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G会场仍旧灯火通明。
巨大的聚光灯悬挂在天棚之下，像是一个又一个发光的果实，将升至半空的月亮都衬托得黯淡无光。
瑟、萨麦尔、烈之间的平衡已经被打破，战争一触即发。他们都在等待那个出手的瞬间，唯有选对时机，才能够一击制敌。
空气中的紧绷气氛几乎能够擦着火柴，瑟的拇指划过甩棍冰冷的镀铬外表，虚摁在放点按钮上就要用力，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打乱了三个人的呼吸节奏。
两名裂隙追迹者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
酒保鲁本带着一队彪形大汉想他们快步走来，每个人的右臂上都套着制式臂章，应该是隶属于GIG的安保队伍。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是路过的轻松。
烈马上想到失踪已久、不见踪影的巴布鲁，心脏忍不住一跳。
就在这瞬间的迟疑中，萨麦尔抓住了机会，人类无法听懂的低语从他嘴唇中流泻出来，恶魔系守护者身周的空气陡然扭曲摇动，产生的前列气流直接击打在烈的手上，将他的抓过猛然弹开。
酒保鲁本认出了萨麦尔，作为宿敌，天使系守护者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早有预感。
他一边停下脚步，一边冲着瑟和烈大声示警：“小心！快离开他！”
烈绝非那种迟钝多以的人，他马上意识到了危险，放弃再次支付萨麦尔的打算，转而拉过瑟，急速展开了驯火者将两个人包裹起来。
即使做了完全准备，在驯火者即将咬合成卵形的瞬间，萨麦尔制造出来的震荡还是搏击到了裂隙追迹者们。
强烈而急速的气流如同鞭子击打在两个人身上，带来一阵热辣的剧痛后，驯火者彻底封闭起来，尖锐物体刮搔外壳的刺耳声音持续了半分钟才结束。
可想而知，如果他们当时没有来得及闪避、又缺乏防护，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烈收回了驯火者。天选者心有余悸地抚摸着银色手环，原本萨麦尔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白地，周围的帐篷不知所终，只剩下支架和残破的布片落在地面上。
鲁本和他带来的人因为躲避及时，并没有受到伤害。他看到烈手腕上的驯火者，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阿德勒克莱茨五世竟然也来到这里了。”天使系守护者将视线转向瑟，“那么，这位就应该是另一位裂隙追迹者，瑟小姐吧？”
少女没奈何地长出一口气，将头上鲜亮的加法扯下来。在普通的天选者中间，他们知名度不算高。但在恶魔系守护者的夙敌眼中，两个人一直是可争取的对象。
尤其是瑟，自从能力觉醒之后，就不断有天使系守护者抛出橄榄枝。
拥有真知法眼，好处在于你能看穿一切别人企图对你隐藏的东西，而坏处也在于此处。天使系守护者虽然不像恶魔那样以对人类施虐为了，可也绝不像他们自己标榜的那样好。
“没想到二位会出现在GIG的地盘上。”鲁本意味深长的说，并没有带出太多敌意。
相比不择手段的凡尘之眼、野性难驯的夺灵者，组织严密、历史悠长的隐修会总是能赢得更多好感，如GIG这样的三巨头之外的组织，更愿意向他们靠拢。
烈耸了耸肩膀：“怎么说呢？计划赶不上变化。你们这样跑过来，是想帮TDC抓捕恶魔系守护者？”
“很遗憾不是。”鲁本摇头，“我来是因为你们的朋友，巴布鲁先生。”
“巴布鲁？”
“对。”天使系守护者说，“他袭击两个人，并声称他们是恶魔系守护者，想要夺取他的身体。”
从鲁本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烈直奔主题：“现在他怎么样？受伤了吗？人在哪里？”
“声称？”瑟皱眉，“刚刚你也看到了，那个逃走的恶魔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那种逃走的方式绝不正常。”
“巴布鲁先生现在还不太清醒，不知道是否服用了某些违禁药品。我们想要对他进行一些血液测试，但是……”
“但是？”
“他身边的雇佣兵表现得非常不合作。”
“雇佣兵？”烈快要受不了对方这种挤牙膏的说话方式，“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现巴布鲁先生的时候，他正由一名雇佣兵搀扶着。我们的安保人员试图上前问询，却被这名雇佣兵粗鲁打断了。中间发生了一些……呃，口角，现在还在对峙当中。”
“所以……？”
“他声称自己是凡尘之眼中的一员，但现在为你服务。”
“楚长风？！”
无视瑟斜睨过来的揶揄眼神，烈干脆放弃了解释的打算，反正他们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找到尼古拉斯想要见的楚长风，弄清楚漩涡和凡尘之眼的秘密基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只要关注巴布鲁的事情就可以了。另外，刚刚逃跑的萨麦尔，看上去也是大有问题。无论如何，他们先要见过黑皮肤的年轻人，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再向泽拉塔塔进行通报。
“好吧。”烈举起双手，表示无奈，“我们现在就跟你回去。”
没想到的是，他完全下意识的动作却引起GIG安保人员的警惕，甚至有两个人已经把手伸进西装肋侧，分明是掏枪的动作。
瑟有点暴躁地开口：“怎么了？我们现在就被看做危险人物了吗？”
向身后的安保人员做出一个等待命令的手势，鲁本保持着他酒保式的息事宁人脸说：“不好意思，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们刚刚在雇佣兵身上吃了些苦头，现在还处于敏感阶段。”
挑起眉峰，瑟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传说中”的雇佣兵，不过能让“无物不焚”的烈看做战友的，绝对不会是一般天选者。
她带着同情向鲁本晃了晃双手甩棍：“我们是不是还需要缴械？”
“不，当然不。”天使系守护者断然拒绝，“相信TDC二位还是可以完全配合我们的调查的，毕竟GIG只是想要搞清楚责任出于哪方。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也会向我的天选者转达。”
看着他的笑脸，少女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天使系守护者会有一大帮身份为“天选者”的无良黑粉——这种随时把你当做三岁奶娃的神情简直太讨厌了。
鲁本带着裂隙追迹者们穿过GIG会场，木制神像此刻已经燃烧殆尽。
尽管处于荒凉的沙漠中心，字面意义上正经的开阔地，但焦木的味道还是十分刺鼻。
不久前还在街上游荡准备围观的天选者们，正三三两两地往自己的帐篷走去，顶棚上假设的扩音器反复播放着警告，要求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以保证安全。
虽然脸上都带着好奇和不明所以，却很少有刺头站出来拒不执行GIG组织者的命令。毕竟这些年轻的佼佼者随时都有么能进入空间裂隙探索，真正狂妄自大的无脑儿进入那种险象环生的环境只能爱白送死。
任何家族活阻止都不会把优秀血脉浪费在这种消耗上，谁都知道，真正适合探索空间裂隙的，只有那种胆大心细、野心勃勃的家伙。
烈发现鲁本正引着他们回到三个人租住的帐篷处，眼路上仍然能看到一些大豆留下的痕迹，没有弹孔，也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相比双方都有留手——否则他们恐吓萨麦尔的时候就应该听见了。
这样看来，他们他们要解决的麻烦还不算太棘手。
等到一行人终于走到帐篷前，烈才明白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楚长风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猛姿态横在帐篷入口，手里还拉着个面目狰狞、鼻血长流的人质，看服饰是楚长风的本家，凡尘之眼的候选人。
他甚至都没有掏枪，只用手臂压在对方喉咙上，在场的人全都站在原地，显然他们中没有一个会认为自己有机会制服这个雇佣兵再救下那个倒霉蛋。
老妇人吉赛尔带着两名看起来很像是领队的人和楚长风对峙，身后是时刻准备一拥而上的安保人员。
看到裂隙追迹者们的到来，雇佣兵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喜，反而将押在人质咽喉上的手臂收紧了三分，年轻的天选者发出了一声相当痛苦的呻吟。
“楚长风，你疯了！”显然是凡尘之眼这次的带队人，站得最近的西装眼镜男咬着牙说，“快放开布鲁诺！”
楚长风充耳不闻：“烈，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糊涂。巴布鲁受伤了？”
“受了一些震荡，不重。问题是他喝了点怪东西，现在很难受，最好找医生来看看。”眼角余光扫到藏身在西装眼镜男身后的小个子正企图接近，楚长风将枪口从人质肋下伸出，扣动扳机带出一声脆响，子弹直接射入小个子脚尖前的泥土里，留下了掀翻的泥沙和深深的弹孔。
“如果谁想来试试，没问题。反正我的心情差得很，不介意开开荤，见见血。”一抹掠食者的笑容浮现在楚长风的脸上，森白牙齿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老妇人吉赛尔转头看向裂隙追迹者，她那张精心描画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明显是处于崩溃边缘。
烈并不想因为惹怒这位空间操纵高手而被丢进什么空间裂隙里让食人怪兽追着跑。他举起手，向所有人示意“我到此处出于和平的目的”，迈步穿过人群走到楚长风身边，猛地挥出一拳。
砰！
挣扎不休的年轻人遭到一拳KO，楚长风松开手，这个可怜天选者像袋土豆那样摔倒在地面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解决了。”烈拍拍手，像是上面真的有什么灰尘，“现在我们可以叫个医生来检查我们的朋友了吧！”
四周一片死寂。
-现在-
GIG能在三巨头的夹缝中生存到现在，必有它的独到之处。
组织者派来的医生精明干练、训练有素。他检查了巴布鲁的情况，抽取了两管血准备进行毒理测试，同时十分麻利地装起吊瓶，为菜鸟佣兵进行静脉点滴，促进他将血液里的不良物质更加快速的派出体外。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GIG随后的拍卖会和擂台比赛都不得不暂停下来。
毒理检测很快得出了结果。事实上，有了目标之后，只要对恶魔系守护者最常用的几种药剂进行针对性实验就可以了。
检验结果显示，对两种致幻蘑菇和一种化学迷幻剂呈阳性反应，恰好证明了巴布鲁的说法。
但倒在小巷中的两具尸体却逐渐冰冷，并未像所有恶魔系守护者必须做的那样，倾尽全力将占据的人类躯壳修补完整。
作为中立方，吉赛尔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在其他两方参会者坚持下，吉赛尔始终拒绝将巴布鲁作为杀人嫌疑犯控制起来。
无奈之下，这位GIG的组织者传讯给狮鬃佣兵团，希望他们和平解决这个问题。
泽拉塔塔来了，虽然在各自的组织内等级相同，但这位女战士一出场，就令斯图尔特和靳不得不避其锋芒，就连看似中立、实际上因为个人原因和烈关系紧张的裁判，也不愿意和她产生正面冲突。
好不容易僵持下来的局面，却被狮鬃佣兵团团长一句“隐修会要重新参加GIG的擂台比赛”而重新沸腾起来。
吉赛尔头疼极了。
如果她接受泽拉塔塔的提议，那么外界会把这个当做GIG向隐修会投出的橄榄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便会像烧焦的阿蒙像那样轰然倒塌；如果不同意，任凭三巨头各自出人上擂台笔试，无异于重复当年的惨剧。
就在斯图尔特和靳的目光都亚星弟落在老妇人身上时，吉赛尔立刻产生了一种破罐破摔的逆反情绪。说到底，三巨头互相倾轧跟GIG根本没有直接联系，不论这些人最后打成什么样子都不关她的事情。
然而就在下一秒，吉赛尔的视线无意间掠过那名被称作“楚”的雇佣兵脸上。他站在TDC两人身后，脸上带着迷惑地表情微微偏头，像是迷惑又像是惊讶。当吉赛尔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发现这一异状的，不止是GIG的组织者，还有泽拉塔塔。
她没有马上开口询问，不但是顾及到楚长风的身份，也有对在场的人无法完全信任的缘故，特别是那位自称“天选三圣”血脉、却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足球裁判”。
虽然现在烈给予了楚长风完全的信任，但想到关押在狮鬃佣兵团总部的尼古拉斯，泽拉塔塔就毫不客气地将雇佣兵也划入“待审查”的区域之中。
“你发现了什么，楚？”狮鬃佣兵团团长边开口问边观察。
楚长风显然没有想到这位气势非凡的女战士会突然开口发问，愣了半秒钟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就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儿，像是——我说不好。”
雇佣兵没办法形容他所看到的东西，只能用手在面前大概画了个方位。
大部分人都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当然，没人能看透“足球裁判”那张假脸之后的喜怒哀乐。
只有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视线和瑟在半空中相接。
少女顺势开口：“……像拼图拼错了一块？轮廓颜色都符合，但是有细微的地方接不上？”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TDC的瑟拥有怎样珍贵的能力，听到她的话，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了些微的变化，从不屑转化为迷惘。
“我一直都很奇怪。”瑟迈开步子走向前去，她从两具尸体中间穿过，继续向前，停在了两座无人使用的帐篷之间。
少女回头望向楚长风：“是这里吗？”
“向左15°……呃，向你的左边跨三步。”为了让瑟听懂，楚长风纠正了自己的军事术语，改为普通人都能听懂的方式。
到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楚长风看到了连真知法眼都无法捕捉到的东西。
“嘿我说，你们凡尘之眼，还有这样的能人？”靳用手肘捅了捅斯图尔特。
西装眼镜男没有说话，只是一脸阴沉地抬起手来拉了拉颌下的领结。
斯图尔特和楚长风虽然同属凡尘之眼，但和后者境遇有着天壤之别。
他的家族一直是凡尘之眼的眷属，在组织内部拥有相当高的地位。斯图尔特的能力在同年龄人中也属于佼佼者。
楚长风则完全相反，他出身于蜂巢。凡尘之眼一向对外宣称蜂巢收容的孤儿都是由世界各地搜罗而来的，但具体来源大家都心知肚明。
在斯图尔特看来，如果没有凡尘之眼，这个莽汉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他之所有用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凡尘之眼给予他的。
瑟终于站在了雇佣兵制定的位置，她展开真知法眼，亮蓝色的虚拟网格如潮水般地蔓延开去，以少女为中心，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无限延伸。
在网格的切割下，气流的走向，人群的位置，光线折射的角度都巨细靡遗地被分析、被记录，这条暗巷的所有，化为亮蓝色线条重构的三维图案在瑟的脑中旋转。
能阻挡真知法眼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事物。但正如瑟在巨木空间里所领悟到的，有些真相，并非不能看透，而是她自身的局限所导致的，真知法眼固然能将所有一切真实反馈过来，但如何理解却是瑟需要掌握的事情。
现在她所要做的，就是放下所有成见，将自己当做完全一无所知的人，只观察、不判断。
少女闭上眼睛，让真知法眼发挥它的“魔力”，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面前汇聚。就像是风吹过野草会掀起波浪，力量也同样如此。
即便看不见力量发起的源头，但瑟也能通过气流的转向、光线的折射、以及灰尘飘落的角度描绘出这道能量的轮廓。
她转头望向楚长风：“你看到的是这里？”说完，瑟用手划出一个大概轮廓。
“对，感觉比刚刚缩小了10%的面积。”楚长风并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但明显这个东西让人感觉不舒服。
烈眨眨眼睛。
之前在楚长风辨认出与蛇神融合的巴布鲁他就意识到了——雇佣兵拥有超于一般天选者的敏锐视觉。
很明显，这和“真知法眼”有着显著区别，但就现在来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确信雇佣兵有着成为天选者的资格，作为一颗沉睡的种子，一旦得到启蒙者的正确引导，长成参天大树只是时间的问题，从楚长风现在的表现来看，他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等漩涡这个该死的任务结束之后，他们有的是时间讨论这个问题。
“好吧。你们现在对着一个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看到了你们才能看的东西，接下来呢？是不是还要和看不见的食人怪兽肉搏了？”靳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
回应这位夺灵者领头人的，是瑟脸上略带嘲讽的微笑，少女将目光转向烈：“怎么样，能行吗？”
裂隙追迹者完全没把突然聚集在他身上的视线当一回事，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十分自在地耸耸肩：“当然，不过要拜托楚长风做我的眼睛了。”
“我？”雇佣兵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
“对。你。”瑟肯定地说。
泽拉塔塔转向吉赛尔：“你们是不是需要准备下？”
老妇人作为一个空间操纵高手，在刚刚瑟发问的时候就明白了问题所在，现在听到泽拉塔塔的话，她没有出声询问，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转而低声吩咐鲁本。
在靳不明所以还要开口的时候，“足球裁判”伸出手来阻止了他：“不要性急，阿德勒克莱茨五世除了拥有恶魔系守护者之外，还是黑魔法世家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厌魔体质的人。虽然这在阿德勒克莱茨家属于致命缺陷，但涉及到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倒是废物利用。隐修会恐怕也是出于这种考虑才让他加入TDC的吧，真可以说用心良苦了。”
相比充耳不闻的隐修会众人们，斯图尔特倒是显出谈话的欲望：”你是说，他的厌魔体质现在能发挥什么作用？”
“足球裁判”对他的捧场感到很满意：“你们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吧？空间系操控者将空间入口设为‘常开’状态，再用魔法将入口遮盖起来。只有符合条件的人才能进入。魔法师针对‘人’产生作用的，所以拥有真知法眼的瑟小姐也无法察觉到。”
“但是你这个下属反而能看到，真是稀奇啊，斯图尔特。”靳看出西装眼镜男对楚长风的不满，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有这样天赋异禀的人在，你们凡尘之眼是不是就要翻身了？”
斯图尔特还没有回答，倒是老妇人吉赛尔掀起地冷哼一声：“没想到‘足球裁判’不但喜欢到处评判输赢，现在还能充当义务讲解员。连黑魔法世家的内部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以后GIG可要注意一点，免得被请来的客人把机密问题都放到社交网络上增加点击率。”
被自己的雇主当面讽刺，“足球裁判”想必没有好脸色，只可惜不论是高兴还是沮丧在那张脸上都是模糊的一团，不然烈还真的想好好欣赏一番。
在他们打嘴仗的间隙里，有更多的GIG安保人员得到命令开始运送沙袋和防震隔离墩在暗巷周围。
尸体和帐篷被迅速移走，在这群安保人员训练有素的动作中，一座小型防御工事很快搭建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