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嗅闻到一丝外溢的混沌力量,人类,你们在密谋什么!?”
巴巴鲁冲杀而来,手中大刀扬起阵阵烈火,分割柳生的行动空间。
背负着渐渐昏迷的莎伦,柳生竟不思躲闪,以手作盾,硬吃巴巴鲁一记重击。
“咳咳。”
伤及内脏,柳生口吐鲜血,以混沌之力反冲回去,刀刃被立即弹开。
与此同时,禁忌幼苗已饱食混沌之力,开始进一步成长并反哺柳生。
“人类!”
巴巴鲁凝实虚空之力,身体变得缩小,挥舞刀兵裹挟劈山之势,瞬斩而来。
“砰!”
这一击毫无疑问地落空了,砸在地上,轰出好几道裂痕。
柳生几乎是擦着刀身,将混沌符文瞬间刻印在人马侧身,然后瞬移拉走,毫无空间波动。
绝对隐蔽的混沌符文没有被巴巴鲁察觉,但柳生的身影还暴露在月之眼下,无法脱离巴巴鲁的索敌。
缓缓扭过身体,人马的中心盔甲逐渐崩解,取而代之的是虚灵皇族的外在器官。
无数虚空生物的尸体和能量蕴集其间,巴巴鲁大张身体,随即将这些虚灵化的虚空生物放归领域。
“为吾献上那小子的头颅!将混沌之眼敬献给虚空神皇!”
巴巴鲁指挥着虚空生物向柳生攻击,企图用人海战术拖垮柳生。
先前追得柳生四处躲避的骸骨人马也在其中,他们化作更加恐怖的幽灵形态,向柳生飞速靠近。
“就这样而已吗?”
柳生蔑然抬手,在他身后,一幢幢黝黑深邃的空洞绞碎虚空,然后涌出几乎是相同数量的虚空生物。
“什么?”
在巴巴鲁惊掉下巴的呼声中,来自同一虚空的虚空生物们开始各自为战,不分敌我地绞杀,任凭它这个虚空皇族作何控制,都没有办法改变局面。
禁忌魔法-混沌召唤,依据施法者呈现的魔力性质召唤出对应种族作战,战力等级和施法者对应。
但为什么会召唤出虚空生物呢?
诶,这就要归功于柳生一开始刻印在巴巴鲁身上的混沌符文,更改了召唤魔法的路径,再加上绝对封锁的深层虚空领域不与表层相接,导致能呼应召唤魔法的生物只有虚空生物。
罗彻斯特迟迟未到也是因为类似原因。
暴乱的战场上,巴巴鲁的行动变得异常困难,它不得不频繁回收周身的虚空生物。
虚空生物低下的智力便于操纵,对双方来说都是如此。
月之眼的注视越来越尖锐,借着混乱,柳生迅速摸近巴巴鲁,近距离施展空间-混沌魔法。
融合着空间与混沌的禁忌力量,柳生施用起来无比顺畅,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也在脑海中缓缓浮现。
是了,一周目的时候,我也曾和她遭逢如此困境,魔力枯竭,天命耗尽,重重危机加身。
“混乱波动。”
在巴巴鲁的后背激荡起空间震动,破甲,搅乱虚空令它来不及恢复伤势,再趁势钉入裂锋。
但虚灵的身体富于变化。巴巴鲁发出低吼,背身射出骨刺阻断攻势,却被柳生以空间魔法转移开来。
以彼之道攻彼之身攻势,巴巴鲁不得不释放体表火焰向外喷射,焚烧骨刺,然后转移身位施展。
伤势借由吸摄草原上的虚空生物恢复,无论敌我。
“为什么,你的战力会一下提高这么多?”
疑云密布在巴巴鲁心头,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它退居人马集群,不敢再贸然进攻。
为什么?本来应是对当下不可解局势的无奈招数,结果变成这样,谁知道?
混沌之力与空间之力愈发融合,柳生就愈是思路清晰,相关的符文、吟诵魔法如泉涌般在脑海里闪现。
这股力量,我用它为世人避祸消灾,除戮虚空,在我亲手割下那位混沌之主的双目后,为我之天命叠运积禄。
“不管如何,终究不及吾之煌煌神威,虚空无量!”
从胸腔处,巴巴鲁取出一柄破阵长枪。并非是出自虚空的锻造工艺,而是来自辉煌大陆矮人名匠之手。
与众骸骨人马齐势,披上幽灵外甲,巴巴鲁的攻击也变得神秘莫测,冲锋?持阵?至少从肉眼上无法分辨。
混沌之气包裹柳生,化作云烟四散,两边都从战场上消失。
但巴巴鲁这边终究是视觉欺骗,没有无视碰撞体积。
场上虚空生物的能量导向,就是辅助柳生瞄准攻击的最佳倍镜。
“洞穿。”
以混沌符文为猎弓,空间符文为箭矢,柳生挽弓搭箭,显出一瞬的身形。
“咻!”箭矢掠出声响。若非虚空能量,此箭应当无声无息。
一只人马应声倒地,接着是另一只。
巴巴鲁的战骑毫无还手之力,被柳生一箭一箭全部剪除。
当年在虚空堡垒攻打神皇驻军,这样的攻击消灭不了任何一只虚空君王,而现在,我杀它们如砍瓜切菜。
混沌与空间彻底融为一体,禁忌幼苗如获新生,成长得愈发茁壮。
按这个大小,或许不应该再叫它幼苗。
柳生淡然心绪。究竟如何要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寻称呼。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巴巴鲁气急败坏,被柳生弓箭直指不敢越雷池半步。
仅仅依靠占据骸骨首领已经不是柳生的对手,但这是虚空领域,它要赢当然还有办法。
虚灵皇族本体降临的话......
“那位圣贤的封印还在,吾必须不计代价,献祭那些投靠虚空的蝼蚁,才能短暂降临,这未免太过耻辱!但要是不这么做,放跑混沌之眼和那小子,吾、吾也不能承受神皇之怒!”
巴巴鲁痛苦抱头,眼里满是对柳生的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半路中会跑出一个能驾驭混沌之力的年轻人?混沌之主的运气就这么好?
“这一招,吾本不想使用,是你将吾逼至此步!是你!”
巴巴鲁的魂体从骸骨人马体内流出,丝丝缕缕,升入月之眼里。
“吾会将你炼成虚空傀儡,令你安享永世炼魂之劫!”
永世,永世,永世......凄喊声余音不绝。
所有虚空生物尽皆死亡,虚空领域不再神秘,尽皆化作恭迎虚空皇族的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