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我与陈杰飞并肩走着,他现在是一米八的大个了,而且他和他哥一样,年纪轻轻,但却显老,看着像是二十五岁的混混。
“你小子,变样了。”我看着他俊朗的侧脸,调侃道。
“鱼姐说笑了,以前我还小嘛,现在长开了。”
陈杰飞笑着,他笑起来对常人来说无异于是笑面虎,经典的笑里藏刀。
毕竟他长得确实有那么几分凶狠,但倒也不至于吓跑路人的地步,只是会让常人下意识的认为他不好惹而已。
我看着他的脸,也是不由感慨实在是和他哥哥陈皓燃太像了。
“对了鱼姐,你等一下。”陈杰飞说着,快速跑进附近的一家便利店里。
不多时,他走了出来,然后递了根烟给我。
我微怔,刚想说点什么时,他又急忙拍了拍脑门道:“哦对对对,不好意思鱼姐,你瞧我都忘了规矩了。”
说着他毕恭毕敬的将整包富贵递到我面前。
我瞬间就乐了,连忙摆了摆手。
“不不不,我不抽烟了。”
陈杰飞瞬间明白,他点了点头,然后致歉道:“抱歉啊鱼姐,这县里小超市只能买到这种,您上我那里坐坐呗,我给您上好烟好茶。”
我有些扶额,以前的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
“不,你误会了,我真不抽了,额……戒了。”
“嗷……”陈杰飞终于醒悟,他收起烟,然后就发自内心的冲我笑了笑。
“鱼姐,讲真,戒了好,抽着玩意伤身体。”
“嗯,我上了大学就不再抽了,难道你在抽啊?”我随口一问,但似乎他以为我在责备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额……鱼姐,我……我就偶尔抽一支,真的。”
“嗤……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怪你。”
我们走进一家小饭馆,在里面点了两份凉面。
“对了,鱼姐,你是好久没联系我们了,我哥以前还常挂念你呢。”
“我上了大学,手机就不见了,QQ也找不回来,就和你们失联了,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鱼姐不必在意。”陈杰飞摆手,他面色一阵轻松,似乎并不怪我。
“其实吧,鱼姐。”他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和我哥当时也是挺希望你别和我们联系的,你本就和我们不同,你学习好,又没做过什么事,该好好的去享受大学生活,而不是和我们一起地铁流氓混一块。
所以我和我哥在得知你失联后,确实伤心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一想,您本就是天上人,就应该展翅高飞的。”
“你小子,说话还挺文青的,看来书读的不少啊。”我调侃着,下意识的弹了弹他的脑瓜,因为在以前,他还小的时候,我也经常这样弹他。
如今再相见时,却也物是人非,他摸了摸被我弹到的脑门,神情有些恍惚,我也意识到了这点,他也长大了,这样还把他当小孩子,会不会不太好?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他带着些怀恋般的神色,鹅叫般的笑出了声。
“鱼姐,你这真是一点没变,唔……要说变得话,也确定变了一点。”
“哈?”我笑了笑,刚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凉面就端了上来,他看了看碗里的花生,有些无从下手。
我想了起来,这家伙从不吃花生的,我刚忘了和老板说了。
我将他碗里的花生全部挑在回了我碗里,他看着我熟练的手,竟有些恍惚。
“没想到鱼姐你还记得我的习惯。”
“我发现你其他变化挺大的,就是这个挑食的习惯一直没改。”我咔咔的吃着花生,以前我就不理解这么香的花生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
“对了,你刚不是我我有些变化吗?哪里变了?”我吃着凉面,问他。
他将凉面和了一下,然后说道:“鱼姐你的样子一直没变,还是和你高中时期一样好看,这点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所认识的那些人,他们大都变了模样,但鱼姐,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样。”
“呵~你最也是越来越会说了。”
“嗯……还有就是,鱼姐你一直都还记得我,还记得我的习惯。
唯一改变的,就是你变温柔了,变得好说话不少。”
我们相视一笑,之后又是几个话题的闲聊,我问起了他哥哥为什么会坐牢,得到的结果也和我预想的一样,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被发现了,就进了局子,判了二十年。
后来各兄弟们也是走的走,散的散,现在陈杰飞也是洗心革面了,从高中起认真学习,可惜第一年没考上,现在在补习。
很多有过前瞻的弟兄们都进了局子,他陈杰飞虽也是混的那种,但所幸没犯什么大错,所以人还好好的。
“对了鱼姐,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在我们聊了许久之后,陈杰飞问出了这么一句。
我当即点了点头,在刚才的谈话中,我得知了他在县里的混混人群中还是有点威望的,那么找他办事应该没问题。
我点开手机,将一些照片递给他看了看。
“我想要你帮我找他们好好聊聊天……”
陈杰飞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手机,脸上露出一股诡异的笑意。
“我就想着以你的身份压一压他们,你若不方便我也不强求。”我将凉面吃完,然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汤。
“不瞒鱼姐你说,我确实不易露面,不过这几个没眼力见的小子,我一定会叫人好好和他们谈谈。”
陈杰飞眯着眼,嘿嘿的笑了。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去结账时,陈杰飞却快人一步,将现钞放在桌上,笑嘻嘻的喊了一句:“老板,结账。”
陈杰飞送我上了车,他在原地目送着我的离去。
他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过去。
许久,那人接通了电话。
“喂,谢顾言,给你安排个事……”
谢顾言洗完澡,在自己的下体处围上浴巾,然后热气腾腾的走了出来。
他来到镜子前,脱下浴巾,然后换上黑色的运动装,在镜子前疯狂的展示着身材。
之后换上一副逼格高一点的墨镜,然后对着不远处桌上的照片飞吻一个,之后关门离开。
昏暗的小巷子里,一个黑衣墨镜男子嘴里吐着泡泡糖,手上的台球杆子若隐若现。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被打的浑身是伤的亚撒西少年。
他似一个不屈不挠的正义主角,在那里靠言语和坚定的信念输出着自己力量。
“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常默擦了擦嘴角,一脸不甘示弱,他艰难起身,一副大义凛然,不屈黑暗势力的姿态。
“干嘛?”谢顾言嗤笑一声,然后一棍子猛地抽到常默的身上。
“还用问吗?当然是替天行道。”
常默闷声,硬生生将疼痛的想大喊冲动给憋回去了。
常默淡笑,他们忘乎所以,一副慷慨激昂,而已伤势凄惨的模样,令人泪目。
“你就作恶吧,要知道,恶人自会有报应,你迟早会遭报应!”
“呵呵呵……”谢顾言冷笑,他蹲下身,一把揪起常默的头发,然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审视着常默。
“我说,你还真是嘴硬啊?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来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一个初中尖子生被你搞怀孕了,现在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二岁的男人。”
谢顾言翻开手机相册,上面是文雨欣的照片。
“这个人,你认识吧。”
常默瞪大了双眼,他咬了咬牙,想起身夺过手机,但他动弹,帅气的脸庞就被谢顾言一脚踩在地上。
“我呢,也不想为难你,你自己去警局自首,既然人家家长打算隐瞒,那我便不揭发你诱间的罪名,兴许能减缓你的时长。
但你若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就是你大表哥来了,都救不了你。”
见常默还有些不服气,谢顾言无奈一笑,他摆了摆手,一副难办的样子。
“呀嘞呀嘞……既然你不服气,那就江湖规矩,带着你认识的人,来通络菀镇的开发区,我在那里等你们。”
说着谢顾言扬长而去。
常默感到一阵屈辱,他起身,然后一脸凶恶的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在电话接通了那一刻,他绷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喂……呜呜,大表哥,你要替我做主啊!我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