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对你贫瘠的身材起星雨?别太小瞧我啊。
翻身上马,柳生偏着头,若无其事搂住莎伦的腰枝。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少女娇躯的弹嫩,还有那一头长直的紫色发丝,香香软软,令人想入非非。
“坦诚欲望有助于身心健康哦。”
莎伦捂嘴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后臀翘起和柳身下体撞个满怀。
......这是不可避免的接触。
柳生致力于探查虚空,引走注意力,免得龙抬头使局面更加尴尬。
虽然现在就已经很尴尬了。
人马继续往柳生指定的地方逃跑,在异于圣光教堂的新的领域中心,那片被烈火燎灼的草原。
虚空领域的收缩自那里始,外界的人最容易找到的地方也是那里。
来回绕了这么久,现在草原应该会更安全。
“走。”柳生指挥道。
没想到我最后的逃生路线也是灯下黑,看来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满。
扶着莎伦下马,柳生将人马驱走,刻印空间符文做最后努力。
“你刚才说,要狠狠压榨我的混沌之力,对吧?”
拄着拐杖,莎伦突然问道。
“对,我的确说过。”
“呵呵,我不打算过问你的实际意图,但既然你有需要,就拿你研究符文魔法的经验来交换。”
莎伦高傲地向柳生索求符文之秘,一扫此前的颓废。
能有心思考虑虚空以外的事,而不是沉沦在预言的绝望中,你总算是成长了一点。
柳生满意点头:“我随时有意愿教你符文魔法,老实说让你自己摸索,我还挺不放心。”
符文魔法遍布陷阱,柳生绝不是危言耸听,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哼。”
莎伦撑着自己单薄的身体,微微抬头。
“总感觉,月光也愈发清冷了些。”
“月光?”
听莎伦提到月亮,柳生抬头,顿觉生变。
那轮投影现实的月亮正在发生改变,像一朵绽放的花朵,旋转着凋零花瓣,只余花心孤零高悬。
那是一只眼睛吗?
撕裂的缝隙中隐现瞳孔,仿佛是从上帝视角俯瞰箱庭世界。
“找到......你了。”
铁蹄震颤大地,那只被虚灵皇族附身骸骨人马首领出现在另一端,向着柳生发起冲锋。
首尾呼应,落叶归根,唯一有变的是大地上不断撕扯、挤压制造的裂痕。
“上来。”
柳生又一次示意莎伦上他背身。
“又要逃跑了吗?”
“不,这次没有必要。”
柳生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火光。
灵皇的直视+深度虚空侵蚀的持续爆点,逃遁已经没有意义,现在,唯有决死一战!
怎么办,要继续动用根基灵魂的力量吗?
柳生严阵以待,一手摸向胸口。
根基灵魂之力和念力/精神力都是灵魂力量,是法师操纵魔法的基础和抵抗灵魂冲击的防线。
与靠睡觉或冥想就能恢复的念力不同,根基灵魂之力是构成生命基础功能的根源之力,常人几乎不能复原。
损失一成,施法效能折损一半;损失两成,失去行动力或直接昏迷;损失更多,原地暴毙都未尝不会发生。
代价如此深重,哪怕是柳生也要慎重对待。
人马的体型较之前壮硕无数,冲锋到百步之外,停下脚步,将大刀插进大地。
“为什么,你的身上没有受虚空赐福(侵蚀)的迹象?”
罩在盔甲中的骷髅头看不出表情,但从它说话的语气能听出,这位灵皇对柳生的安然无恙非常意外。
“在这个世界,吾的名字是巴巴鲁,取自古老魔咒的字符,象征虚空皇族至高无上的权力。”
人马形态的巴巴鲁报出自己的名字。
部分虚灵热衷于在猎物临死前自报家门,好让对方死得瞑目。
柳生不打算配合它寒暄,倒是莎伦对会说话的虚灵皇族很感兴趣,主动接下话茬。
“混沌之眼莎伦,吾说得是否不错?”巴巴鲁轻蔑道。
莎伦故作惊讶道:“连这都知道?阁下为了拿到真实情报,应该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吧?”
“代价?哈哈哈哈哈哈!!!”
巴巴鲁狂笑,嘶哑的声音震得骨头都嘎吱作响,格外瘆人。
“这天底下,愿意为虚空效力之人何其多也!吾只需随意招手,什么梵特、伯爵之流不是挥之即来?!哈哈哈哈!”
梵特?
柳生听到一个熟悉的人名,眼神微动。
“好了,吾说得已经够多了!接下来便送尔等上路!”
连续被柳生无视,巴巴鲁恼怒异常,提起火刀,一股强盛的虚空气息席卷而来。
这是场无可避免的战斗,而我必须保留根基灵魂之力。
紧要关头,柳生终于拿定主意。
“莎伦,把你的混沌之力暂借于我。”
灵魂之海中不断传来对混沌之力的渴求,这是禁忌幼苗在主动请缨,愿为柳生将混沌之力化为己用。
对于莎伦来说,混沌之眼便是她的天命轮契。
“你需要的是本源混沌之力,对吗?”
“......对。”
不知是不是预言,莎伦说中柳生所图。
在深受虚空侵蚀的时候分出本源混沌之力,无异于自杀,柳生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但是和提丰那一次不同,现在没有时间让幼苗自行发展天命力量,所以必须灌溉以本源魔力,在最短时间内让幼苗成长。
莎伦睁着眼,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
“我从王族的灾劫纪实中了解过,混沌之主跟随圣贤讨伐虚空,在各地屡立奇功,哪怕是她死后,生前做出的贡献也足以荫庇后代。所以,这样的力量,可不能让它埋没在这无人之地。”
仿佛卸下重担一般,莎伦放开束缚,释放混沌本源,在禁忌幼苗面前,任其侵吞。
莎伦......
柳生生握紧拳头,生冷地说道:“我会好好利用这股力量,所以,你要撑住别死了。”
莎伦呵呵一笑:“好吧,别这样,你不需要怀有任何愧疚。哪怕我真的死在你手里,那也是我的意志,混沌之眼的意志。”
她的话听上去平淡如水,仿佛死期将至的人并不是她。
“慷慨赴死,多新鲜的词语啊,我真想不到有一天它会在我身上应验。”
“毕竟我是这么自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