讲所求,并非当今天下所有。
“只怕这些道理,都是由白涟自己悟出…”
想到这里屈野抬头仰望青灵峰巅。
此时一股微风拂过,掀起其儒袍衣摆。
“师弟,乐圣传承恐断,不过…
这大千天下,恐怕要再出一圣!”
屈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连忙一跃而起,眨眼之后,他刚刚所站之处,一道锐利剑芒斩来,直接破碎了刚刚脚所立的巨石。
[我的妈呀!师妹当真一点不手下留情!]
这时一身着广袖流裙的女子御剑而来,悬立于断崖之上,其腰间一块刻有鸿鹄二字的玉牌,表面了她的身份。
她便是曾经一人抵挡北俱芦洲域外天魔的鸿鹄仙子。
此刻只见其,眉目愤怒无比,看见屈野,手指捻剑诀,一剑斩出!
“唉~师妹!且慢!!”
屈野胡子飘动,此刻顾不得其他,连忙翻身躲避。
鸿鹄仙子不管那么多,一剑借一剑,劈的后方山巅震碎,虚空破裂,却依旧伤不得那白胡子老登!
鸿鹄仙子胸口起伏不定,怒目圆瞪,心里暗道,几年不见,师兄修为竟然再次长进。
她也知一味打下去没有用处,随后交叉横与胸前,说道:“解释!?怎么解释?”
“你当初答应我会看好他的,如今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魔修暗算,修为尽失,竟然还被丘存一内个sb阴了一手!你怎么解释?”
屈野被骂的脸黑,但也无可奈何,他闭关良久,却也未曾想,白涟会被魔修暗算啊~
“我冤枉啊~我之前闭关突破渡劫,不曾想宗门里竟然有不知好歹的魔修~”
鸿鹄仙子冷眸扫去,却是看不透老头深浅,猜出对方应该突破成功。
“那我问你,丘存一做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默许的!”
屈野连忙摆手否认,他可知道他这师妹可是从不在乎道义礼法,就算是师傅她老人家今日亲自前来,对方也不可能善罢甘休,于是他只能推卸责任。
“非也非也,师妹,你折煞师兄也~”
“哦~是吗?我看就是丘存一内个老家伙给了你些好处,所以你才将白涟送给他徒儿的对不对!”
“非非非非非!”
“我告诉你!屈野!白涟乃是我徒儿的大道,要是我徒儿不能合道成功,我就把你在人间的功德庙全部拆了!”
鸿鹄仙子大声怒吼,血气上涌,面脸痛红,一边说,一边挥手比划。
“是是是,师妹,那是一定…”
屈野连连拱手,可不想再惹得对方生气,但他心里则是有其他打算,若是之前,还没有了解过白涟。
瑾萱和上官清雅都是宗门未来希望,手心手背都是肉,牺牲了白涟也没有什么好说。
但如今……
不过这些他也只是藏在心里,不可能告诉面前的鸿鹄仙子,以免惹得对方再度发怒。
待鸿鹄仙子离开以后,屈野面目忧愁,不由得思绪纷飞。
“师弟~你当初为白涟求的的改命机会为何没有生效?”
这时,一股微风再次拂过屈野额间白发,他低垂下眼睛,随后再次开口说道:
“也罢~就当是我这几年对你的亏欠,我亲自上东胜神洲给你再讨得一片天机叶!”
……
教完了一天的课程,回到自己的木屋,却见一黑裙女子,坐在木屋门槛前方。
皎洁月光衬托着她完美无缺的外表,此刻她忧心忡忡,柳眉紧锁。
一柄长剑竖立在她身旁,在看见白涟那一刻,她双目放光,又立马收敛。
白涟先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对方并没有想要离去,他摇摇头,走向瑾萱。
“老师…”
“来找我做什么?心魔不是已经除了吗?”
瑾萱连忙站起身,看着面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我…”
“没事就回吧~”
“不要!”
白涟摇摇头,推门进入院内。
木屋十分简朴,一间是白涟居住,一间则是空着。
瑾萱跟着进入院内,思绪纷飞,看着周围熟悉的陈列,不由得让她回想起,当初自己无法修行,却在白涟屋前跪坐三天三夜,最后才求的一个旁听资格。
自那以后,年幼的自己便一直与老师住在一起,那间空着的偏房,就是自己曾经的住所。
“老师~我想跟你解释…”
白涟放下教书教材,转头看向瑾萱,眼神深髓。
“解释什么?你为何对老师出言不逊?为何做出欺师灭祖之事?为何将我教你的知识全都作废?”
“不是这样的!都是心魔作祟,非我本意!”
“非你本意?那我问你,第一次以后,你真的心魔还是未除尽吗?囚禁我三天三夜,真的都只是为了剔除你一早就已经消失的心魔?”
瑾萱牙口无言,老师伶牙俐齿,从小她就有所体会,如今再次被辱骂,更是让她有些怀念曾经。
“瑾萱,大道朝天,人人都想往高处攀爬,就想当初你不愿留在青灵峰一样,飘渺峰首席谁不想当?
我不怪你,但是你不应该把我对你的教诲遗忘,就算不想传承儒道,你也不能否定老师我啊~”
“老师所教,莫不敢忘!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气话,只是想要老师服软,对不起老师,是我的错!”
瑾萱低头认错,当时白涟对她说,要和她两清,把她吓坏了,所以才赶紧放走了白涟。
事后她被师傅一顿责骂,说她不明事理,竟然将如此上好的炉鼎放走了。
本就烦恼的她与老登大吵一架,来到白涟小院门槛前蹲坐一天。
白涟摇头无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瑾萱本意,但是他还是不能接受瑾萱当初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我当初可是教育她要保护弱小,万不可藐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