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有栽,秦始133年,止言发起战争,以攻破月乐为目的同时将战火向四周邻族蔓延。后止言国残将军勇冠三军一路从北直驱下南,大破月乐。止言和月乐熬战三天三夜,以止言将军一柄梅花枪将月乐国王头颅挑于城门宣告结束,月乐国大败止言国。”
话又说回来,当年……
“正赶上太子生辰,那日流光溢彩、满天花海,月乐国人民举国同庆,几乎家家的人都出门来到街上想一睹太子容貌。”
“不多时,皇城的上空……出现了一座由十三匹银缎白马并行拉着的华台,这主人公正是如掌中宝、沙中水的月乐国太子——潇缓”
“太子身着华服,腰佩软剑,戴一张半月银灰面具。虽说仅弱冠之年,但言行举止间颇有些帝王之势。”
“当时和何其的热闹,就连今日今时的元旦也比不上半分。唉……只可惜世事无常,正当人声鼎沸时——一颗燃烧的火石划破彩云,片刻间数以万计的火石接踵而至。”
“街上充斥着尖叫、哭泣、乞求……”
那日烽火四起、混乱不堪,月乐国人民还没做出反应就被蓄谋已久的止言国士兵屠杀殆尽。往日在整齐的军队面对疯狂逃窜的人群、横七竖八的尸体也有心无力。
王宫中——
“阿爹!阿娘!你们在哪里?”颤抖的声线夹杂着祈求底色。
这一切来的太快,潇缓的脸上还为完全退却的神采飞扬与此时眉间皱成川子、神色焦急的样子形成割裂。
很久以后,圆月高照。厮杀声减少,慢慢只剩下士兵的欢呼声。不变的是潇缓还在神经质的寻找,肢体神态已经变得麻木。支撑下去的是父母平安的念想。
潇缓寻便了记忆中所有地方,今日整座宫殿都被足印覆盖……
潇缓站定环顾,还是没看到以往在书房背影坚挺如山的阿爹和温柔似雨滴轻点叶的阿娘。
当时……只道寻常。
画面一闪
火光连天、刀剑也被月光照的冷冽,厮杀的士兵、已经倒下的烈士、从后方冲锋的勇士。皎白的宫殿染上血红,所有的回忆都被侵蚀。
太子殿下快走!来人的呼唤叫醒了愣神中潇缓。
才惊觉,他自己在城破之时弃百姓于不顾,一心只为寻家人去了。一瞬间他心中被愧疚填满
不再犹豫,潇缓抽出佩剑加入这场浩劫。
不知过了多久,潇缓因敌方人数众多终是败下阵来。精疲力尽之时被敌军逼退在城门之下,半跪在自己走过许多遍的地方。此时只剩不甘,倒不是怕死,只是有些私心想见到父母…哪怕是尸体。
敌军间潇缓再无反抗之力,便一剑刺去…意识缓散之际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是感受到熟悉的体温。一睁眼自己的阿娘被一剑封喉,血水从脖颈涌出…
“不!”
所有人都怔住了,只剩潇缓声嘶力竭的吼叫。每张关于他阿娘梦昭的片段渐渐龟裂,但终究无力回天。
梦昭的体温一点一点流失,她只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发出音节。原本想说阿缓好好活下去与你阿爹一起,但被潇缓的泪水砸的无力。
“上来!”浑厚的嗓音响起
潇缓抬头看见自家阿爹,往日慈爱的目光依旧…只是浑身上下开满了红梅。
这一声亦是提醒,亦是希望。
潇缓内心受到冲击,趁所有人愣神之际抱起阿娘跑上城门。
城门上——
月乐国国王潇因与止言将军肢体交锋,精神也在看不见的碰撞,两人竟平分秋色!潇缓目不转睛的注视,观察将军一攻一守、一起一落的趋势与弱点。
几会合后,潇因败下阵来。
虽说被击退,但也强撑着站在潇缓身前。僵持间,潇因偏头对自家儿子说:“我一会上去,你先走别回头…抱着你娘跑…等到了安全之地葬了…之后别要死要活的,活下去夺回来。”说完潇因强撑着凝聚灵气完成最后一击。
还好爹娘的阿缓很听话,逃跑时一直没有回头,一直麻木的往没人的地方跑。潇缓肩头的两盏灯灭了,不是燃尽了…而是吹灭。
临近破晓,潇缓衣裳上的血已大半凝固,梦昭的脖颈也被冻结。明明是暮秋时节,却于寒冬腊月别无二致。
潇缓静静的把一切都做好,轻轻的阿娘放在坑里。一泪水滴在泥土和血水交融的地方,晕开自己儿时羡慕阿爹能轻易的抱起阿娘…那时想阿娘好重好重,重到从为抱起过。可现在阿娘好轻好轻,轻到往天上飘去这么也抓不住。
之后潇缓一直没缓过劲来,被抓住、殴打、被吊着游街也一直浑浑噩噩。
三日后,潇缓被拉到城门下…机械一般的抬头,愕然对上阿爹的眼!定睛一看头身分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潇缓嘶哑的尖叫,几日未进水米本就干涩的嗓子吼出在昏迷前的不甘、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