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默突进着，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他不断用言语刺激着，辱骂着身下的蒋瑶，她越反抗，他越兴奋。
他在上，掐她的脖，拽她的发，吻她的舌头，扯她的大。
他疯狂，他沉沦，他已不再称为人。
在他尽兴之际，他在不断呼喊，一个三字名字的人。
他把她，当成她，他要她，成为她。
他伸进，他神经，他感到一阵头发晕。
一声惨叫后，无人再吭声。
常默看着自己肚子上一把刀，还有那自刀柄上沿流下来的鲜血，他呆住了。
他好像突然使不上劲，明明有些明白怎么回事，想做出些什么举动，可身体却是违着他的意愿径直的躺下。
蒋瑶一把抽出那把血淋淋的水果刀，还没等常默缓缓，又是一连几刀对着常默捅了下去。
蒋瑶心狠，也手段残忍，她连捅数刀，丝毫不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击都直击要害，血迹飘逸一点一滴洒在她的脸上、身上、发丝上。
她没有给他一丝机会，也没有给他一声喘息。
蒋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视线焦点逐渐集中，汇聚在身下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上。
她的手突然一哆嗦，紧紧握在手中的凶器就此滑落一边。
她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脸上惊恐万分，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发颤，她的情绪在一瞬间失控……
冷静下来后，她慢慢走下床，来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自己的鬼样，她突然感到了一丝的轻松。
她试着笑了笑，镜子里面出现一个渗人的笑脸。
她低头，用水一点一点清洗着脸上的血迹。
她的脸稍微干净了一些，但其惨白的脸色依旧清晰可见，身上也是腥红的一片。
走出卫生间，她看着那床上躺着的常默，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一种很多年她努力维持的平衡，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她转头，目光停在了一旁未关闭的电脑上，那是一些未删干净的视频，看到这些，她的脸不免又阴沉下来。
她来到电脑前，正打算将视频全部删除，但想了想，将停在空中的手指收了回去，之后戴上手套将U盘拔走，然后离开了房间。
她换上了洁白的衣服，走在昏暗的大街上，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以后了，她不觉间来到了河岸旁，这里是当初她跳水救下陈弦鱼的地方。
真奇怪啊，自己怎会到这里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她沿着河岸旁走着，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三三两两，也有落单一人。
他们有的拉手散步，打打闹闹，有的戴着耳机，沉浸自我，有的贩卖气球，劳累奔波。
他们各色各异，脸上挂着不同的神色，喜悦、无感、兴奋、惬意……如同不同剧本中的人物，安排在同一地点交汇。
蒋瑶不觉间，内心竟产生了些异样，她有多久没好好看过周围人了，好像这是她第一次静下心来观察过周围。
一直以来，她基本都是四点一线，自己家，足浴店，还有客人家，酒店。自己以前就在这些地方不断重复着，一路上很累，也根本没在意过周围的动静。
她好像一个行驶的公交车，似乎只有在起点载客，在终点下客，中间的过程变得毫无意义，甚至从不在意中间通过的路段。
这一次，她好像又对这个县城，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小孩的哭闹声，引起了蒋瑶的注意，她投去视线，在一位卖着烧烤忙碌的母亲背上，一个半岁不到的小孩哇哇的哭着，那位母亲摇晃着身子，轻声哄着背上的宝宝。
在她的摊子前，是一家四口，七八岁姐姐将烤好的火腿肠递给五六岁弟弟，弟弟拿着竹签，美滋滋的咬一大口，脸颊被撑的鼓鼓的，嘴角是一片油腻。
他的妈妈见状，笑着责备她，用纸巾擦去了小男孩嘴角的油腻。
姐姐在等待着接下来的美味，爸爸在给那位背着孩子的母亲付款。
蒋瑶转头，又被一幅画面所吸引，那是一个刚毕业的姑娘，在那里摆着玩具摊，一旁的两个弟弟在玩着手机。
再一转头，一个穿着青蛙头套的人在那里推销着他的气球，但似乎没什么人来光顾。
蒋瑶的内心不免有些伤感，她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身畔传来些轻悠悠的江风声。
她看向身旁的河流，游轮船在行驶，上面坐着的是有钱人家，他们在上面欣赏，在上面欢笑。
她又摇了摇头，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一次，她看到了一位七十左右的老奶奶，退着一位同样年纪的老爷爷，应该是她的老伴。
她推着轮椅，从蒋瑶的身边经过，很奇怪，她们的年事都很高，脸上也是皱纹满面，但她们两个却是面含笑意，二人有说有笑，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奇迹般的充满着慈爱之心，她们在经过蒋瑶身边时，还热情的与她打了个招呼。
他们的背影，很瘦小，她的的衣着，很普通，但他们身上的光彩，却是那么耀眼。
顺那两位老人的背影，蒋瑶的视线迟迟的停留在他们的身上，仿佛是一个故事的焦点，一个故事的转折点，那两位老人的步履缓慢，每一步都走到轻缓，每一步都走的格外鲜亮。
他们愈走越远，经过了一位穿着青蛙头套，买气球之人的身影，那里，一群小朋友，围着他，嬉嬉闹闹，要买他的气球。
奶奶推着轮椅上的爷爷，有说有笑，来到一座玩具摊前，这里，她们要打算收摊回家了，两位弟弟放下手机，熟练而细致的收拾着摊上的玩具，然后二人一左一右，提着东西，守护在姐姐身旁，那位姐姐，双手轻松，在两位弟弟的护送下回家。
那两位老人有说有笑，她推着她的老伴，来到了一座烧烤摊面前。这里，老板娘的孩子正被一位妈妈抱在怀里呵护着，一位爸爸在帮忙烤着烧烤，那位老板娘坐在一旁的座椅上，将几片西瓜分给两个孩子。
姐姐将最大的让给了弟弟，之后弟弟又把最大的让给了那位老板娘，老板娘笑了，又多给了他们几个，三人一起开心的吃了起来。
那一刻，仿佛是乌云密布，但又雨过天晴，密密麻麻的低压黑云中，闪烁一缕明亮的辉光，它刺破黑暗，引领光明。
虽微小，也不足道，但却若满天星河一般，在夜空上，抬头便可见。
蒋瑶的视线，注视着那一对老人的离去，不知多久，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她额间的发丝浮动着，为她捎去了眼角的泪花。
蒋瑶离开了热闹之地，向着上游人少的地方走去，她的步履很轻，每一次落足，都悄无声息，她似一个幽灵，一个空落落的幽灵。
不觉间，她已经走了很远，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的能听到些许清脆的流水声，周围偶有虫鸣，显得格外惬意舒缓。
蒋瑶在河畔边，找了个石板坐下，她穿的是凉鞋，能感受到冰冰凉凉的流水从脚尖流过，她看着自己的脚，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远处的水里，一位大叔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游着，他相对于这静谧的夜，显得有些不相融洽，很突兀，感觉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蒋瑶笑了，她看着月色，恬静的笑了，她扭头，对着那边招呼了一句：“大叔！你放心，我没事，只是想来这里散散心……”
蒋瑶看着水里大叔模糊的身影，心里万分感谢他的好意。
这位大叔，很早之前就跟着她了，蒋瑶阅男无数，很凭直觉就能判断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意图。
眼前这位大叔，只是对自己满满的担忧，他也有几次想过来与蒋瑶搭话，想替她解一下心结，与她聊聊，怕她做傻事。
蒋瑶能看出来，更能猜出来。
或许是大叔怕自己吓到蒋瑶，并没有上前与蒋瑶搭话，而是默默在安全范围内守护着蒋瑶。
对于大叔的行为，蒋瑶万分感谢。
“哦……”老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还是被发现了吗。
自从连续两次有人跳水后，老张心里很难受，他每天一有闲时就来河边走，生怕再有人做傻事，生怕再有人的生命被这条河无情带走。
他之前观察蒋瑶，觉得她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些不开心，她又是一个人，老张不放心，就一路跟来。
“姑娘，心情不好迈？”老张怕吓到蒋瑶，自觉的在较远的范围内与蒋瑶聊着。
“嗯……算是吧。”蒋瑶轻声应了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