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大抵是撒谎了,但我没有拆穿,看样子他老爸应该挺有实力的。
我擦了擦衣角,还有些淡淡的痕迹,要洗洗才能彻底干净。
那个帅小伙看了我一眼,贴心问道:“那你其他地方有没有伤到?”
“没有。”我摇摇头,有些气愤的看了一眼在地上折腾的老太,“要是真打起来,我还不一定吃亏呢。”
“这样……”他笑笑,用敬佩的眼光看着我,“不得不说,你还挺勇敢的,普通人遇到这事一般都是想想算了,不愿惹事生非。”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尊老爱幼,我斤斤计较喽?”
“不是不是……”他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这行为挺对的,自己无缘无故受亏了当然要站出来讨回公道,但同时也要注意方式,毕竟现在这老年人不好应付……”
我看了看那老太,正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作的人时,一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人搀扶着缓缓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还有一个月就生了,在她向大叔询问途中,她时不时的往我这个方向看了几眼。
过一会儿,她微俯下身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安慰了几句,但没想到老太直接情绪失控,怒骂着那位孕妇。
看样子这老太是那位孕妇的婆婆。
孕妇静静的任由老太恶骂,一旁的光头大叔又是一顿好言相劝,但老太越骂越凶,什么恶毒的话都脱口而出。
最后光头大叔实在忍不了了,生气的吼了老太几句,那老太才肯善罢甘休。
最后那光头大叔对处在远处的我们使了个眼神,我身旁的小伙子心领神会,我对说道:
“老太在那里比较麻烦,你能接受让她走不?”
我瞥了一眼那老太,她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孕妇,她正摸着肚子,一脸歉意和恳求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叹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但那个小孩要跟我道个歉。”
小伙子郑重地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撂下一句在这等我后就一个人跑了过去,然后与那位光头大叔和孕妇交谈几句后搀扶着老太走了。
大叔和那位孕妇领着哽咽的孩子向我走来。
那孕妇身形有些瘦,可能她婆婆待她不好,在她怀孕期间没有给她做充足的营养品。
她看向我有些污渍的衣角,向我缓缓开口,她的口音有些奇怪,看样子是外地人。
“对不起啊妹,我身子有孕,我仔仔太顽皮了,让你受了委屈,你看哈要怎么赔偿嘛,衣服我帮你洗可以不?”
我摇了摇头,用随和的语气道:“不用了,你让他给我道个歉就行。”
那孕妇拉了拉小屁孩的手,“向姐姐说声对不起!”
他强忍着哭声对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大点声!”他妈妈对他吼了句,小屁娃委屈巴巴的声音提高几分,又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点了点头,那位大叔就开始打圆场了。
“那既如此,事情就到这里,如果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就说出来,之后一律不可再起任何矛盾了。”
我和那孕妇都点了点头,随后我再没说什么,一个人走了。
我现在只想回家把衣服洗了,再舒舒服服洗个澡,然后直接躺平。
我是一点去散步的心情都没了。
在陈弦鱼走后没多久,那个帅小伙跑了过来,他没有在原地看见那个女孩,便四处张望着,来到了他父亲身边。
“爸,那个女孩呢?”
光头男人看了小伙子一眼,有些诧异。
“人家早走了,你问这个干嘛?”
“哦,这样……”小伙子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那光头愣了愣,随即失声哑笑起来。
“爸,你别多想,我真就是随便问问,我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而已……”
“好好好……”光头大叔摆了摆手,打断小伙子的解释,但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弱半分。
“那姑娘……往那个方向走了,应该是去的南果园小区,听她口音是本地人,你有空的话就去那边看看吧……”说着光头大叔打开车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
小伙子没说什么,跟着坐上了车,二人就这样消失在路灯照耀的高速路上。
我回到了店铺,我现在也没心情看店了,直接关了门,上二楼洗了个澡,洗衣机啥的还没有买,只能用手搓我的衣服。
老爸打来了电话,问我一个人能搞得住吗?
我说我可以,叫他们不要担心,他说如果不行的话就回来,店不开也罢。
我笑了笑,说我挺喜欢这里的,然后我和老爸又聊了很久,聊完之后我就上床打开手机玩起了农药。
现在是半夜时分,我看了看我的好友,基本全不在线,看来毕业后大家都没怎么玩游戏了,可能都在好好生活吧。
我一个人连续打了几场排位,很无聊,但我仍没有睡意。
我点开大厅,看到一个队伍在召集,还差一个人,然后我就点了进去。
刚好五排,我一进去就秒开,他们四个人全部开麦了,听声音是初中生。
到了选英雄环节,我在五楼。
一个声音自带气泡音的小子询问着我:
“五楼是妹子吗?”
我没有开麦,但我的头像是自己在纸上手绘的巨人里的三笠,然后游戏昵称是“落叶聚还散”,出自李白《秋风词》里的诗句“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这还是我高中时期弄得,现在一直没变过。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预选了火舞。
他见我没有理他,仍不死心,他用他那令我耳朵出血的气泡外加卡拖鞋的声音,玩味般的折磨我。
“五楼是小姐姐吗?是小姐姐吧……可以开麦吗?”
“嘶……咦。”我被他那声恶心的“小姐姐”弄的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反手就是把听筒关了,真是折磨我耳朵。
游戏开局,那个气泡音似乎认定我是女的,直接选了个瑶跟着我。
我直呼我去,早知道就把瑶给禁了。
时间来到六分半,似乎我最近连胜太多,这把很是难打,人头比是六杠十三,在六个人头中五个是我拿的。
我觉得是我这四个队友菜得抠脚,玩得跟tm狗屎一样!
本就心情不好的我,也是直接开喷。
“你们踏酿的玩这么菜玩什么农药!能不能去玩远生?少在这祸害人!”
“就是就是!”我头顶上的挂件说话了,“你们都玩的什么啊!害得我们家的火舞哲么辛苦,没事火舞,有我在!别害怕~”
我的脸都快拧成麻花了,我知道他是故意说的,反手就是把他往对面塔路送,因为他位移少,之后就被对面噶了。
后来我们还是输了,我反手就将他们一一举报,他们全都被扣分了。
正当我退出时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居然在邀请我,我顿时怒火中烧,进去就取消准备,然后开麦把他们全家都问候一遍。
之后在趁其不备直接开溜,然后总结一个字:
爽!
我把我先去的怨恨全部以出口成章的姿态倾泻了出来。
在看时间,一点了,我便心满意足是进入了梦乡。
早晨七点半,我被饿醒了,简单洗漱后便来到外面想吃一碗肠粉。
我走着,看到一辆停在路边的三轮,那是专门卖肠粉的。
老板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妇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位七八岁的小男孩。
“嬢嬢,肠粉怎么卖的?”我上前询问。
“妹,有三块四块和五块的。”
我想了想,拿出手机道:“给我来一份五块的,打包。”
“好……”老板娘招呼一声,然后开始忙活,我看着她娴熟的从一个桶里挑出一些白色的,像猪肠一样的粉条,然后迅速盛汤。
但这时一辆车侧面写着城管二字的皮卡车停在了不远处。
老板娘看见后有些一惊,她的儿子也在一旁轻轻说了句:“他们来了……”
“不怕……”老板娘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事了,她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然后优雅又快速的将我的肠粉包好递给我。
然后说迟时那时快,一个箭步跳上驾驶位,他的儿子紧跟着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她们便一眨眼功夫跑了。
我也是不免有些感触高手在民间啊。
我开始往回走,这会路上的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其中一些要上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被家长陆续接去,路上我遇到了昨天那个老太婆还有那个小屁孩,看样子她在送孙孙去上学。
她们显然也注意到我了,哼过一声后走开了,那小屁孩倒是一副见我像见人贩子一样的神情。
我也懒得去理会那些,我还要去进食呢。
附近的便利店都没怎么开,我早早地将卷帘门拉开,然后吃起了早餐,路上的环卫工人在清扫街道,还有一位老奶奶在垃圾桶里翻找着塑料品拿去卖。
我忽然想起店里还有些纸壳没扔,就将其全部捆在一起递给了老奶奶,她向我道了声谢谢,然后就拖着一大捆纸壳走了。
我回到店里继续吃肠粉,这时一位穿花格子衬衫的叔叔来我店里,因为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店里的烟柜。
“妹,来两包烟。”
我向他询问了烟的牌子,然后递给了他,他在我店外抽了一支,烟味很快就飘到店里来,我并没有在意,他很快就在外抽了一地的烟。
之后他又回到了我的店里,询问我道:
“妹,你这儿有扫把没?”
我想了一会,从后面翻出几把木质的扫把摆在他面前。
“我这里只有这种。”
他试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合他心意,但最终他还是买下了。
我目送他离开,然后继续躺在椅子上刷视频,不多时我听到一阵惨烈的叫声。
然后街上一个二十左右的男的被一个大叔拿着扫把追着打。
仔细一看那位大叔就是来我这买扫把的那位。
我连忙来到门外查看情况,周围的人也纷纷赶去阻止。
“哎不打不打……有事好好说。”
众人将二人分离开,那青年男子趁机溜走。
“你们不要拦我,我打死他这个杂种!”
“你站到!”大叔看到青年男想跑,语言威胁道,“你要是敢跑就不要回来,我没你这个儿子!”
众人这才明白二人是父子,不过是何原因二人要如此呢?
我在门外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他儿子今年二十,高中毕业就没读了,父母原本是让他去亲戚那里学汽修,但他不去,就窝在家里不知道干嘛,也不外出见人。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当爸的也于心不忍,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外出打工,你不喜欢汽修的话就去找一份你觉得好的班上啊。
结果几个月过去了,他钱是没少要,但人就不知在那里,后来被熟人告知还在县里,这老父亲就连夜从外地赶来,觉都没有睡。
众人听话纷纷数落他儿子的不是,也劝父亲消消火,可以好好坐下与他儿子谈谈,没必要大打出手。
我听后默默的回到了店里,在椅子上呆坐着。
儿子懒惰,在家啃老。
这两点与我不谋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