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边然与边尘早早的就来到班上,边然隐约记得这个手镯涂云舒有一个,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哥哥。俩人一致认为,如果今天涂云舒手上没有戴手镯,那么很有可能她就是其中一个戴面具的神秘人。
想着这些的边家兄妹,一一打量着进教室的人,不一会儿,涂云离和妹妹也进入教室,边然直勾勾地盯着涂云舒,目光很快锁定了在她的左手手腕处,只是今天的涂云舒穿了秋季校服的上衣,是长袖,手腕处似乎有凸起,又像是衣服褶皱的痕迹。
一上午,边然都一直盯着涂云舒的左手腕,化学课上被点名回答问题时都没反应过来,被一旁的哥哥提醒后站起身来也是一脸迷茫,老师笑着调侃:“上理论课的时候走神说不出话来,一会儿做实验的时候可就得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了。”同学们也都轻轻地笑了,老师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后便继续讲课。
中午在食堂吃饭,边尘看着身边一边吃饭仍不放弃“盯梢”的妹妹,无奈地说:“你要把她的袖子盯出洞来吗?”
边然没好气地怼回去:“那能怎么办,总不能过去扯开人家的袖口吧,你就会说,也不跟我轮流盯着。”边尘叹气:“这么盯要等到什么时候!下午不是有体育课嘛,要换运动服的,你趁她换衣服的时候偷看一下不就行了!”边然一听,立即兴奋起来,随即开始捶打边尘,边尘抬起手肘防御:“你失心疯啦,打我干嘛。”边然生气地揍了他几下:“你早有对策不告诉我,害我盯了一早上,还在课上丢人。”边尘见招架不住,端起饭盒一溜烟跑得没影,留下边然一人愤愤不平。
下午第一节课结束,同学们正兴奋地讨论着一会儿体育课玩哪些项目,这时数学课代表耷拉着脑袋从教室外走进来宣布:“下节体育课不上了,改成数学课,老师要讲解前两天考试的试卷。”
同学们一阵哀嚎,这“老古板”数学老师肯定是因为这次数学模拟考平均分比上次低了近2分而恼羞成怒,所以不让大家上体育课。之所以平均分低了这么多,是因为这次考试难度大,还增加了一些高三的知识点,虽然有一部分同学通过自学和课外辅导已经略有接触,但大多数同学对于这些知识点还很陌生,这数学老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现在又迁怒到学生们身上,同学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边然犹如受了当头一棒,坐在椅子上像一块呆木头,紧接着握紧拳头,呢喃着:“不是要分析试卷嘛,我看试卷没了你还怎么分析。”随即从座位上随手拿起一本书起身径直走进数学老师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见数学老师端着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杯内放着的茶叶还未完全沉下,只见他微微倾斜玻璃杯,贴近嘴边,吸溜着喝了几口,然后呸呸几声将喝进嘴里的茶叶吐了出来。边然走到他身边,拿出书本,正准备问题目,一打开书里面全是英文,她随即合上书本看了一下封面,英语书!赶忙将书本藏到了身后,此时数学老师已放下玻璃杯,看向边然,问道:“有什么事吗?”边然转着眼珠,笑着回答:“没什么,就是问问老师需不需要我帮您把试卷拿到班上发下去。”数学老师摇头:“不用,我要一张张发。”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拍了拍那一摞试卷。边然挤出一抹微笑,倒退着准备离开,这时涂云离搬着一摞物理练习册从她身旁经过,边然一个没留神撞了上去,练习册全部掉落下来,还碰倒了一旁的玻璃水杯,数学老师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边然也顾不得藏在身后的英语书了,随手放到隔壁英语老师工位上,然后眼疾手快将桌上即将被水浸湿的书本试卷全部抱了起来,数学老师见状转身去拿毛巾擦拭桌子,涂云离则捡起掉落的练习册后将其全部放在物理老师工位上便离开了。
边然抱着一堆东西在怀里,猛然瞧见要讲解的试卷也在其中,随即一只手鬼鬼祟祟地将试卷抽了出来,然后将怀里剩下的东西全部放回数学老师没被水打湿的桌面子上,蹑手蹑脚退到隔壁英语老师的工位上,将试卷藏到英语试卷里,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英语书本,飞快跑回教室。
边然气喘吁吁地回到教室,一边喘着气一边跟哥哥比了个OK的手势,上课铃响,体育老师背着手走进教室,笑呵呵地说道:“你们数学老师正忙着找卷子呢,这节课就我来上,大家全部换运动服,排球室集合。”听了这话的同学们全部欢呼起来,拿了运动服去往更衣室,边然跟在涂云舒身后,在她隔壁的储物柜前停下,悄**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涂云舒将校服裙脱下穿上长裤,然后将运动外套往身上一套便换好走了。边然在一旁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直接被硬控好几秒,随即很无奈地喊了句:“这也可以啊!”原来涂云舒换的秋季运动服,上衣是长袖外套款式。
换好夏季运动服的边然像霜打的茄子来到排球室,见他这样边尘就知道又失败了,无奈地摇摇头。
大家按照男女生的分组站好后,边然发现,班上有四五个女生和涂云舒一样穿的是秋季款的运动服,体育老师面对着大家说:“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衣服乱穿的时候,有穿夏装的,穿秋装的,昨天晚上我还看见有人穿棉袄的,但不论怎么穿,运动后都不能脱了外套就不记得穿,着了凉,明白吗?”
“明白了。”大家齐刷刷地回答。随即老师将男女生各分成两组,男女生各占一处场地进行比赛。
话说涂云离这边,他与边尘被分在敌对阵营,双方你来我往,仿佛要将平时学习与考试的压力全部用这排球释放出来,轮到边尘这队发球,队友用右手擦拭了一遍脸上的汗水,随即又用湿漉漉的手抓着球递给边尘让他来发球,边尘看着这球上面有汗水又包裹着尘土,皱着眉心里一顿嫌弃,双手伸过去又收回来,对面的涂云离见这情景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洁癖。
递球的同学见边尘迟迟不接球,无奈地自己拿着球跑到后方发起了球,很快一局结束,涂云离换了一个干净的球上来,与对面的边尘隔着球网对视,对视的一瞬间,边尘仿佛看到了龙生肖小时候的样子,与现在的涂云离一样,戏谑中带着一点无奈。涂云离看出了边尘眼中的惊讶,收回视线,继续比赛。
不多久,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大家集合,他向体育委员询问了两边比分情况,随后宣布,赢的两队现在可以回班上休息了,输了的两队跑三圈后再下课。涂云舒和边然两人是一个队伍的,因为边然一直盯着涂云舒,打球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两人所在队伍得分自然没有对面队伍高,要跑三圈,边尘这队惜败涂云离所在的队伍,也要一块儿罚跑三圈。
涂云离施施然回班里休息去了,输了的队伍就绕着墙角跑起来,三圈结束,大家陆陆续续走出排球室,边然气喘吁吁地来到外面的一排水龙头处,接了一捧水洗了把脸,顿时神清气爽,刚准备离开,只见旁边的涂云舒脱下了外套,衣袖也挽了上来,正在接水洗脸,雪白的手腕上赫然什么首饰也没戴,边然一阵激动,指着她说:“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涂云舒一脸莫名其妙,边尘也从旁边走来,边然拉着他,又指向涂云舒:“是她是她,她没戴。”两人望向涂云舒,涂云舒依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此时涂云离从人群里走向涂云舒,他已经脱下运动服换上了校服,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涂云舒:“你的手镯,上体育课之前摘下来放我这了,下课了可以戴上了。”说完便给涂云舒戴上,正是那只绿色掐丝珐琅手镯,涂云舒笑着接过戴在了手上,然后看向边然:“我怎么了嘛?”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到,一时竟呆住了,涂云离耸耸肩:“大概认错人了吧,我们走吧。”说完留下怔住的两人离开了。
原来,在封印了簧鸣的当天,涂云舒就发现自己的手镯不见了,好在涂云离当初在北京临走时,特意找教大家做手工的老师多要了一套材料包,本来想着回家时做一个自己戴,结果回来后又是升学又是选科的,便没来得及做;于是他赶忙把材料包给找了出来,连夜给做了个一样的手镯出来。第二天,涂云舒故意穿秋季长袖校服去学校,故意将手镯包裹得严严实实,果然一进教室就感受到边然那热烈急切的目光,后来数学老师要占体育课,涂云离看出她的动机,在她计划即将失败时给她来了个助攻,故意弄掉练习册,帮她成功“抢”回体育课;也是涂云离设计的在最后一刻将手镯拿给涂云舒,与其急于证明,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自己去寻找所谓的真相,反而更能让他们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