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下午,轮到涂云离所在班级进行体能测试,大家到体育馆集合,先排队每人领了一个像手表的电子仪器戴到手上。除了身高体重的测量,男女生一共各还有6项测试项目,其中肺活量、50米、立定跳远、坐位体前屈是男女生都要测试的,剩余两项男生是1000米和引体向上,女生是800米和仰卧起坐。
身高体重全班统一排队测量,测完将手上佩戴的电子仪器靠近测量设备的扫描口,个人数据就上传到电脑数据库。其余项目大家可以根据排队人数的多少和自身情况自行选择测试顺序,只要全部项目都测试完即可。
涂云离打算将长跑放在最后,前面的测试项目就当热身了,测完肺活量和立定跳远后,他准备去测试50米,排队等待的时候他蹲下来系紧了鞋带,轮到他时,他先做好起跑准备,发令枪一响,“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就在此时,时间再次被按下了停止键,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动作都被定格在一瞬间,所有人仿佛变成了一座座雕像,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幅静态画像。在这一片静谧中,苏学斌手拿着线香,穿梭在各个“雕像”之间,邪笑着走到涂云离旁边,蹲下身来,从口袋掏出香插,随即将线香插上去,然后解开涂云离双脚鞋子的鞋带,并将其中一只鞋子往外脱了一些,做完这些他收起香插,拿着线香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吹灭了线香的火焰。
随着一阵空气的波动荡漾开来,世界再次呼吸,焕发新机,热闹的场景再次出现,大家都动了起来。正在进行50米短跑的涂云离,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个跟头,鞋子都掉了一只,赶紧停下的他再次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记分的老师连忙过来询问状况,涂云离摇头表示没有大碍,老师让他先休整一下,让其他同学先测,涂云离点头,他目光如炬,仔细观察人群,见苏学斌鬼鬼祟祟朝这边张望,涂云离便走了过去,苏学斌装作在忙的样子,涂云离经过他身旁时也闻到一股和刚才一样的香味,并且他的袖口上沾了一点香灰。涂云离不动声色从他身旁经过,走向饮水机接了杯水。
见涂云离似乎没有发现什么,苏学斌暗自窃笑,见有人招呼他测试引体向上,于是脱下外套递给一旁的同学,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做了四个半就从杠上掉了下来,旁边的老师正好是自己班上的体育老师李老师,嘱咐他:“要加强手臂和背部训练,测到现在就你做的最少最不符合标准。”他揉着胳膊皱着眉头穿上外套,嘴角抿紧,又握紧拳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体能测试结束,大家纷纷向外走去,李老师拿着记分板整理好数据准备离开,苏学斌拦住他,李老师一脸疑惑,苏学斌仰头挑衅:“老师,你不是说我引体向上做得不好嘛,要不你来给我示范一下。”
老师拿记分板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许没有礼貌,跟老师说话要用‘您'。”说完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单杠旁,开始演示引体向上如何做,一边做一边教授动作要点和发力核心。苏学斌此时从兜里先拿出一小截线香,用左手拿住,随后右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大拇指使劲按下去,结果怎么都按不下去,拿近一看,有被抹上强力胶水的痕迹,他气愤地大喊:“究竟是谁干的。”正在做引体向上的李老师被他吓了一跳,从单杠上下来,气愤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这个孩子,不是说看我示范嘛,怎么大喊大叫的,还有,怎么带这个进学校啊。”说着将他手上的打火机拿了过来:“这香呢你就拿回家,打火机我没收了,以后不许把这些东西带来学校,再发现我就告诉你班主任,让他请你家长来一趟。”说完拿上放在一旁的东西走了。
苏学斌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面色通红,线香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正在此时,涂云离和妹妹云舒戴着面具堵住了门口。经过上次在篮球场两人与边家兄妹的正面交锋后,这几天涂云舒便自己给两人制作了两张更结实的面具,还给里面加装了变身器,解决了对方听声辨认的风险。
苏学斌听到动静一回头,见门口站着穿着运动服戴着面具的两个人,其中短发之人所戴面具白色为底,面具轮廓线条如满月般温润,面具眼周还涂上了蓝红相间的“眼影”;而他旁边长发之人的面具底色更红润些,“眼影”以红色为主色,上面更是多了些许花儿、蝴蝶的点缀。苏学斌指着他们:“是不是你们捣鬼。?”
原来涂云离刚刚经过苏学斌身边时见到掉落在他身上的香灰后便已猜到了个大概,见他脱下外套,偷偷将外套拿走,搜到打火机后便用胶水一阵折腾。
涂云离回他:“不是你先捣鬼的吗!”苏学斌一愣,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了。”
涂云离向前堵住他的去路,涂云舒紧跟其后,苏学斌更加慌乱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不能欺负同学。”涂云离轻笑一声:“你还知道不能欺负同学啊,更不能欺负老师。你可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啊。”
苏学斌知道自己没了这“护身符”般的技能基本毫无胜算,于是转起眼珠,随后看向门外,踮起脚大喊:“老师,老师,在这呢,有人欺负我。”涂云离和涂云舒一回头,苏学斌趁机往门口跑去,还顺带推倒了站在后方的涂云舒,涂云离脱口而出:“云舒!”苏学斌一听名字也是一愣,涂云离抓住时机唤出结界,苏学斌惊觉不好,想再挣扎已是来不及,身体软绵绵地瘫软下去,一个体型圆胖,通体发红,两个门牙像老鼠似地露在外面,身后还拖着一根细长尾巴。原来是红坎精,这红坎精武力值倒是不高,就靠这川逝香来让时间暂停,而点燃此香之人却可以不受影响,行动自如,吹灭此香时间也会恢复行走。
涂云离很快便将其封印住,一旁的涂云舒早已自行站了起来,并将双手背在后面,涂云离走过去拉着她快速离开。看见了结界的边尘与边然一路寻找过来,却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坐在地上的苏学斌一脸无辜的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