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和艾伦,以及卡塔琳娜回到卡车时,看到了海瑟薇留下的字条。他们短暂停留后就离开了,这一切都被海瑟薇用瞄准镜看到。使用对讲机没有回应,应该是出现故障了。
海瑟薇既不能叫喊,也不能像特丽莎那样用射击提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夜晚的莱肯比纳市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漆黑之中,尖叫者在不同方向哭喊,琐碎的枪声,还有未知变异体的咆哮混成一片。
要知道,这个时间段的狼人变异体,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海瑟薇已经记不清曾被狼人追逐过多少次,直至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燃起篝火,温暖的火焰驱散了寒冷,也让人能够安下心来休息。但遗憾的是,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食物了。
“抱歉……”特丽莎惭愧地说:“中午的那顿饭,还是两天以来的第一口,不小心吃掉太多……”
海瑟薇摇了摇头:“别放在心上。”
特丽莎在一旁抱着膝盖,说:“明天,我们一起去搜索吧。”
“嗯……”海瑟薇打量着特丽莎,问:“你这身打扮是……”
“在服装店捡的……”特丽莎笑笑,说:“灾难降临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需要信用卡了。”
“你不是上班族吗?”
“灾难发生的时候……我还在大学上课呢。”
“大学……”海瑟薇嘀咕着:“那时候我还在念小学……”
特丽莎凄然地说道:“如果世界没有变成这样,我应该成为一名演员了吧……不知道那些同学有没有活下来,如果能够见面就好了。”
海瑟薇盯住对方:“你说这种话,就不怕我怀疑你?”
“你是说演技之类的吗?”
特丽莎摆了摆手,笑:“军事基地的事是真的,没有骗你。事实上我也在寻找能够信任的伙伴……一个人在那里躲过末日浩劫,我大概会先疯掉吧……”
“那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海瑟薇问道:“这几年,你是跟什么人一起生存的?”
“父母,还有20个士兵……”
特丽莎看着篝火,缓缓说道:“大灾难发生的时候,军队的直升机直接到我的学校来了,只有我和玛利亚两人乘上直升机……然后我们一直在航空母舰上生活。数个月后,物资耗尽,舰船内部发生了叛乱。你也知道的,在总统政府垮台之后,法律已经不复存在,军队内部也存在了分歧……”
海瑟薇将水杯递过去,特丽莎喝了几口,继续说道:“一部分士兵认为,上下级关系已经没有意义,叛乱爆发,就连我们所在的那艘航母也没能幸免……因为死去的人太多,在清理时一部分尸体突然变成了僵尸,我和父母,还有20名士兵利用直升机逃离了航母,侥幸生存了下来……但玛利亚……”
特丽莎想起挚友,眼睛已经红透。但在海瑟薇面前,她始终强忍着眼泪。
海瑟薇淡淡地问道:“你之前说,父母被莱肯比纳的冒牌军队杀害……实际上,是被你父亲的部下杀死的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特丽莎惊诧地看着对方:“难道……就凭这些线索,你就推断出来了?”
“很简单啊……”海瑟薇指着楼下:“那种缠绕铁丝的手法,不是冒牌军人能够设置出来的。据我所知……莱肯比纳市那群自称军队的疯子,占据了富豪的别墅作为基地,依靠抢夺幸存者的物资生活。这座楼有十二层是清理过的,里面没有任何僵尸。就消防门连绳结的手法也不一样……里面的物资,应该也被你们搜索过了吧?”
“还是瞒不过你吗……”特丽莎叹了口气,说:“因为弹药所剩无几,这座楼的搜索也无法进行下去。我们离开这栋楼后,与那些自称军队的人相遇。有6个士兵背叛,加入了对方的阵营,然后……对我们开枪……父亲为了保护我……呜呜呜……”
看到特丽莎掩面恸哭,海瑟薇沉默了一会,轻轻抱住她:“我很遗憾……特丽莎,我不会因为你隐瞒真相而讨厌你。对陌生人心存戒备是再正常不过。可以的话,我们没必要互相猜忌,一起努力活下去吧?好吗?”
“海瑟薇!”特丽莎拥抱着对方小小的身躯,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我真的好害怕……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保护我,独自一人什么地方都不敢去,前天遇到的那些幸存者,只想要我的身体……我害怕相信别人,也怕孤单一人,我到底该怎么办……我不想死……”
“没事了……没事了。”海瑟薇就像长辈一样安抚着特丽莎。她很清楚,在父母保护下长大的孩子,在令人绝望的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夜逐渐深了,用手铐锁住门,两人躲在帐篷内,盖上毯子睡去。
第二天早晨,特丽莎的感冒已经接近痊愈,利用绳子破窗,两人对34楼的公寓进行了探索。
找到一个急救包,三把折叠伞,还有一些药品。食物方面则是一无所获。
特丽莎听从海瑟薇的建议,将皮鞋换成了脚步声相对较小的旅游鞋,服装也换成了体恤,长袖外衣以及耐磨的牛仔裤。
根据特丽莎所说,这栋居民楼在他们进入时,到处挤满了僵尸。也许是游荡的时候被活人引来的。死亡的人不一定会转变成僵尸,房屋内的死者,在腐烂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可言。
上午8时到12时之间行动,相对安全许多。现在,两人的水壶已经空了,所以目前最先要做的,是找到可以饮用的水。
荒凉的街道上,垃圾和汽车残骸遍地都是,微凉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腥味,不远处的汽车附近,一只僵尸摇摇晃晃地走着。
“海瑟薇,我们要干掉它吗?”
“嘘。”
海瑟薇将特丽莎拉回汽车掩体,小声说道:“避开它就行了,没有必要犯险。”
“哦……”
特丽莎耸耸肩,跟在海瑟薇身后绕过僵尸。往洛克威尔的避难所移动的同时,注意着可以饮用的水源。
大多数情况下,雨水经过煮沸就可以饮用。但是最近几天都没有下雨,河道又泡满了腐尸。想要找到干净的水源可不容易。
“那个……海瑟薇。”特丽莎拉了拉海瑟薇的帽子,说:“你知道开私家车的人,有一个习惯吗?”
海瑟薇皱眉,摇头:“什么习惯……”
特丽莎说道:“我听说,驾驶汽车的人,喜欢把纯净水放在车里。但是经过暴晒。车内温度会达到华氏140度。纯净水的塑料包装在高温下会释放出有毒的化学物质,所以不能喝车子里存放的水。”
“你是说……我们从车子里找水?”
“是的。最好是去太阳无法照射到的地方,比如地下停车场、车库之类的。”
“嗯,就按你说的来吧……”
两人沿着视野开阔的路面,小心避开僵尸前行着。
行走半小时后,来到一座沃尔玛超市附近。超市的招牌已经摇摇欲坠,和其他建筑一样,布满了青苔和灰尘。
周围的僵尸也越来越多了。海瑟薇也没有傻到要用宝贵的弹药召来麻烦的程度,尼泊尔军刀也放在了越野车上,她现在拥有的,只是一把削水果的小刀。
“我们回去吧……”海瑟薇小声说道:“这里最起码有二十只,开枪会引来更多。划不来的。”
“别急。”特丽莎轻轻拉开旅行包,拿出两把带有消音器的格格克手枪,说:“弹药还有很多。”
海瑟薇接过手枪:“你哪来这么多武器?”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特丽莎笑呵呵地说道:“在躲避暴风雨的时候,我在一个屋子的地下室找到那把狙击枪。那间屋子里什么吃的都没有,要不是身上带了5个罐头,我说不定就饿死了。”
海瑟薇检查着这把质量非常轻的手枪,说:“可是……这些呢?”
“在附近的房屋废墟……”特丽莎摆出剪刀手,得意地说:“一个保险箱里找到的。可能是我运气好吧?在避难的房屋里找到了保险箱的钥匙,然后就打开了。”
海瑟薇惊呆:房屋废墟?保险箱??那不是自己和萝儿,拼了命搬到另一间屋子的保险箱吗?
特丽莎居然就住在附近……
海瑟薇抽着嘴角,用手枪一个个解决地下车库入口附近的僵尸,已经不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