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虚荡就是这一天玉轻轻心情的所有写照。
想起早上‘男子’那漠然的背影,玉轻轻就不由感到一股苦涩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向全身。
她抬头看了一眼今晚清润的月亮,暗暗咬着下唇。
系情于泡影,忧悒似月,这本不该是魔教中人的风格,更别提她本就不喜欢这样的人。
但正如六年前她言不由衷的对某人说自己喜欢魔教、向往魔教修行生活,如今更是所行和所志相违背的为人所累。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玉护法?”
一声略带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再打眼一看,是一位腰按长剑,穿着暗甲的年轻女子。却是守护教主的张护法。
玉轻轻一愣,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快到教主寝室的地方。
她眼底浮现一抹苦笑,却强笑道:“不要叫我护法,我并不如你们称职。也不用管我,我在这附近转转就走。”
女子娇媚的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因而掩饰不了那其中的疲惫和苦涩。
“这……”张护法剑眉微蹙,本来想履行自己作为护法的责任赶人走的,毕竟不管是魔教每个月给她发的俸禄还是教主如今是她的顶头上司,她都没道理出现篓子。但看着往日娇俏笑盈盈的美人如今一副焉不拉几的样子,眼里又不由闪过一丝不忍,最后她把话硬收回了嗓子眼,只是生硬的道:
“玉护法注意身体。”
魔教谁人不知,玉护法对教主情根深种,一往情深,但偏偏教主冷心冷情,一心只有武学……哦,再加上上一任极不靠谱的教主,所以不少人都对这个看起来和自家教主极为般配的年轻女子感到可惜。
她也不例外,只是作为局外人,又有谁有资格和实力对其产生帮助呢?
张护法不懂客套,语气稍显刻板,但哪怕是这样,玉轻轻也知道她态度和缓,算是开了一次方便大门。
玉轻轻回以善意的微笑,接着点头致意,就朝这黑漆漆的庄园深处走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心血来潮,但就是突然想在对方的住处外转转,至于回应与否,她不在乎。而且不出意外,今晚怕是她最后一次待在这里了。
玉轻轻在离开张护法位置后,一路向魔皇寝室深处走动。
“呼~”
今晚似乎风有点大。
一路上,一阵阵来袭的风,吹得庄园内花荫和草木哗啦啦的摇摆,
而处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玉轻轻秀发被吹得舞动,娇嫩的肌肤也阵阵传来冰冷的感觉,但她却丝毫不觉,反倒渐渐的粉色唇角慢慢勾起弧度,只感觉糟糕的心情被这风荡清了不少。
又走了数十步,玉轻轻的脚步骤然停下,一双狐狸眼泛着幽光,嘴唇不知不觉抿紧,正是要看一眼某人房间的灯光是否还在,然后转身离去。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啪~”
先是一道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
玉轻轻心中一惊,本以为是教主发现了她的到来,要对她说出什么劫难的话。
但下一秒,她瞳孔一缩,整个人如遭雷击,如被一盆凉水当头浇下般脸色瞬间泛白,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什么想法都丢失了,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那哪是魔教教主。
分明是一个身罩魔教教主黑袍、衣衫不整、似是喝醉酒般脚步虚浮的女子。
毕竟当今教主的脸她化成灰也认识。
但琉璃灯光下,对方那一闪而逝的如花娇颜怎么看也是一个女子。
更别说那黑袍内是凌乱的白色里衣,而正因为似是只有这薄薄一层,所以一旦某些部位的意料被撕扯的松松垮垮,甚至外翻出来,就能一眼看到那白腻到刺眼的女子骄傲,即使只是冰山一角,也让人的目光很难以不凝结上面去。
而那玲珑的身段也是很难作假,魔教教主的衣袍被她当做外罩若隐若现的遮掩间,反而有种独特的美感,更让人忍不住对其下的身段有探究的欲望。
**、阴娃。
玉轻轻越看越是脸红,越看越是心凉。
魔教教主的房间,男女共处一室,喝酒、情趣、苟合、**、事后、提裤子不认人……
玉轻轻虽然至今还冰清玉洁,完全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但身处魔教耳濡目染,并不单纯的她又怎么会不由此联想到一连串不堪入目的画面?
但也正是这,她心中的凉凉很快攀升到顶点,眼前的湿润迅速扩大,嘴角也不由勾起一缕惨笑。
笑话笑话,她始终是一个笑话。
魔教教主宁愿碰一个浪荡的女表子,也不愿意碰她!
而命运也是一个看她笑话的无情存在,为什么不偏不倚,偏偏是在今晚,偏偏是在她已经想要淡出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时,让她看到了这一幕。
若是此时寂静无人,玉轻轻绝对扬天大笑……或者大哭一场。
但这样做,不是让某些人笑话,不是让某些人更加看低于她吗?
看着那捂着脑袋无痛呻吟,却全没注意到她存在的女子,玉轻轻心中的怒意越发高涨,这股怒意甚至让她皙白的素手掐的青筋暴起,一双湿漉漉的曼妙清眸都掺杂起来一根根血丝。
她本来想缅怀一下喜欢的人,再灰溜溜离开的,但目睹了这场苟合,她忽然改变了决定。
而这个决定玉轻轻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冰冷的看了一眼这发生一切龌龊的房子,似是透过墙壁看到某人,嘴角忽而勾起一道冷笑,然后就对着那门口她认为不知廉耻的女人,再也不躲藏的用刻意嘹亮的声音呵斥道:
“谁?”
“是何居心到教主的住处搔首弄姿!”
“……”
正此时,被这道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从而导致意识有一丝回归的陈纶,正心中恐慌和无措这个时间怎么会有护法到这里来。
而紧接着,当她循着声音看到那说话女子外貌时,不由更是目瞪口呆,心中感到无比的不可思议。
玉轻轻?!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应该早点睡了吗?
怎么会来到她记忆中那个作为守夜人张护法都不敢来到的地方?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陈纶心中也有一种拔凉拔凉的冲动,不过她所担心的和玉轻轻担心的完全不一样。
毕竟对方的出现,和自己此时的样子,是不是就说明她这个身份快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