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眼睁睁看着那灵兽支愣着身体看向自己,心里慌的不行。
她可是刚穿越过来、甚至经脉俱断,浑身上下没一点真本事,怎么和这灵兽打啊?
那灵兽可不管白榆心中所想,呲牙咧嘴的吐着气,露出尖锐的牙齿,匍匐着身体,只待一击毙命。
林霜雪阖着眼打坐,神识却始终紧盯着白榆的每一个动作。
这灵兽名为疾风狼,修为不过一阶,和炼气境修士实力相差不多,按理来说白榆是无法与之抗衡的,但林霜雪并非故意为难她。
白榆正绞尽脑汁的回想原身有什么自保的手段,就见那疾风狼嘶吼了一声,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朝着她猛扑过来。
破风声响起,白榆心下惊慌,在死亡面前,身体似乎被激发出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潜能,竟咬牙扭着身体躲了过去。
疾风狼一招未中,低吼的声音更大了,接连不断的继续发动攻势,俨然是想活生生咬死白榆。
白榆喘着气,艰难的躲避着它的每一爪,体力也在跑动中不断透支,险而又险的滚到地上,看上去狼狈不堪。
然而林霜雪还是没有出手的意思,只是眉毛皱的越来越紧了。
她的实力还真是……
远超自己的想象。
一来一回的,白榆总算是受不了了,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攥起拳头,狠狠朝着疾风狼砸过去。
“妈的,忍不了一点儿!”
疾风狼似乎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攻击自己,闪避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就是这短暂的一息,白榆愤恨的攻击就落到了它身上。
“砰!”
疾风狼挨了一下,倒退了好几步,警惕的观察着白榆的动向,竟然没有再攻击。
而白榆则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不可置信的握了握。
她成一拳超人啦?
“疾风狼,一阶灵兽,速度极快,爪子锋利,但身躯脆弱,极易被破坏。”
林霜雪冷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白榆瞬间眼前一亮。
身躯脆弱?
懂了,干就完了!
白榆兴高采烈的又握拳砸过去,却发现疾风狼速度快了不少,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自己的招数,甚至还给她扬了一脸沙子。
“呸呸呸!”
白榆觉得自己被一个畜牲给戏弄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随手捡起山边的小木棍就砸过去,脚下步伐飞快。
她快,疾风狼更快。
一人一兽就这样从山的这头追到那头,追到白榆精疲力尽,一脸颓废的丢下小木棍,猛地扑到林霜雪脚下,嘤嘤嘤开哭:“师姐,它欺负我!”
林霜雪淡淡说了句:“没出息。”
“呜呜呜!”
白榆可不是心比天高的主儿,听林霜雪说自己也不恼,反倒抬起自己挂了彩的胳膊,开始装可怜:“师姐你看,我这儿都流血了。”
闻声,林霜雪看了眼被白榆弄皱的衣裙,似是有些无奈,随手朝着那往深山逃窜的疾风狼打出一记冰锥。
“嗖!”
几乎是瞬间,疾风狼就瘫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榆呆呆的看着林霜雪,眼睛里荡漾出发自内心的崇拜:“好厉害啊!”
“师姐,你这是什么招数?为什么我就不会呢。”
“师姐师姐,我想学这个,你教教我吧!”
“师姐……”
白榆叽叽喳喳的,说的都是林霜雪从出生起就听过无数次的恭维话语,按理来说,她应当烦躁的。
但触及到白榆纯洁无暇的眸子,以及感受着她周身满溢的灵气时,林霜雪又沉默了。
或许,她是真心在夸自己?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就被林霜雪掐死。
她的表情毫无波澜,就像是方才自己什么都没想过般。
白榆正兴冲冲的说着话,就见林霜雪方才还算温软的脸色已经板起来,声音也冷了不少:“实力太差,基础不牢。”
听到这话,白榆以为是自己糟糕的实力惹林霜雪不高兴了,当即也不闹腾了,安安静静的垂着脑袋。
见状,林霜雪莫名觉得心里一哽,但又不明缘由,只能柳眉微蹙,继续开口:“这段时间你就一边炼体一边捕杀疾风狼,什么时候杀够二百五十只,什么时候来我这儿。”
话落,林霜雪从袖管内抽出一枚玉筒,随手丢给白榆。
白榆手忙脚乱的接过,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只能用无助的眼光看向林霜雪。
林霜雪刚准备迈出去的脚步顿了下,接着转过身,当着白榆的面演示了一遍怎么让神识进入玉筒查看内容。
白榆看出她心情似乎不佳,也没有插科打诨,立即就学会了,然后迅速扫描着玉筒的内容,发现这是一本炼体的法术。
她看着上面近乎自残般的手段,有些不忍的抿抿唇,正打算出声询问,就发现林霜雪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留得自己一人在山头迎着冷风瑟瑟发抖。
“算了,来都来了。”
最后,白榆咬咬牙还是再度翻开了玉筒。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修复经脉,而修复经脉必须要凑够积分购买回元丹,但眼下她无法打败疾风狼,所以……她只能修炼这本林霜雪丢给她的炼体之法。
白榆认真阅读着一字一句,最后发现炼体之法讲究的就是持之以恒的毅力,不断地摧残骨骼肌肉,再修复,反复之后就会让身体变得异于常人。
但话说的简单,做到又谈何容易呢?
白榆练了一个多时辰就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似乎已经是现在的自己能达到的极限了。
她看着自己隐约有些龟裂流血的小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小姑娘的缘故,心里莫名萌生出了一股委屈的情感,眼眶甚至都有些湿润。
白榆一屁股坐在地上,迎着萧瑟冷风,心中那股难过与烦躁交织的情绪到底还是迸发了出来。
她眼角一片湿润,捧着玉筒大吼大叫:“什么狗屁修仙,我才不要呢!”
“我要回家!”
“要回家……”
“回家……”
白榆刚喊出去,山间就响起了回声,一道接着一道,吵得她耳朵生疼,眼睛也火辣辣的。
她沉默半晌,想起林霜雪冷漠批评自己的话语,心烦意乱的又翻开玉筒,再次按着上面所说修炼了起来。
不蒸馒头争口气。
她总不能让林霜雪看自己的笑话!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从清晨到傍晚,白榆一直在山里勤加修炼,直到胳膊实在是痛的无法抬起来,这才重重吐了口气。
她看着天边明媚灿烂的晚霞,心中的郁结似乎消散了不少,又打量了下自己,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儿好肉,不由得痛的倒吸了口冷气,缓慢挪动着脚步下山,慢吞吞的往小院儿走。
刚进屋,白榆就发现林霜雪木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见自己回来了,这才冷冰冰开口:“进来。”
白榆还以为她想训自己,提心吊胆的跟在人身后,直到看见屋子里搁着一个大木盆,里面还装着热气腾腾的水,顿时懵了。
“这……这是啥呀?”
林霜雪缓缓抬眼,盯着白榆狼狈的模样,声音带着些毋庸置疑。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