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一碗。”蒋瑶伸手蒋碗递给我，我接过，然后来到锅前，挑了一碗面给她，令她是个伤员，多给她夹了个鸡蛋。
蒋瑶几下就嗦完了面条，然后又递给我碗。
“还要。”
“你饭量挺大啊。”我接过碗，问她，“你这碗之后还要吗？还要的话我再给你做。”
“这碗就可以。”她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之后她又巴了巴嘴，转头看着我。
“你做的很好吃。”
我神情滞了一瞬，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不是，你这有的不对劲啊。”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我也说不上来，想想还是算了。
我在给她盛面条的时候问了她一个问题。
“对了，你一直干这个，有怀过孕吗？”
“没有，我都有吃避孕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如同之前她述说自己往事时的平静。
“也因这个，我的生理期出现了问题，里面会时不时的出血。”
我将盛有面条的碗递给她，然后看向她的肚子。
“你该调理调理，不能一直为那几分欲望伤害身子啊。”
“呵……”蒋瑶苦笑一声，“你懂什么？你男朋友都没有，也没谈过恋爱，我估计春梦都没做过，你根本不知道做时的感受，只有在和别人做的时候，我才感觉那是我真实的自己。”
“那种快活感很让人着迷，反正人都是要死，那我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在快活中死去呢？”
我哑口无言，我知道仅凭自己一两句话根本无法改变一个人执着的观念，所以我选择不再言语。
蒋瑶吃完后将碗递给了我，我刷碗后来到厕所洗起了蒋瑶的衣服，看来她还是挺爱干净的，她在接完客后都有先处理自己身上一遍，然后在换上备用衣服。
她脱下来的衣服中除裙子和胖次沾了点她的血迹外，其它都很干净。
我洗完晾在阳台，现在是九点多，太阳已经很晒了，吃过中午饭衣服就能干。
我感觉自己都没这么勤快的洗过衣服。
蒋瑶看样子昨天晚上很累，这会她已经睡着了。
我看她睡得挺沉的，就来到一楼将店门打开，毕竟我还是得干生意，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一两个顾客就行。
今天人挺少的，我在这里坐了一上午都没人来买东西，正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上楼做午饭时，蒋瑶却穿着衣服下来了。
“哎，你身上的伤……”
“不打紧——”蒋瑶一把打断了我，“我的身体我知道，我以前弄过比这更严重的伤。”
“哦，那你是要走了？”
“嗯。”
“我这刚准备做饭，你吃完再走？”
“不了。”说着蒋瑶就打算离开，她走到柜台前是停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一扫，瞬间给我转了一千块钱。
“之前和今天都谢谢了。”她在店门前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谢意，“我说过不白用你东西的。”
她转头，消失在刺眼的阳光下，之后远处传来她的声音，“对了，那个小帅哥是个雏，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你也该好好把握。”
“切，你耍什么帅啊。”
我吐槽一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看着手机里多出来的一千块，突然有种莫名的亏欠感，就算自己帮了她，但也不值一千块钱啊。
而且一想到这钱的来历，我就有点过意不去，我往后一仰头，整个人放松下来。
我开始思索今早的事，看着蒋瑶那般模样，我的良心过意不去。
所以才帮了她，不过我总觉得，今早的蒋瑶好像是三个人。
我在厕所帮她时，她是一个人，吃饭时，她又是第二个人，在刚刚她走时，又是第三个人。
我有些不明白，她难道是在生气吗？就因为我给她的是一次性碗筷？
我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好像我在厕所不嫌弃她时，她就对我恶趣味，后面刚躺床上时也是，再后面……
或许，她真的因为一副一次性碗筷就生气了吧。
我看着手机上多出的一千块钱，良心愈发不安，我或许真的伤到她了。
哪怕是因为膈应，也不能前脚刚肯定，后脚就否定啊。
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这么晚才反应过来。
我抓狂似的狂挠头发，这个蒋瑶也真是的，你直说不就好了，非要搞什么冷暴力。
再不济你少转点钱给我啊，这样我良心就不会这么过意不去了。
嗯，烦死了！
我没有那个心情再去做饭，打算点外卖打发算了。
“唉，又是你哎。”我有些诧异，这么巧的吗。
文雨芳带着黄色头盔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没想我居然又抢到你的单了。”
“辛苦，你吃过午饭了吗？”我接过外卖，问她。
“还没呢，送完你这单我就得回去做饭了，下午两点又得接单。”
“这么辛苦？你是一个人在县里吗？”
“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不过她们哪能做饭啊，还是得我来。”
我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看着比我小三四岁，却比我那时还辛苦，不，甚至还有我现在……
“对了——”她看向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店铺，“你的店里，有陀螺吗？”
“陀螺？小孩子玩的玩具？有是有，不过你要哪种类型的？”
“额——”她稍微思索一番，“就是一种有个抓子，然后一拉它就会转，还会变成好几个的样子……”
我看着她，然后眨了眨眼。
“哎？没……没有吗？”
我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描述可真够逗的。”
文雨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以前确实没见过这些玩意，她还是第一次从弟弟口中得知原来陀螺这么高级啊。
“嗯……我店里好像有一款，你来看看是不是你要的。”
我带她来到了店里，便利店毕竟不是玩具店，没有那么多玩具，不过我记得之前在整理的时候确实有看到过。
我将陀螺拿了出来，然后照样子给它装上，一拉，虽然不会弹出好几个，但它会发光。
“我这只有这种，你要吗？”
“嗯……就这个吧。”她拿出手机准备付款。
“其实你可以去玩具店看看，那里说不定有你说的那种。”
我向她提议着，毕竟和人家要求的不一样。
“不了，就这个吧，这个挺好。”文雨芳倒是没在意那么多，“我觉得那转起来的颜色挺好看的，我弟弟应该会喜欢。”
“你买给弟弟啊，他今年多大了？”
“十一岁，就喜欢玩这些。”她笑着，笑得很自然。
“小孩子爱玩很正常，嗯……这样好了，我再送你个东西吧。”
我在后排的架子上找了一会，然后拿出一个小木盒子。
“诺，因为我店里没有你要找到那种陀螺，这个就当作赔偿送给你弟弟好了。”
文雨芳双手摆了摆，“这多不好。”
“没啥，这个是照《大话西游》里的月光宝盒做成的玩具，打开里面是糖果，还能当手电筒呢，这个好像是买货时厂家送的，也没多少钱。”
“这样啊。”文雨芳还是没有接着。
我直接将盒子塞到她手上，“没事的，你就收下嘛，糖果是可以吃的，没有什么问题，之前一共两盒的，我吃了一盒。”
我打开盒子然后拿了一颗糖，剥开包装后吃了起来。
“酸甜酸甜的，你也尝尝。”
她也吃了一颗，“那……我收下了，谢谢你。”
“唉客气……”我笑了笑，“希望你弟弟能快点长大，成就一番事业，就像至尊宝一样，找到自己守护的人还有事物。”
“真是谢谢你。”文雨芳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领了我的情，而且很开心。
“谢谢你的祝福，那我走了。”
“嗯，慢走。”
我目送她离开，我虽不知道她的家庭是怎样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高考落榜而不读的，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与我相似的地方。
随意不作为且带点悲观。
或许是因为蒋瑶的缘故，我做了件很没必要的事。
唉，说起蒋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