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你这个发饰!”秋菊诧异的看着张沫头上戴着的新发饰,想起来今天张沫和楚铭一起出去的事情,“莫不是公子送你的!”
张沫深邃的目光于是看了过来:“对啊,是楚公子送给我的,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秋菊顿时有些不忿,“难怪公子不带我和红鸾!就带张小姐你一个人出去!原来是为了送礼物!”
“哟?怎么,我们的秋菊姑娘吃醋了?”张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要说以后你家公子娶妻,通房丫鬟也该是女方那边带过来才是,怎么?你想要先履行一下丫鬟的职责?”
要是张沫和红鸾说这个话,依照红鸾的性子,说不定就破罐子破摔红着脸承认了。可换做是青梅或者眼下的秋菊,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张小姐!你怎,怎能说此话!”
秋菊的脸颊通红,她目光闪烁:“公子何等身份!我不过一个丫鬟,怎能觊觎公子?我唯愿效忠公子,仅此而已!”
“好好好~”
张沫很是敷衍的回答,她把楚铭白天给自己的发饰取下来,放在眼前,专门给秋菊看:“那你觉得,你家公子,对我是何等念头?”
“我,我怎敢妄言公子?”
唉!一点意思都没有。
张沫更喜欢和红鸾说话一些。不过红鸾应该是不太喜欢自己。秋菊总显得有些拘谨,相较于同样有些文静的青梅,秋菊少了一份从容。
嘛,不过谨小慎微也不是坏事,人总有适合自己发挥才能的地方。
“唉!本来还打算给你支支招,那就算了,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当少主夫人的丫鬟不是好丫鬟啊!”张沫叹息一声,“我本来还想着帮帮你,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找红鸾聊一聊相关的事情了。”
张沫可谓是煞费苦心,本来她是打算设计看看能不能把长公主和楚铭搞到一起。但是这位大安长公主,既然证实谣言为真——那对方就不是清白的黄花大闺女,尽管对方可能是被迫的,可能也是受害者。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铭是她张沫的救命恩人。她给人介绍一个有过这种经历的?没道理。
当然如果楚铭特别喜欢那倒是另当别论。
不然干嘛非要惹来麻烦?
那么介绍谁家的呢?
毕竟楚铭现在好像喜欢自己,总不能介绍一个比自己差的,放眼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总不能把女帝介绍或者孤清介绍给楚铭吧?
她总觉得有点膈应。
应该说她没有放下对女帝的“情感”,还是说她无法真正的对过去的自己释怀——这也是她打算这一次借用身份打算见女帝一面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和女帝发生一些有限的对话,确认女帝如今的状态……总归算是给过去自己的一个交代。
不过,她是一个很懂男人的女人。
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男人,她知道啊!这个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就是容易在那方面有需求。
前世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一个说法。
说什么“为什么男人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总是有些很贵很高雅的熬好,十几二十岁的男人就总没有。”
底下说什么的都有“岁月的沉淀”“中年有钱有时间。”
张沫印象最深的时候是:
“十几二十岁的小伙xx硬得和铁一样,谁和你有别的爱好?”
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他楚铭看上去像是个洁身自好的君子,但是男人到了年龄,啊,就有这个需求。你要说让楚铭娶这几个丫鬟——不说张沫自己的看法,就说这几个丫鬟自己也不敢说这种事情。
毕竟张沫的改革都才出了个苗头就失败了,别说这些了。反正是没到那个时候。
不过就算是能够当通房丫鬟,对于这几个丫头来讲应该也算是满足了。毕竟要是能够怀上孩子,正妻不现实,除了贱籍,当个小妾却也并非不可。
这是三赢!
楚铭释放了欲望,丫鬟得偿所愿,自己也避免被楚铭得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策略。
“红鸾……红鸾性情豪放,恐冲撞公子!张小姐万万不可啊!”听到张沫的话,秋菊立刻说,“若是,若是……若是非要如此不可,秋菊也……”
呵!女人!
“你说的也对,罢了。这件事情我不再提了,你且回房,我也要休息了。”张沫突然之间直接终止了这个话题。
“诶?”
秋菊看了看张沫,最终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从张沫的房间中离开。
恋爱——说实话,从当年隐晦的向女帝表白被拒绝,她就不觉得恋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了。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可是狠狠的受伤了,然后她觉得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所以把精力都用到治理大康上,才有了如今大康还算是不错的局面。
如今发现自己被楚铭喜欢,不由得让自己想起来一些年轻时候的感触。
喜欢是一种很暧昧的情感啊。
后面的几天,辉山城的气氛稍微变得严肃了起来,有大康的卫兵们似乎在找天冥子,但最终没有找到。
大安的使团似乎也不太安分,听说偶尔有文人和大安的使团碰上,发生了一些口角。
渐渐的这个城市就变得好像是有些沉默了,一种局促不安的氛围在辉山中蔓延,不过,此刻还是有很多人都不知道。
十二月二十八日。通常这个时候,就已经要把年货准备得差不多,要过年了。
而这一天,下雪了。
不少人倒是因此松了一口气,正所谓瑞雪兆丰年,很多人对下雪还是相当期待的。不过,下雪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的文会,不会攀登辉山本身,而是要在这座城市中进行了。
而人们更加关注的事情显然是……
女帝的到来。
女帝亲至辉山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辉山当中展开了大规模的排查,包括楚铭他们的行李都被排查过,确定了没有危险的东西之后才算是勉强放心。
而一些流言也逐渐的流传出来,
据说女帝本身在朝堂上考核的结果不是很好,虽然最后也算是选出了些许颇有文采之人,但却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定能赢大安。
毕竟大安的确是历史悠久,并且文风盛行,科举制是大安那里开创的,后来大康这边在沿用的制度,所以天下读书人本来就朝着大安汇聚,这也是本身的优势。说到底,当年也就是出了一个张左丞,否则从来没有人想过大康能够在文斗上取胜。
现在大家觉得大康有胜算,看得是那位左丞是不是真的死了,亦或者是有没有左丞的衣钵传人。
若是有,那之后是不是要发兵攻打大康的事情还有待考量,毕竟张左丞给大安留下的深刻映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磨灭的,朝堂诸公,文臣武将,哪个不想踩着张左丞俯瞰天下?可是要做得到才行。
张左丞的威名在大安,不说夜能止儿啼哭,反正如果大安皇帝说要攻打大康,必定有人站出来说看张左丞死透没有,没死透建议不要动手。
有人说大康文脉薄弱,从张左丞开始执行的人人识字的策略执行了还不到十年,况且执行力度有待考证,在张左丞死后,这条政策似乎在逐渐的被废除,女帝好像也没有要坚持执行下去的意思。
所以大安此次势在必得。
这种流言,说不好到底是大安放出来的,还是大康这边放出来的。
无论如何,这一次算是这些年来大安和大康之间最大的事情,能够赶到这里的文人墨客都来了,势要为大康助威,也有见证大安和大康顶尖文人文采的意思。
不过,人太多了也不像是一一回事儿,也有安全的问题,所以想要进入文会举办的会场,就拥有了门槛。
“楚公子,你背后那人能够弄到名额吗?”
楚铭点了点头:“两个。到时候还真就只有你我能够一起去了。红鸾和秋菊她们都带不了。”
看来大幸在大康这边安排的人权力的确是不小,大幸也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啊——不过自己在别的国家安排的人职位也不低……如今不好动用张左丞原本的人脉,动用那些人脉是否可行?
不,那些内奸应该都知道张左丞已死,是否听令还不好说。
张沫压下自己的念头,她对楚铭说:“既然不去辉山,那么我压的题多半会中,我可以说,女帝现在多半已经在街道上微服私访了,你现在出去说不定还能够遇到女帝。”
“这可不像是好消息。”
“无论如何,楚公子,这是一劳永逸的事情。突发的犯罪是最难防备的,时间越长,你身后的人也就越发会察觉到异常,一旦他们预测到了你可能会做的事情,那么你就很难办了。但你突然之间消失,就会凭空增加许多变数,很多人甚至都应该不知道你为什么消失,就很难查到你了。所以,我们必须要一波搞个大的。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乃天时也!”
楚铭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不只是准备了卖炭翁这一首诗、
张沫按照女帝的个性,推测她肯定会出和黎明苍生相关的题目,所以还给楚铭准备了《悯农》还有《山坡羊·潼关怀古》这样的诗。当然,换了一下里面的典故。
至于忠君爱国的,那就更多了。
她太懂女帝,也太知道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