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崖上白色楼,夜深不静有怨由。
古金儿时多梦幻,一探为民解忧愁。
下了车、朝奶奶家的方向走去,心里盘算着如何跟几年未见的奶奶讲述现在的生活。如果奶奶问我现在在哪里工作,我要如何说。
此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啊,我是做什么的?我不是灵探吗?然后我迅速掏出裤兜里单位配发的三防手机、拨通了那个分机号:“明,放你两天假,我给个地址你马上动身,来活儿了,私活儿!!!”
电话那边传来了尴尬又不失微笑的腔调儿:“哥,我值班呢,手头还有点事儿正焦头烂额呢……”
熊样,打消我积极性:“求你点事就没有一回痛快的,他俩都休假了,让你歇两天你还挺不情愿。那算了当我没说、回见吧。”
“哎,别、我收拾一下,这两天不占公休奥哥。”
“闹半天在这等我呐、准了,快点奥,晚上9点到。”
懒得再聊,富家子弟都这样。我们这个科室呢、算我一共四个人,我、红潮、佳禾都是在编人员,嘉禾负责嫌疑人或被调查对象的画像和描写,说白了人家玩心理的。红潮跟我一样,负责出警、审讯、调查和执行,算是个能人异士、身手很好,有他在、很多时候我都很安心,人挺憨厚,和我一个地方长大的。我们从小就被排挤、被当成神经质,遂成为了虽不常往来却为数不多的好友。半年前一同被我部门看中、跟我同时入职工作。至于唐傻明同学,妥妥的官员子弟,纨绔倒谈不上,但所具备的技能跟我们这个科室不搭边,计算机通讯设备玩的挺溜、白帽黑客,他还有个特殊技能为我们执行工作带来了不少方便,就是他家里的关系为我们开了不少后门,这样很多不方便去的地、不方便见的人、有了他就一切畅通无阻了。最后在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古金不才,勉强当这两男一女的组长、对外让他们叫我古科长,这样倍儿有面子。至于咋被部门领导所栽培选中,有时间再谈。总之跟局里提过几次帮唐明转正的问题,上面办事就是这样,莫能两可嘻嘻哈哈的……不过人家关系户,真想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在这当老好人了,暂且搁置吧。
心潮澎湃间,已经到了奶奶家。多年不见奶奶头发花白的更多了,岁月果然对谁都不偏爱。好在她身体还算硬朗,没事还去采采蘑菇、挖点野菜,虽说现在生活条件不似过去,谁也不差那点大自然的馈赠,老人们就是这样,能出去走走、能自己打理生活就决不会拖累子女。可敬天下长辈心。
“小子,活儿好好哩干”
家人嘛,不管分开多久,无需过多的嘘寒问暖和关心,总是一句话就能将分别的漫长和百味一语贯彻。我慢悠悠的回到:“嗯,不好好干能行么,家里我也帮不上啥忙,就醉心在工作上了。”
“哎,这才是”。说着,奶奶端上了为我准备的饭菜,啧啧啧,还是那几道我从小就对口的美食。又与奶奶扯了好多陈年往事和家常,嘱咐好奶奶平时要听儿女话,不该省的不要省、不该操心的不要管,儿孙自有儿孙福之类的。又一起看着电视,边拉家常边嗑瓜子……
看看手表,晚上9点了,我也该收拾收拾、去接唐明了。抓起外衣点根烟到了楼下,望着楼角边的下弦月,总觉得心里不是很踏实,思绪震颤间电话想了起来、同时一辆途乐y61越野车疾驶过、停下。门咔的一声打开了,下来一个中等身高、身材偏瘦一身制服的俊朗青年,看我走过来迎接,扶了扶眼镜,穿着粗气:“……”
还没等他说话,我就斜楞他一眼:“你开车、你喘啥?”话音未落我已经坐上了他的车:“走大道,往北开,上坡,过桥。”
“得嘞,哥,今儿个又帮哪个富婆抓小三啊?”
我习惯性的无奈道:“什么嘴吐什么牙,在你眼里啊,佛都能被你形容成牛粪。这我奶家,记得我跟你讲过那个类似外国庙宇的小房子吗?”
唐明眉头一禁、估计菊也同时的一紧,哼道:“你别吓唬我、哥,红潮可不在,咱俩能行吗?出门这么急,黑驴蹄子、护身符没来得及带……”
“你咋滴你要倒斗啊还是下墓啊?这都工作半年了你咋还把你那中二劲儿带过来呢,小说看多了是不?”我接着说:“你说那些个破烂儿吧,对于咱们的业务起不到啥作用,咱就说道家用的桃木剑,它也只是本身属阳、与邪祟之物属性对立,就好比男和女之间的阴阳相补,你会怕女人吗?”还不等着他接茬,我接着说:“真正有用的啊,是纯银。具体为啥你也别问了,你这挺立正个小伙就是话太密,要是不静思己过痛改前非、以后找对象难了。”说着我摘下了脖子上的纯银吊坠塞进他衣兜里:“戴着,纯银是这物质世界上唯一能震慑和消杀部分邪灵的东西,我还有个手链、这坠子正好送你了,这还我我初恋女友送的呢……”他这个人贱中带稳,我说的话他从不问为什么,从认识起就拿我当个兄长,从不问我见解的来源,他知道我有异于常人的特质也相信我是对的。
他咧嘴笑着嘟囔:“你前女友给你的、你给我,哥,你对我……”我知道他要放啥,还没等他说完我就给了他一脑剃,因为他开着车,我也没用多大力:“滚蛋,我给你讲,大多邪物没有形体,所以它不会直接以实物攻击你,但如果你意志不坚定或者心性跟它思维对上号它就会直接侵占你的思想,那时候你就不是你了。而且它会对你的思维直接造成影响,会把它所经历的和经受的痛苦成百上千倍的反馈到你的脑海中,你记住,无论看见什么听到什么或感受到什么,那都不属于你,你给我意志坚定一正压百邪,听懂没?”
“又絮叨,就你受过培训奥?”
“……”
谈话间车子已然行驶到小白楼的院门口,我们相视点了点头,凝神定气,慢慢的停好车,随后走了下来。山中的气候不与乡镇同时,再加上夜间风大寒冷、月黑风高,再加上二人都知道来干嘛的,所以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扣好衣袖,翻进院门。
忽的一阵强大的压迫感和嘈杂声向我袭来。一般人们所说的房子不干净无非几种,要么是所处位置受地磁影响,对室内居住的人的脑电波长时间干扰,造成其生理和心理的不适。要么是周围高压电、信号塔等对人进行长时间的辐射造成上述影响。这类的房子是不适合居住的。总而言之就是一些特殊的环境对人造成的影响而导致的几种情况。显然,就我半年的职业生涯和与生俱来的敏感度告诉我,这里均不是上述情况,而是我们印象里最坏的一种可能,那么就正好对了我口,没错,这儿的确不干净,有冤孽、而且看样子不止一只、亦或这的“主人”非常强大。
想到这,我心中略有一丝不安,我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我带着我的好朋友、我的得力助手来到这,就一定要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和健康。
我定了定神,说道:“戴脖子上,跟我走,你的胆子我不担心,但意念要坚定,别着了里面魔物的道,干完事,哥请你去洗浴好好洗洗。”他破天荒的没有废话,而是摸摸两个鼓鼓的裤兜和上衣兜,戴上了我给的纯银吊坠,谨慎地跟在我身后。
说完我们往里走,每前进一步,压迫感便强大了一分,作为正常人类的唐明,这时也冷汗直流显得极其难耐。钻过破损的玻璃,我们来到了阴寒感最强的大厅正中。我凝神静气,用沉稳的口气大声说道:“哪个冤孽?久违了,上次见面是正午、鄙人年幼无知惊扰到你,今夜择你方便时前来造访,现身来,有冤说冤,我是六界执法者,定不负你为你做主!”
霎时间一团灰气横空而出,一个老者、看来是女性,惨白着脸耷拉着头发出现在大厅东北角。随之而来是凄厉的哭声:“啊,百年了、还有人惦记姑娘我,我好恨啊,好恨!”
这幽怨和剧烈的回声,穿过物质空间直达这个世界上我们所处的房子中,也算小有见识的唐明霎时间也慌得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