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云离和妹妹走进教室,靠近讲台的夏优刚放下书包坐下,抬头看见两人,露出微笑朝俩人点了点头,俩人也微笑回应。落座后,涂云舒对哥哥说:“看来夏优是已经完全康复了,可真是太好了。”涂云离宠溺地看着妹妹:“这下是真的不用担心了,你就安心好了。”涂云舒用力点头:“知道啦。”
上午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他进入教室,将书放在讲台上,然后向大家宣布了一个消息:“学校决定举办以‘青春鹿鸣•声耀山河’为主题的校园歌唱比赛,在这次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的同学,学校将请欧阳老师来进行专门的辅导,走艺术路线。欧阳老师算得上是音乐界的泰斗,也是我们学校的校友,他退休后便不再教学生,这次是赶上学校百年建校纪念,他便决定以歌唱比赛的方式在咱们学校挑选一名学生做一对一指导。”
话音刚落,下面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这时一个留着齐刘海,头发长且乌黑的女生举起了手,只见她说道:“老师,我要报名。”老师见状,拿出笔来:“好,雒洛报名,还有其他人吗?”班上几个男生起哄,嚷嚷着也要报名参加,老师便笑着说:“要报名那可得好好比赛,别儿戏啊。行了,要报名的下课到学委那里登记,报名时间截止到今天下午放学,现在开始上课。”
下课铃声一响,没等班主任走出教室,几个男生从教室后排推推搡搡地来到夏优面前,报名参加歌唱比赛,雒洛的同桌,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和雒落留着同款齐刘海的女生,这时也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夏优面前,说了几句话,夏优便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看来也是报名参加歌唱比赛的,大家开心地讨论着。
涂云舒也被他们开心的氛围感染,朝着涂云离开心地眨着眼睛,涂云离也笑着看向她,余光却瞥见雒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露出一副讥笑的表情,涂云离有些惊讶,正欲细看,却感受到背后好像有一股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可等他一回头,却只看见边家两兄妹在讨论一道数学题,等他转过身去,边尘的目光又看向他。
第二天,班主任告知本周日在学校礼堂活动室举办歌唱比赛的预选,先选出前十名进入决赛,决赛时欧阳老师会出席作为裁判,决定最终的优胜选手,班主任还鼓励大家届时去给参赛的选手们加油打气。
到了预选比赛这天,学校礼堂的观众席上坐了不少人,涂云离和涂云舒也来给班上同学加油,涂云舒的关注重点在这次参加的两个女生身上,一个是雒洛,一个是她的同桌,叫林初初。俩人在靠近舞台的前排坐定,只见一对熟悉的身影从礼堂门前出现,是边尘和边然,边然依旧是面带微笑,和哥哥走向涂云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在他们身旁相邻的位置坐下,坐在位置上的边然朝向这涂云舒这边微笑点头致意,涂云舒也礼貌回应,四人就这样坐在同一排。
舞台正前方是一排桌椅,共有五个座位,是裁判们坐的位置,每个位置上都有个打分牌,牌子右边放着笔和板擦,几名裁判陆续入座,等裁判全部落座后,作为主持人的夏优,一一介绍了参赛同学的姓名及表演曲目,气氛也很高涨。很快雒洛出场,她唱的歌曲偏古典,难度高,一听歌名下面的观众莫不倒吸一口凉气;很快音乐响起,台上的雒洛淡定自若,随着音乐的节奏唱起来,低音、高音、转音全部完美契合,节奏把握准确,技巧高超,一曲终了,掌声响起,全场惊叹。裁判相继举牌,皆是满分,唯独中间的一名裁判迟迟未举牌,定睛细看,是学校教音乐的沈长卿老师,只见他微长碎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手指修长,缓缓举起话筒,开口道:“歌唱技巧精湛,卡点准确,只是这首歌演唱的是无人欣赏的孤寂之情,你的歌声里却听不出一丝丝感伤,演唱不带感情,听众无法共情,这点欠缺,我给你打8分。”
观众再次鼓起掌来,即便沈老师未打满分,雒洛的总分也已远超其他选手,就在主持人恭喜完雒洛,请她暂时落座欣赏其他参赛者演唱时,涂云离注意到台上雒洛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红光,死死盯住沈老师;他惊地差点站起来,好在涂云舒察觉出哥哥的异常,伸出手来紧紧拽住了他,朝他使了使眼色,暗示边家兄妹正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这才勉强镇定下来,边然和边尘显然也注意到场上雒洛刚才一闪而过的红光,立马警惕起来,眼睛紧盯着她。
雒洛从舞台上走了下来,走到观众席中坐了下来。紧跟着她后面演唱的是林初初,她选择的是一首流行歌曲,歌词描写的作词者对母亲的思念,林初初的父亲常年在国外,家里常年只有母亲和她;唱到动情处时似有呜咽,在场的大家无不为之动容,一曲结束,掌声热烈,裁判给分基本都在8-9分,沈老师给了9分,他评价:“虽然有些部分因为共情较深导致嗓音微颤,但瑕不掩瑜,还是很不错的。”
一上午过去,终于选出十名选手进入决赛,在主持人宣布完预赛结束后,大家纷纷站起身来准备离场,雒洛并未立即起身,而是依旧端坐,边家两兄妹紧盯着她,也未起身,倒是涂云离和涂云舒,率先离开,在经过后排时,涂云舒看见座位上丢着几张应援用的彩纸板,便顺手拿了出去,两人并未走远,躲在礼堂门外。
正值午饭点,礼堂里的人都离开的差不多,沈老师和另一位女评委在低声讨论着什么,随后女评委起身先离开了,雒洛在座位上注视着沈老师,后排是边家兄妹,正盯着雒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