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久，生活在巨龙高地的奥莉薇安人，对查理曼王国已经没有归属感了。帝国的阳谋得以实现，查理曼王国想要回土地难如登天。”
柳生如此判断。帝国与王国之间本就实力悬殊，地缘关系紧张搞不好逼得帝国发兵，届时下不来台的可就是查理曼的王公贵族。
席勒赞同道：“没错，王室和玫瑰公爵也都如此认为。凭依巨龙高地以高打低的优势，他们绝对不敢率先挑起争端。”
高打低，打傻B。查理曼的军事家不会不明白，不比军力，地形上他们也不占优势。
“玫瑰公爵的态度是维持现状，可以有小规模战役磨练士兵，但总瞰全局，绝对要沉住心气。”
席勒交底，告知柳生玫瑰家族对这场战争的态度。
说到底，这是一场灾劫纪元遗留的历史问题。
圣贤封印灾劫以后，呼唤和平的声音在大陆上占据主流。由圣贤领导的一众贤者大力开发魔晶科技，对原符文魔法实施扬弃，解放生产，有效地将内部矛盾大大延缓，造就了自灾劫以来人类历史上最长一段时间没有国家灭亡的历史奇观。
虽然灾劫遗留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大陆各地还是会时不时爆发魔法战争，但总体上，大国之间的矛盾不会以战争形式触发，至少不会是他们本身下场。
这次巨龙高地边境问题，算是查理曼王国和奥莉薇安帝国一直以来积累的矛盾集合，在今时微现端倪。
“只要有人的地方，终究是离不开纷争。”
柳生评价道，内心不对任何一方有偏袒。
虽然他和帝国的关系紧密，但那是针对过去卡拉肖克所建立的帝国。现在，柳生对这个凯撒后人的国家没有太多感情。
“听诺曼男爵的意思，是觉得这场帝国与王国之间的矛盾，不怎么光彩？”
“是啊，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王国没能在虚空灾劫时期守住高地，帝国没有应承战前承诺交还领土，积压仇恨至今不是自找的？”
“真的是如此吗？”
席勒微眯着眼道：“男爵，查理曼王国于灾劫面前失守领土，差点导致对虚空战争局势崩盘，如果不是帝国扶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收复失地，查理曼王国恐怕就要淹没在人民的唾弃声中。”
“既然没有能力守护，那又为何要企图染指呢？”
席勒掷地有声，将帝国霸占领土的事实美化成扶危救困的英明领导。
“一次战败就要被批评没有资格。照这么说，帝国自建立以来，就从没有在虚空手里吃过亏？打过败仗？被虚空灾劫逼迫着退守巨龙高地，也是子虚乌有的坊间传闻？”
柳生神色一利，对席勒移花接木的陈词予以批驳。
“利益是利益，荣誉是荣誉，伯爵，这两点你可千万不要弄混了。”
“帝国不愿归还巨龙高地，是因为高地之后就是奥莉薇安最广阔的平原，奥莉薇安有接近30%的人生活在这里，无数的工商往来，魔法交流，乃至粮食生产，无不仰赖。就算没有虚空灾劫，帝国也绝对会想尽办法拿下巨龙高地，绝无例外。”
柳生斩钉截铁地为帝国定性。
要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呵呵，当初卡拉肖克建立帝国时，早就和他商讨过怎样才能将巨龙高地纳入版图，现在这局面也是不出所料。
“嗯......”
席勒被柳生的话堵得久久不语。
不是那个时代的人，自然会将其无限美化。柳生给出的解答，倒是为席勒提供了另一种看待灾劫纪元时期帝国的方向。
“总而言之，我了解到诺曼男爵你的想法，受教。”
席勒最后还是微笑着接受了柳生的观点，虽然这有些不符合帝国主旋律。
柳生点头，起身向席勒告别，主动结束这次拜访。
“男爵这就要走了？”
“是啊，关键的消息我已经从你这里知道，的确没有必要再留。领地上还有不少公务，先告辞了。”
柳生把话说死，提步就要去找莉莉安一道离开。
“轰！”
窗外，瓢泼大雨倾盆而至，电闪雷鸣，似有不详之息在云中酝酿。
“诶呀，今年的水云翼龙真是格外兴奋，这才刚入秋，雨就下得这么大，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席勒开着玩笑，扭头看向柳生，无声询问他是否还要离开。
我尼玛......生怕我看不出来这雨是祈出来的是吧？帝都有笼括全局雨量限制器，寻常秋雨能有这降水量？
“帝都的秋雨性寒，伤皮伤骨，再说明天就是斯图兰卡的毕业典礼，这么淋着雨回去成落汤鸡，哪有半点毕业的学子的风采？啊，正巧宅邸里有不少闲置的礼服，依我看不如......”
柳生谢过：“不用了，伯爵，我自己带了。”
“哦，这样啊，原来是早有准备。”
席勒摸着胡须，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唉，那就叨扰你一晚上了，伯爵。”
“见外了，诺曼贤侄，一家人哪里说两家话？哦对了，你不会介意我这么称呼你的，对吧？”
“不......不会。”
柳生松开发硬的拳头，神情僵硬地回答。
玛德伯爵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笑得很恶心吗？
忍住打自由搏击的想法，柳生兴意阑珊地离开书房。
驻留玫瑰宅邸是多少帝都人梦寐以求的事，在柳生这里只被当成一个麻烦的选择。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窥视的玫瑰公爵和亟待研究的禁忌幼苗堵在心头，柳生心思复杂地告知莉莉安即将留宿玫瑰宅邸的事。
“真的吗？太好了，兄长大人！来到帝都以前我就在期待这个了！”
莉莉安的兴奋就是正常表现，扑腾着挂在柳生腰上，散发着十足的兴致与欢乐。
“提丰呢？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提丰姐姐的话，好像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不过，改进之后的礼服已经交给了她，所以没有什么问题。”
莉莉安回答道，还顺便询问柳生要不要改进礼服，结果当然是遭到了他的拒绝。
毕竟妹妹的手法太过原始，又是**又是屁股的，别到时候给柳生惹起火来，又浇不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