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我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年之久。
一年之后,在长时间被他们的熏陶下,我开始可以理解一定程度的对话内容。
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己爬行。
用手掌支撑地面,然后膝盖使力,向前推进。
摆脱摇床的生活我从未想过会是这么愉悦的心情。
那种待在摇床发呆的日子我实在是不想回忆。
身体可以动弹,却无法行走移动,每天的画面只有天花板和制作摇床的木材。
如果有手机或者电脑陪伴,或许我就不会那么孤单。
话虽如此,母亲会长时间陪伴,而且女仆也会偶尔过来,我的寂寞稍稍得到弥补。
她们两个人几乎占满我这一年的时间。
而当我可以爬行之后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多了起来。
趁着母亲和女仆不在的功夫,我利用双手搭上木栏,然后手脚并用,爬出摇床。
一岁的身体非常矮小,脚心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摇篮边的下方周围围起一层厚厚的垫子。
这是母亲特意为我准备的。
原因是早在一个星期之前,我试图爬出摇篮的行为被她发现,当场逮捕。
她慌慌张张的跑到床边把我提起重新放回摇床里。
“不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喔。”
母亲是这样叮嘱我的,但是,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在数次尝试后,母亲最终屈服,于是她在我摇床的周边铺好一层厚垫子。
这样可以极大避免我因攀爬而跌落造成的摔伤。
一般情况下,当我被发现有爬摇篮的意愿时,母亲或者女仆发现后会迅速将我抱起。
而后一整天时间里,我都要在她们的怀抱里度过。
虽然柔软胸部是很不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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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双手,身体迅速下坠,屁股着地。
不痛。
掌心撑地慢慢爬出卧室。
这里是二楼。
房子本身是二层结构,二楼最宽敞亮堂的地方就是主卧室,父亲母亲以及四岁的哥哥都在这里就寝。
当然,我的摇床就在旁边。
而后是次卧室,这里比主卧室小上一些。算是备用房间吧……
值得一提,夜晚的日子里,有概率会发生我和哥哥都被赶出房门的情景。
那个时候就会由女仆带领着我们进入到次卧室度过一晚。
至于原因……
不用我多说吧?
这里娱乐手段相当单一。
没有电视剧,没有动漫,没有小说,没有游戏。
因此夜晚只能做那档子事。
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增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也说不定。
两人的精力真是旺盛。
除开主卧和次卧,剩下的就是两个小房。
摆上一张床然后一张桌子和椅子,就没有其他空间了,整体而言相当狭小。
女仆平日里会在这里就寝,而当母亲和父亲有多人运动的意愿时,女仆就会带着我和哥哥在次卧休眠一晚。
二楼介绍完毕,接下来是一楼。
一楼分为客厅,洗澡室,还有厨房跟厕所以及杂物间。
这里的厕所洗澡没有建造成一个房间而是独立分开。
说起洗澡室,这只是我自己对它的称呼。
里面没有花洒,也不存在浴缸这类物品。
来到衔接一楼的楼梯口,悄悄躲起来,目光看向下方。
那里有着一位银发女人正在用抹布擦拭桌面。
女仆会定期打扫卫生,虽然没有达到一天一次的程度,却也相当勤快。
甚至会让我产生勤快过头的感觉。
她的动作相当利索,收拾好桌面上的垃圾,然后端出一盆水来,打湿抹布,拧干,然后擦去油渍。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名女仆对我相当宠爱,在我还是摇篮中时,每次她见我都会用手指勾起我的手,用大拇指来回轻轻揉搓,以一种复杂的神情望着我。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次卧,也就是我和另一个小子一起被赶到次卧而她负责照顾我们时,她就会对我露出这种神情。
我不太理解她对我所产生的情感。
“克罗罗克少爷。”
在我这样思考时,不经意间和她四目相对,她立马发现躲藏在暗处的我。
不好,被发现了。
即便立马反应过来要逃走,但还是慢她一步。
一岁的身体爬行四步可能才抵得上她跨走一步。
跟她距离不远很快便被追上。
一双手从身后环绕到身前,地面离我越来越远,视野再度起飞。
女仆将我抱在怀里,朝主卧室走去。
刚爬出来没几分钟就要再度回去。
不耐烦和不甘心充斥全身。在这种心态的伴随下,我开始挣扎。
用手拍打她的胸脯,然后双脚使劲乱蹬。
虽然身体非常幼小,但是却异常滑溜。
或许是判断继续这样下去会使我受到伤害,比如从她的怀中掉到地上,到那时母亲和父亲或许会因此而责怪她。
不到片刻,女仆露出为难地表情然后将我轻轻放下。
作战成功。
女仆来到身边蹲下开口道“克罗罗克少爷,和我一起回到房间吧,我会和你玩游戏喔。”
怯,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女仆口中所谓的游戏,指的是用小玩具木马在我面前晃悠,然后当我伸手要抓木马时,她会及时将木马收回转移到其他地方。
简而言之,就是像逗狗一样
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我在地上慢慢从女仆的身旁越过。
目的地当然是衔接二楼与一楼的连接口,也就是楼梯。
当我来到楼梯口时却又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从上方往下面望去,犹如高空悬崖,令我心生惧意。
万一攀爬的过程中失足摔下去,会不会把脑子摔坏?
比如说咚咚咚翻滚摔下,然后清醒时什么记忆也没有,作为一名纯真的婴儿过完一生。
唔.......感觉不是好事呢。
转身望向女仆,发现她正站在身旁。
这种时候,就需要充分利用人力资源。
于是,我用手拍拍地板,并伸手往楼下一指。
如此一来,女仆总能理解我的意图吧?
哼,聪慧的大脑又思考转动起来。
就在我沉溺于接近自恋的心态中时,我发现女仆只是不解地歪歪头。
在我重复刚才的举动之后,女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她将我抱起然后下楼。
这一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挣扎,但是当发现她有将我放在沙发上的意愿时,又挣扎起来。
随后她将我慢慢放下。
嘿嘿,果然权力让人着迷,这种颐指气使,命令下人为自己服务的生活真是轻松惬意。
在将家里大致区域都探索过后,一道奇怪的画面引起我的注意力——一名看上去尚且年幼的红发小子正在后院拿着木剑挥舞。
是我这一世的哥哥。
他在做什么?
拿着一把木剑上下挥舞,是打算以后做大侠梦嘛。
我懂,我懂的喔。
在前世六七岁时,我会捡起地上一根细条的木枝,用它来当做手中的剑。
当时的我只有木枝没有木剑。
父亲常年不在家中,而自己当时又不会做这些小玩意,不仅仅只是缺少工具的原因,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
即便如此,一根细长笔直的木枝我就能不亦乐乎的玩上整天。
红发小子在后院挥舞木剑,汗水从他脸颊上滑落。
上半身一丝不挂,下半身一条简单棕色短裤,汗液布满全身,湿腻腻的感觉。
看上去相当认真。
(大人,时代变了,外面全是西部快枪手啊!)
我很想冲出去大喊。
剑是冷兵器时代的产物,当下已经步入核武器时代,人数和冷兵器已经不能在战场上当做战力资源筹码。
而这时的我还没有注意到当下世界和原本认知世界不同所产生的割裂感,准确来说是被刻意忽视掉了。
为什么这里没有电器设备,以及为什么这里的科技这么落后,还有为什么他会使剑,这些统统都没有思考过。
直到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