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是说他直接把公子赶出来了,顺带还让人烧掉了那封信?”
楚铭小计啄米一般的点头:“就是如此!沫儿,看上去他已经不再忠诚于你的兄长了!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张沫却摇头,她脸上写慢了自信:“公子,这却正是对方还听从兄长命令的证明,请公子相信我,今天晚上,对方就会来到这个客栈寻公子。公子今晚可不要睡觉哦~到时候他会与公子相商。”
楚铭惊疑不定:“你是说,那个常赧,在和我演戏?”
“正是如此,公子。之所以要把公子你赶出来,就是撇清嫌疑的举动,他愿意帮忙,抚安这里的事情基本上就办完一半了——前提是他愿意帮忙的话,现在,他只是愿意见公子。”
说到这里,张沫幽幽叹息:“虽然曾经兄长施恩于此人,可正所谓人走茶凉,兄长已经死去,对方愿意为兄长做到什么程度,是另外一个问题。这就要看公子自己的表现了。”
少女眼中异彩连连,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让楚铭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他的心情有些激动:“那我应该如何做,才能够让那常赧真正为我办事?”
“公子理应顺从本心,若是要让一个人归顺,那就向他展示真实的一面,展示自己的野心,若是能够吸引,那就吸引,若是不能,那也有别的法子。”张沫说出了让楚铭意外的话。
竟然要显露出自己的本心……他想要什么呢?
“对于这等将领,要收入囊中——全靠公子自身的人格魅力,做不得假,公子放心大胆的去做就好了,若是不成,我也有别的方法完成公子想要完成的事情,到不是一定要依靠他常赧,所以公子不必感到压力,只管去做。”
不得不说的是,有张沫这样一个少女在,的确是很让人放心。
她让你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后顾无忧。
“所以现在,公子只需要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自己想要告诉常赧什么,这就够了。”
她都这么说了,若是楚铭还犹豫,那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既然如此,那,之前我不是说了帮你练功吗?现在就还算是有时间。”
你这人明明就是想吃豆腐——张沫倒也不打算拆穿楚铭。
她理解这个年纪的那孩子啊,就是想要和异性更多的接触,更何况,他还喜欢自己。
不过,指导自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楚铭应该是三流高手往上,具体是三流而是二流不好说。至于是不是一流高手……张沫有点不相信。
饶是女帝那样的天才,从小就有皇室的老师教导武功,也有资源跟上——虽然她本身不算是受宠,却也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条件,也是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才成为一流高手。
至于说楚铭,能够成为二流高手已经很了不起了。
很简单的来讲,像是红鸾,就勉强算是三流高手,不过以红鸾的水平,她可能一辈子都会留在三流高手这个境界,年纪上去之后还会因为气血衰退都不能再称之为三流高手。
正所谓武功高一线,就高得没边。而这一线,就是极为艰难的一线。
楚铭最多不过是和自己过去的武功造诣齐平,就想要指导自己——想办法和心爱的女孩子接触是一件好事,不过却也要楚铭知道,想要获得一个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世事可不会像是他想象中那么美好。
“找店家应该可以借用一下后面的院子,就在那里练习,如何?”
“自无不可!”
两人于是和店家说了一下之后,就来到了客栈的后院。
“沫儿,你修行的武功是什么武功?”楚铭心想既然是张左丞教授给自己妹妹的武功,定然也不是凡物。
张沫轻笑一声:“家兄常练九段锦。我也练此武功。”
“那!那不是大路货吗!”
楚铭愣住了,这个武功可是谁都可以练两手的那种,只要你想学,随便找个武馆都有人能够教你的那种,流派也是各式各样——
主要是,大家都会两手的武功,没有绝杀!
通常厉害的武功,都有那么一两手“杀招”。就是要么不用,用了就要分生死的那种杀招。其他人绝对不能知晓的杀招——见过我这招的人都死了……有这种程度的威慑力,才叫做杀招。
两个高手交战,如果不是试探的话,可能同样是两个二流高手,可能就是一招就结束了战斗。
谁防住了谁的杀招,谁没能防住谁的杀招——生命就此抵达终点。
但是所谓的九段锦就是典型的那种,杀招因为种种历史原因流传了出来,成为了谁都知道的杀招,逐渐的沿海为常规招式,大家都有防备和破解的方法,那么杀招就没有杀招的意义了——换言之,你要用这种武功打赢别人,你得纯数值碾压。
要么你力大无穷,要么你速度和反应极快,要么你武器比别人厉害许多,要么——你的武学造诣远超他人,不然,要是数值相同,那别人杀招一出,你用九段锦基本就宣告输了。
“你兄长未能搜集到什么厉害的武功吗?”
“兄长说再怎么厉害的武功,也没有用处,他若是想,随时可以让武林末日到来。所以随便练两个简单的当做强壮身体就可以了。”
当然,这实际上是张沫本人的想法, 就像是原来的世界,最开始的火铳都还不论,当洋枪真正出现的时候,管你什么武状元大宗师——扫射你挡得住啊?
张沫只是犹豫要不要给这个世界加这个科技点,不代表不行。她并不敢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她在等楚铭成长,等他成长到足以承担某种重量的时候,她会把东西拿出来,然后询问楚铭的意见,由楚铭来决定这种东西是否应该问世。
听得张沫的话,楚铭也只能苦笑。
若是别人说这话,楚铭之觉得狂妄,若是张左丞,就觉得无比合理,他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时候,楚铭突然之间有点庆幸张左丞死了。毕竟,如果那个人不死——他真的给武林带来了末日,那么他这样的也算是一个武林高手的人,又如何自处?
但随即,他又感到羞愧,那是张沫的兄长,自己竟然有如此阴暗的想法,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看张沫的表情于是出现了一抹愧疚。
不过张沫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她不可能真的什么都知道,又不是真的能读心,而且时刻去揣测他人意图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她只是兴致勃勃的盯着楚铭:“公子打算如何教导我?要手把手的教导吗?”
她故意把“手把手”这三个人咬得很重,立刻就把楚铭说得面红耳赤。
楚铭急忙反驳:“我,当然不是……那什么……”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我们以这外衣作为隔离,我再来教导沫儿你的武功——我绝对不是想要做什么。”
少年哟,这么着急就是在掩饰自己的内心哦~
张沫缓缓伸出自己的手:“那,我们就开始吧?”
楚铭用自己的外衣把自己的一只手包裹,然后握住了张沫的手:“沫儿,你先让两脚与肩齐平,无论是任何功夫,最为基本的就是桩功,你应该是知道的。”
“是像这样吗?”
张沫做了一个非常标准的桩。
“!正是如此!”
楚铭虽然猜到张沫应该是会一些,但没想到对方真的会:“不过,沫儿,如今你这个桩,叫死桩,我们练功呢,是练活桩,所谓活桩,就是要让你的桩有浑圆如意之意。”
“啊~这个,兄长说过是重心不断的在掌控中进行偏移。”
“重心是何物?”
楚铭一听就愣住了。
张沫笑眯眯的说:“公子想要知道啊……可是人家还要练功,没有办法告诉公子诶~这要怎么办呢?公子不如快点教导我,等我学会了,也好教导公子?”
“啊!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楚铭这才想起来正事儿,他有一种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对于楚铭来讲已经算不得陌生,但每次都还是挺窘迫的。
毕竟这是自己心爱的少女,男人总是不太喜欢自己心爱的少女比自己厉害——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想要在心爱的少女面前展现出自己厉害的一面,正所谓球场上女孩子的欢呼胜过一切兴奋剂——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有些人,被兄弟夸奖会志满得意然后出问题,但是如果被喜欢的女孩子夸奖,他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达到一个平时难以抵达的境界。
“沫儿,你且看我这一招!平地起惊雷!”
楚铭手中无枪,犹似有枪!纵地而起,竟隐约有惊雷之声,张沫知道那是对方的劲通过衣服打响在空气当中,于是才产生了这样的声音。这也是对方实力极为雄厚的表现。
恐怕他真是二流高手!
张沫倒是安心了不少,二流高手放在哪里都是厉害的家伙了,等闲十来个大汉近不了身的。在创业初期,有这等武力,是一个巨大的安全保障,毕竟她要让自己的功夫恢复到二流高手的境界,恐怕要几年的光阴。现在她还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