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别想。”
柳生很干脆地拒绝道,不留一点回旋空间。
“你一定是疯了才会对我提这种要求,想也知道我不可能答应的。”
“这个嘛,我是觉得任何事都有必要努力一下,万一成了呢?”
卡梅尔抱有侥幸地说道。原本柳生觉得她是为了搞怪才弄出那一番说辞,现在来看搞不好是真的。
“我也不是对谁都可以的。就像庞德,他那张脸我一开始就不抱期望,所以就胡乱搭配,不成形貌。但师弟你不一样,你的脸有塑造空间。”
“我能将这句话视为是对我的侮辱吗?”
“哈哈哈,没那么夸张啦,我又不是骂你小白脸,你的男性特征还是毋庸置疑的。”
卡梅尔直言,心情放松的时候她真的不斟酌用词。
柳生总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这是男不男性特征的问题吗?这是事关声名人格健全的大事吧!
你看那个庞德,今天之后,他还有机会抬起头来做人吗?
“我觉得你该让自己的大脑休息一下,卡梅尔教授,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是会胡言乱语的。”
柳生好心劝慰,起身离席。
“真的不行吗?真的没有机会吗?”
卡梅尔咬着牙,拽住柳生做最后的努力。
“如果我愿意提供一些筹码,你说如何呢?有关斯图兰卡教授的核心权力,够不够分量呢?”
“......”
“联合研发的声名以及统筹一次大型研究的主办资格,拿牵头收益,确保后续开发的那种。把握住这个机会,短时间内升到教授职位不是问题。”
“......此话当真?”
柳生站定不动的背影终于有了一丝动摇,这个条件背后的价值对他来说不可估量。
毕竟当初从领地来到帝都求学,有一个目的就是在帝都魔法研究圈子混出名声。虽然这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但要是有机会速成,柳生也肯定不会拒绝。
而且他隐隐发觉,蛰伏在帝都的虚空余孽,最近的活跃度似乎在逐渐升高。比如战争俱乐部那茬子事,到现在议庭的人还没纠察清楚。
虚空的威胁渐渐浮出水面,但现在的人们似乎已经遗忘了那个战火纷飞、寸草不生的岁月,变得麻木松散。
柳生觉得有必要复现一些灾劫以后便很快遗失的魔晶科技,但做这件事,只靠他一个人是完不成的。
“虽然我知道你不做科研,但是这种机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珍贵,哪怕你已经是教授。”
柳生嘴上不抱希望,但身体是诚实地落回座位,等待卡梅尔进一步说明。
“嗯嗯,你能认清到这其中的价值,那就可以了。”
卡梅尔喜笑颜开,松开手长长地呼吸着。
“没关系咯,我反正也不会做生意。既然师弟你有需要,我当然愿意拿来交换,毕竟师弟你是真做研究的。”
柳生撇嘴:“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如直接送给我呢。”
“不行!”
卡梅尔极度不情愿道:“这机会我也就一次,属于正常走契约我都不拿出来的。牺牲这么大,让你换一次衣服怎么了?我没让你背着提丰跟我睡觉都不错了!”
瞅瞅,一说就急眼,关键她急眼还拿自己的好姐妹出来挡枪,真是绝了。
大概摸清楚底线后,柳生提出最后一个条件:“可以把我的脸遮起来吗?我还想在帝都生活下去。”
“这个没问题,不如说我挺期待覆面系的逆属性女仆哦!”
“呵呵,笑不出来。”
敲定完剩下的流程,柳生坚持先做好纸面契约,然后才同意到更衣室更换女仆装。
和莉莉安她们不同的是,柳生被卡梅尔请到她专用的房间,通过魔法实现快速更衣。
置换完成后,柳生戴上面具和假发,怀着忐忑的心情被卡梅尔推到镜前一览。
是比较罕见的改良类女仆装。虽然依旧采用长裙花边打底,但去除围裙后中间的面料被减到小腿部位,暴露出穿着的一小段黑丝;衣服整体较为贴身,呈现出柳生健康的生理姿态,但贴合臀部的位置面料稍稍做的鼓起,同理胸部也是如此,巧妙地消除男性身份带来的违和。
不过,最神来之笔的安排就是那一口面罩,搭配整体的暗色和及腰长发,将覆面的神秘感、幽暗感、清冷感拉到极致。仅仅依靠这一身衣装,将让柳生的气质面貌翻覆变换,不能识破。
即使是变态,也有着对精湛的技艺的追求。
柳生逐渐想起,一周目的时候有个尊称妙木的贤者,做蔷薇人偶出身,就喜欢把各种奇异审美的衣服往别人身上套。和她最合拍的就是涩涩贤者,是两个十足的活宝。
“真是令人怀念呐。”“怀念什么?”
“没什么。”
柳生及时制止回想,防止说溜嘴让卡梅尔生出多余的想法。
“这身衣服真好看吧。”
卡梅尔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就像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柳生耸了耸肩:“嘛,好看是好看,不过待会穿着这身衣服做工,怕是很快就会弄脏了。”
“。”
“......我的工作场景是在厨房没错吧?”
“你觉得呢?厨房有莉莉安她们在,不缺人手。”
卡梅尔露出和美的微笑,然后把柳生丢在店外充当新任看板郎。
我就不能信任这只老兔子!
柳生暗骂自己百密一疏,在人流前保持双手合放,像一尊雕塑一样静息不动。
这种犹如放置play一般的玩法,来自于卡梅尔对契约内容的诡辩,等柳生意识到自己上了套时,为时已晚。
加量不加价,早知道契约就晚一点签了。柳生叹息着,只道悔之晚矣。
时间过渡到下午,来到黄昏街道参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唉,瞧见没有,那女仆可真美。”
“我瞧见了。真奇怪,明明不看到脸,我却一定觉得她很美丽,很优雅,仿佛是世界要让我这么认为。”
“覆面系女仆,我以前没见过欸,真想看看面具之下到底是一副什么容颜。”
“那太失礼了,而且也没有必要。”
“我知道,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不知不觉中,从来往的人群里逐渐流出对柳生的评价渐渐多起,这样的装造呈现在一家其貌不扬的茶餐厅外,给人的感觉无限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