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柯娜随着普琳来到车库,坐上了她的车前往建造船坞。。在通行码的作用下,港区的关卡在快车即将抵达就提前打开,二人一骑绝尘。
柯柯娜坐在副驾,看着驾车的女性,在办公室生出的疑问直接问出口:“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要新造舰船,前任特巡官的座舰呢?”
“机密哟。到了你就知道了。”普琳瞥了一眼柯柯娜,挂起一个经典微笑。
柯柯娜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新技术又是什么?如何能在一年内完成建造?”
“机密哟。到了你就知道了。”按下自动驾驶,普琳转过头来,视线落在柯柯娜是左手上。
柯柯娜看向自己的左手,挽起袖子露出手环,但她没有操作,再次抬头与普琳对视:“这就是我迟迟没有收到座舰相关信息的原因?”
普琳仍然没有回答柯柯娜的疑问,而是打开了车顶天窗,示意少女抬头看去:“往上看,那就是你的座舰:天城-改。”
少女依言抬头看去,只见港区的天幕并未启动,此刻处于透明状态,可以直视空港外部倒悬的星舰船坞,一艘巨舰正被固定在其中。
“天城-改?”
“专属于你的深空巨舰,绝对机密的新型技术,仅此一艘的试验舰,以后也不会进入军部的舰船建造计划。”
“专属……教授这样给我开后门真的没问题吗?军部不会有意见?你们到底瞒着我在搞什么?”
“再忍忍吧,到了上面再和你慢慢说。”普琳仍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关上了天窗,解除了自动驾驶,大力添了一脚油门,在一阵强烈的推背感中,带着柯柯娜向登舰通道疾驰。
普琳一个大转弯驶入一个转接C型通道准备进入星舰船坞,少女只觉一阵离心作用后又是一阵失重感传来,车窗外景色天地倒转。
待重力重新拉扯身体时,先前悬于头顶的巨舰已然近在眼前。柯柯娜透过车窗看向偌大工作场,星舰尚未启动,场内又四下无人,耳边仅有所乘汽车的引擎轰鸣。
嗯?四下无人?少女那从普琳登场开始就被一个一个新的疑问塞满的大脑,终于注意到一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我的船员们呢?
柯柯娜的秀眉蹙起,启动了手环查看刚刚传入的完整舰船信息。果不其然,在她的舰队编制中仅仅只有她一人。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个人怎么开动这艘巨舰?”
少女突然将光幕推到普琳面前,吓得专注开车的她微微惊呼。
普琳轻轻松开油门减速,稍稍眯眼查看光幕上的信息,确认之后面色不改,依旧一脸轻松:“这也是新技术啦,新技术。我们先上去,到了上面能更好的给你说明。”
意料之中的答非所问,柯柯娜甚是无语,总之就是到了座舰上都会说明是吧。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登舰通道入口,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收起手环重新坐好。
……
出乎柯柯娜的意料,二人并没有从乘员舱登舰,而是普琳直接开着车从战备舱驶入了战舰内。环顾四周,巨大的多层空间内停满了太空战机,全都挂载在弹射架上蓄势待发。
“好壮观!我还只在模拟机里见过如此大规模的战机群,今天才真正站在它们中间。”柯柯娜的声音透出几分难掩的激动。
“这有数千架战机吧,呵,今后这都归你管理,随你起舞。”
“话说我们已经在战舰上了,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先前的问题了?”感叹之余,柯柯娜也再次提起先前的话题。
“从哪讲起呢……”普琳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方向盘,思索着从哪里开始为柯柯娜说明:“嗯,先说说前任特巡官和他的座舰吧。”
“关于二十年前的T411虫灾你应该很了解吧,毕竟你是亲历者。前任特巡官的舰队,一年半前在T411深处,虫灾的推定爆发点附近失联了。”
“直到一年前的定期报告没有按时提交,第三防线才意识到出大事了。防卫舰队追着他规划的巡察路线最终找到的只有半截逃生舰残骸,内部情况相当惨烈。从破坏痕迹分析,毫无疑问是被虫群突袭了。”
“那,虫群呢?”
“不知所踪。和二十年前一样,虫群的来历尚未辨明。只是这次它们没有肆意侵袭。”
从未听闻的震撼情报让柯柯娜一时陷入沉默,良久才弱弱的问出一句:“这就是要给我建造新的巡察舰的原因?”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谈话间,两人已行驶至战备舱尽头,普琳指着前方的隔离门说道:“下车吧,该去舰桥了,那边是巡察舰的电梯网络入口。”
普琳带着柯柯娜在电梯内的座位上做好,掏出平板操弄一番,在传出一声刺耳警告后又将其放下,而后示意柯柯娜启动手环:“啧,在港督办公室移交舰船权限后,我的监管权限被自动封锁了,用你的手环设定电梯路径吧,可以直达舰桥。”
柯柯娜点点头,开始操作手环。在相当于一座大型城市的战舰中移动,必然不能靠人类孱弱的双腿,一者是驾车通过主干通道;二者便是乘坐遍布战舰的网络电梯。
设定完成后很快电梯便启动了,坐在电梯内的座椅中,感受这加速度的方向在不时变化,柯柯娜感叹将这舰船命名为天城并非夸大其词。
普琳又操作了一番平板,发现所有的权限确实都被自动封锁了,便将它收了起来,继续为柯柯娜解答疑惑:“刚刚说到哪了?哦,是前特巡官失联。那么,第二个问题,你的船员在哪里。”
“由于前特巡官的舰队大概率全军覆没了,所以军部短时间内来不及为你调动人力组成新的编队,可以遇见相当一段时间的未来里,都只会由你一个人独立完成巡察任务。”
“即使这样,军部的任命书还是正常发到了我手里?虽然说战舰驾驶也是学院的必修科目,但是这么大的巡察舰,我一个人怎么开?”柯柯娜有些无语。
“哦,让你按时上任是教授力主通过的。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一个人完全可以的,在舰桥会有一位强大的大副辅助你。”说着普琳朝柯柯娜比了个大拇指。
……
抵达舰桥后,两人从三级舰桥的最顶端进入,正前方即是舰长席,两侧是两位大副席,下方两层是两道弧形的长线控制台,是其他舰桥组成员的工作位,虽然现在除了舰长席以外所有的位置都空着。
“坐吧,我来帮你启动战舰。”普琳在主位旁站定,示意柯柯娜就位。
在舰长位坐定后,柯柯娜伸手示意普琳看向两边空置的大副席,:“你说的大副呢?”
“别急,她还没醒呢。来,握紧这个。”普琳不紧不慢地将柯柯娜的手扶回座位上,让她握紧两侧的扶手。在少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座位咔嚓一声弹出了拘束器,将少女的双手固定。
普琳再次掏出了那个平板,这次带上了几条电极,她将其贴在少女的手臂和太阳穴上,用温和的声音指引少女:“来,闭上双眼,用你那特别的感官,仔细感受……”
柯柯娜无言的与普琳对视数秒,还是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冥想,一股暖流顺着手心传来,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觉向上扩散。片刻后少女的心彻底沉静下来,周遭的感觉都开始剥离,意识沉入混沌之中。
普琳则看着平板上的跃动的线条满意的点了点头,蹲下身扳动了舰长席控制台下的一个开关,一阵未明波动扫过,整个舰桥气氛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失去空间感的少女感觉自己正在下坠,又像是在上升,视野中仅有无边际的混沌,自己仿佛在星空中穿梭的飞虫。连时间感也失去的柯柯娜不知飞了多久,才感觉自己终于‘落地’了,落在了一团浓重的雾气前。
无来由的直感使她向着雾气伸手,在其中,她握住了什么尖锐光滑且冰凉的物体。那尖锐轻易划破了柯柯娜的掌心,清澈透明的未名液体从中流出,顺着那物体流向雾气之中。与某物建立联系的异样感觉使少女轻声发问:“你到底是?”。
少女话音刚落便有一声嘶鸣响起,无名风暴自其中吹出,将雾气吹散。雾中幽影终于显露真身,却令柯柯娜无比震惊,竟是一只母虫!受到惊吓的柯柯娜感到一阵极强的吸力传来,转瞬之间意识便回归了现实。她不受控制地大口喘着气,伸手往头上一抹,才发现已经出了一头冷汗。
“你回来啦”柯柯娜尚且惊悸未定,普琳温和的声音自耳边传来,使少女下意识地看向她:“我看见的…是什么?”
“嗯,这个嘛,你的大副醒来了哦!让她给你解释吧。”普琳并未回答柯柯娜的问题,而是向前伸手让她看向舰桥主屏幕。
“大副?”柯柯娜这才注意到,舰桥四下的设备已然完全启动,正前方的主屏幕里,一位少女正在注视着她。
“中午好呀,柯柯娜舰长。我是生体融合舰【天城-改】的统合人工智能,你将通过我管理战舰的全部系统,请称呼我为艾妲。”
灵动的语调不似一般的系统AI那样死板,仿佛是真正的人类。缓过来的柯柯娜看向一脸自豪的普琳,语气中满满怀疑:“这就是你说的强大的大副?”
“有什么问题吗?就问你强不强大吧!通过她,你一人便能操控一艘准星舰。”普琳则无视柯柯娜的阴阳怪气,仰头挺胸颇为骄傲。
柯柯娜晃晃脑袋,尝试清空其中杂乱的思绪:“啧,懒得跟你胡扯。”
再次看向屏幕中的艾妲,柯柯娜发现她的样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少女在脑海中是了,这位艾妲与自己有七分相像。柯柯娜暗自咋舌,啧,肯定是玛特故意设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