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给我下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威胁着她,意识已经在逐渐模糊。
“对我不客气?”蒋瑶的手抚摸着我的嘴唇,我当即就是一口咬下去。
但蒋瑶不但没有反抗,甚至也没有生气,她任由我咬着她的手指,她没有吭一声,反而无比享受。
我不记得自己咬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只记得嘴角里涌出些血腥味,我松口,残存的唾液与她手上的伤口连成几道鲜明诱人的细丝。
她俯身,将那道未断裂的细丝视若珍宝,她一脸痴笑的吮息着手指,然后再用舌头勾起细丝,含在嘴里,满脸发情的看着我。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巨响回荡在屋内。
我气得身体微微发颤,从小到大,我都没被这么戏耍过,我咬牙切齿,气得眼球充血。
“蒋瑶!你之前对我恶趣味也就算了,可你TM玩上瘾了是吧!我就那么好欺负?”
我真的怒了,我是因为信任她才喝下的奶茶,可我真没想到她会真下药。
蒋瑶被我打疼了,她低头,头发乱作一团,身子微微发抖,似一株风雨中摇坠的枯干,仿佛下一秒就要支离破碎。
她抬头,脸上的阴霾消失不见,几缕发丝遮住她的眼眸,我看着她泛着泪花的眼眸,能感到一股独特的悲伤感。
蒋瑶那张破碎的脸毫无预兆的展示在我面前,令我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我就好像是把怒意全撒在了一朵本就饱受摧残的枯荣之花,瞬间令我心里头久久不是滋味。
“没事的……陈弦鱼,不疼的。”她伸手摸着我的脸,为我擦去了眼角气愤的泪珠。
仿佛是拨云见日一般,我的大脑全空,不知道该干嘛,要怎样。
“很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我只是喜欢你而已……”蒋瑶似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心头,却是被一层又一层悲伤的巨浪所淹没。
她好像茫茫大海中的一艘破木筏,载过许多人,给很多人坐过,却无人一人在得救后还能记得她。
他们只会将她遗弃,然后供下一人使用。
那艘破木筏,唯一所牵挂的,是给她心里慰藉的不是那可望不可即的明月,而是那一片安静的小岛屿。
她被无心踏入那里,却又在那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费解,大脑的CPU瞬间被干死机。
“喜欢?”我不解,看着她,想在她眼里得到答案。
蒋瑶很崩溃,但她在强忍着,她在努力把她失态的情绪憋回去,给我展示着她最后的温情。
“陈弦鱼……”蒋瑶拉起我的手,在我没回过味时,她就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我能感到手掌上蔓延着柔软的触感,还有那如秋水缠绵、细腻婉转的心跳。
她好像在对我进行一场热情的告白,令我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洗过澡了,洗了很多次,现在身上很干净……”蒋瑶在努力抑制住自己,她在害怕,害怕因自己的热情而使我反感,但她却又再也忍耐不住对我的情感。
“我没有别的恶意,只想和你抱抱,之后……我就走。”
蒋瑶擦着泪水,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下来。
而奇怪的是,我的身体似乎也在逐渐恢复,好像是药效在慢慢消退。
我看着她,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好像我之前的所有经验在这一刻都派不上用场。
蒋瑶静静的趴在我的身边,她再也不会恶趣味了,好像真就如她所说,她不会对我做什么。
“你……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和她一同躺下,坐在床头问她。
她的眼眸低沉,脸上也没有了那发情般的红晕,而是带着些许的悲伤气息,安安静静的躺下。
好像告别失败后的落单恋人,眼眸中尽是不甘与无可奈何。
但我却也能在她的眼中,得到一丝心满意足,好像目前的结果,早就如她预想的一样。
那么,她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什么呢,只是单纯的想和我恶趣味,逗一下我吗?
可从刚才她的表现来看,似乎又不那么简单。
我看着侧身躺着的她,叹了口气,我躺下,看着她。
她有些意想不到,好像她原本断定我不会躺下一样。
“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了吗?憋坏了?”
蒋瑶笑了,既有些开心,又有些无奈。
“倒也不是……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想把你睡了,就这样。”
我感到无语,见她咳嗽了几声,就为她盖好了被子。
“这并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蒋瑶扯了扯被子,深深的瞬息了一下上面的气息。
然后笑出了猪叫声。
这就令我很迷,搞不懂为什么。
但之后蒋瑶将被子拉一半给了我,我俩就这样同床同被异枕,然后相互对视着,她看着我,然后笑,我静静的看着她笑。
之后,她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在这相对轻松的局面。
“我杀人了。”
“?”
我微怔,嘴巴微微张开,似想从中吐出些什么话来,但却又一时半会不知该怎么开口。
说到底,我看着她那认真的表情,以及她今天的异常举动,我知道,她不大可能会骗我。
但我不太愿意相信,我会真的不骗我,而且,我也情愿她是在骗我。
“不骗你的,我杀的那人你也认识,叫常默。”
说着蒋瑶将她的身子向我靠近几分,甚至脸部已经与我相贴近了。
她眨眼,我看着她俏皮的眼睫毛,呆呆的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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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络菀镇上的开发区,这里的灯光昏暗,周围的住户也稀少,最关键的是监控不是那么完好,甚至没有监控。
这里,聚集了一大帮人,但都被眼前的一个男人吓得瑟瑟发抖。
常默看不下去,他上前,打算稳住军心。
“都别怂,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怕他?”
常默的右脸贴了块狗皮膏药,在那里尝试着鼓动人心,可惜,他脸上那伤,完全暴露出了他的不靠谱。
常默发怒,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敢怒不敢言,他们都是些混混,年纪最大的也才十九岁。
可他们不傻,他们深知在那远处男人的厉害。
证据就是有几个兄弟已经被他打的趴不起身。
见没人上去干架,常默一时也慌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对着远处的那男人放了句狠话,之后和众弟兄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夜晚的乡间路上,常默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与他的大表哥通话着。
“你个死铺盖!你怎么和老陈那边的人扯上关系了呢?”
常默一脸的委屈,“大表哥,我真不知道啊,我以为他就一普通的正义青年,哪知道他背后还有人啊。”
“你可真行……你知不知道老陈与我有恩,我能有今日,全靠他,而你居然把他那边的人得罪了!”
“大表哥,我委屈啊……”常默诉苦着,可惜已经无效。
就这样,常默被大表哥狠狠的训了一顿,之后常默心灰意冷,决定去足浴店散散心。
这天晚上,蒋瑶恰好在这家足浴店里,她倒不是来接客,而是她的一些姐妹在这里,她便来这边玩。
常默带了两个兄弟,三人也是这里的常客,而且还是大客户。
常默点了三个姑娘,正好三个人,那三人都是和蒋瑶玩的好的,她们仨怕蒋瑶无聊,就邀请她一起来。
蒋瑶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每次和别的男人做之时,脑子里莫名就会想起陈弦鱼。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好像自己和男人上床时,是对陈弦鱼的一种辜负,一种背叛。
所以蒋瑶拒绝了,她就打算一个人待着。
但好巧不巧常默发现了在角落里的蒋瑶。
“呦……你也在啊?早知道点你了。”常默吸了口烟,他的眼神扫视着蒋瑶的身上,发现她居然破天荒的穿保守了。
估计是新花样吧,常默也没多想,在得知蒋瑶不来后,常默也没强求,自己独自走进了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