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的天幕上还挂着半边夕阳,一片片霞光闪耀,染红了大块的云朵,从远方看去就像是一个含羞的孩子捂着脸一样。
霞光照耀在街道上,染红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时我们的主人公也像一个“红人”一样,在菜市场里辗转反复,一圈下来后,他的手里提满了装蔬菜、肉食的袋子。
似乎是有些馋嘴,他的眼睛盯上了凉菜,不过对于他来说,鸡爪是胜过其他任何食物的。
“麻烦给我来一些鸡爪。”向往常一样,王平对窗口说道。
“小帅哥又来了,今天要不要点梨啊。”从窗口探出一个女人来,看上去有些年纪了,只是眉宇间还能看到年轻时的丽质。
王平嘴角抽搐,装傻般地说道:“林姐你说啥呢,我只要鸡爪,我不喜欢梨啊苹果啊之类的水果。”
“哦,原来你不喜欢苹果啊。”被叫做林姐的女人笑盈盈地望着他,那一双明媚的眼睛如秋水波动般,撩人心弦。
看的王平眼角微跳,内心直呼妖精。他赶紧拿了鸡爪,借口说自己家里有点事后逃之夭夭。
呼呼,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几公里,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脸上像是涨红一般,随后他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来。
河坝上的草地异常松软,泥土中散发着湿润的清香,最近几天连续下了几场大雨,水面上涨了不少。
王平卧在一片草地中,闭上眼睛享受着风的抚摸,可惜此地没有狗尾草,不然倒可以叼着耍一下帅。
宛如小说动漫中的场景,只是没有人可以让他耍帅,这种地方平时人烟稀少,只有偶尔的出租车,或者急匆匆的行人经过。
他倒也乐于清闲自在,于是长久下来,此地就成了他的课后休闲用地了。
王平狠狠地向河里丢了一块小石头,听到石头落水的声响,他心中只有一个字,爽。如果不是为了避免被当作神经病,他真的想大声喊叫一声,来发泄自己积压多年的郁闷。
说不定还真的要喊一下,不然王平都会觉得自己以后会得抑郁症。
一想到自己的那两个常在外地的便宜父母,他就心中烦闷,经常在想自己是不是亲生的,不过看着每月的生活费按时打过来,他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快了。
三岁的时候,王平被母亲赶到隔壁卧室独自睡,年幼无知的他被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没有人陪,四周黑乎乎的一片就像是有妖怪,偶尔有“吱吱”的声响,吓得他嚎啕大哭。
渐渐地他也习惯了,适应了的时候,母亲开始叫他做饭,还说是为了锻炼了他。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是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谚语,也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年幼且单纯的王平就去学做饭。
嘶,第一次的饭菜上桌了,嗯,好像有点咸,味道淡了些,哇哇哇好辣,咦,这个不错,王母默默地吃着番茄炒蛋,只是一盘菜见底了都不见一片番茄。
嗯,不过努力了嘛,王母就对他一个劲的鼓励,两眼泪汪汪的小王平被母亲温柔的笑容感动地稀里哗啦,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做一顿美食出来。
之后的饭菜也都由母亲一一品尝,不过在王平看来就是试毒。一次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次又一次次的的品尝,母亲脸上的笑容也不再勉强,吃到美味处,她就一个劲的赞扬,眼中流露出光彩来。
王平很欣慰,终于出师了,王母也很欣慰,终于能吃了。于是王平初一那年,王母也跟着王父消失了。
自那以后,王平独立了,一个人住在房子里,每月按时收到父母的拨款,不多但也足够他的生活。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有车有房,父母双忙。
听起来是很新鲜,不过一想到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今天,王平心中有些不舒服,有一种被遗弃的伤痛。
扑通,一声沉重的落水声响起,让王平一惊。岸上几道瘦高的人影立在那,他们都浑身黑衣黑裤,头上还顶着一张丘吉尔的帽子。
为首一人,他的脸色冷峻,眼神锐利,就像鹰眼一样,直刺得王平双眼酸痛,那人居高临下,冷冷地问道:“你也是跟着风的踪迹,来找隐蔽之物的吗?”
你说什么,王平张了张嘴一下子说不上来话,脑袋就像被挤压了一样,鼻子无法感到呼吸了,随后意识慢慢陷入沉睡。
黑暗中他看到了自己的记忆,看到一根根白色的线从四面八方,包裹着自己,他顶着如蛛网一样的丝线往外拉扯,只是一圈又一圈的丝线又围了上来,最终他那双探出网外的手,也被层层叠叠的丝线围住。
等了许久,瘦高黑衣人身旁的一人问道:“怎么,他有什么问题?”
瘦高黑衣人皱眉,说道:“没什么问题,只是他的意志力稍微有点难搞,他在拼命地护着心中的珍重。”
“哦,是什么?”闻言,那人好奇地问道,“他的父母死了。”瘦高黑衣人瞥了他一眼。
那人果然与他想象的一样,露出悻悻的表情,突然失去了兴趣,毕竟死人他们见多了。
“接下来怎么办。”
瘦高黑衣人望了一眼躺在草地上的王平,说道:“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你就不担心意外?”
刚说完这句话后,那人就后悔了,面对眼前死神般的锐利目光,他改口说道:“也是,被你控制过的人不死也成白痴了,就让他自己毁灭吧。”
瘦高黑衣人环顾四周,盯着一个方向说道:“我能感受到那个东西就在附近,追!”
过了许久许久,天完全暗下来,躺在草地上的王平缓缓醒来,他迷茫望着四周,脑中一片空白,正当他开始回想时,一股刺痛席卷而来。
一瞬间黑衣人的身影闪过,再然后人影越来越清晰,一张冷峻的脸被定格住,“啊啊啊啊!”王平死死地握住身下的草地,嵌入泥土中的手指不断翻涌着,草地有被拔出的趋势。
不一会他的全身都被冷汗打湿,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越是回想起那个人影,刺痛感就越强烈,可他却拼了命的去看,去想,要把那个人的影子牢牢地印在心底。
“唔唔唔。”
下齿紧紧咬住上齿,手指深深地扣入泥土中,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指间迸出血液,“唔”,王平的视网膜上撑起密密麻麻的红丝。快了!就快要看清了!!
王平只感觉脑中一阵轰鸣,就像是一层玻璃被打破一样,眼前的景色一下子变得真实起来,他的全身虚脱无力地倒下了,只是他的视网膜上倒印着一个人影,那人的脸冷峻无比,看上去冷漠无情。
记起来了,一切他都想起来了。王平脸色苍白,死死地盯着那张脸,眼中闪烁着强烈的杀意,“我发誓,你所给予我的,我会加倍奉还!”
王平颤颤巍巍地支起身体,慢慢地拎着书包和食材的塑料袋,每走一步,他的身体就摇晃越厉害。
不过要是那伙人回来他就必死无疑了,所以他必须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又走了几十步,他的腿颤颤巍巍的,很难再坚持站立了。这个时候,他发现眼前的草丛里好像有一道微光。
实在走不动路的他,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上去瞧瞧,扒拉开草堆,里面躺着一杆黑棍正散发着白光。它似乎是感应到有人的存在,光芒一下子消失了。
这让王平感到十分有趣,棍子似乎是通灵的,于是他便对黑棍说道:“你愿意跟着我吗?”
之前听那伙黑衣人说,要找什么隐蔽之物,在结合刚刚黑棍发光的情景,王平觉得这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
那些家伙人多,实力还强,而且还会某种特殊异能,让王平非常忌惮。可是他们都没有抓住这个东西,王平就更不行了,更何况自己现在身体还这么虚弱。
不过这个好东西,他不打算让给别人,所以只能智取了。
黑棍仿佛听懂了一样,棍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王平见状大喜,有戏。
随后他又继续说:“我可以给你好多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很多很多有趣的东西。”棍子逐渐抖动得更厉害了,其实王平也不知道它吃什么,只是象征性的说说。
他又继续蛊惑道:“你看,你自己一个人应该很无聊吧,我可以陪你玩啊。”这句话倒是真的,平时的王平大部分都是一个人行动,有一个伙伴陪伴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
锵,锵,锵。
黑棍在空中发出三道响亮的鸣声,之后身上又亮起来白光,发出的光芒四射,这片区域都被照亮了,只是瞬间又收入棍中。
之后棍子缓缓落下,王平触摸它也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此时王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将黑棍当拐杖,携带着书包等快速离开了这片区域。
十分钟后,一阵汽车的轰鸣传来,车子停靠后,一群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人走了下来,如果王平在场的话,就会发现这批人与之前不是同一批的。
他们待在这片区域许久,之后为首的一人发送了一条消息,很快便得到了回复,首领招呼其他人上车,一路向北,与王平的方向背道而驰。
不过这一切王平自然不知道。他看着自家隔壁的房子,满脸的震惊。
我邻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