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挥舞着树枝,一下又一下不停的挥舞着,心中惦记着已经第六百九十三下。这有点惊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我竟能够挥舞这么长的时间,而且手掌上的皮也没有被粗糙的树枝磨破。
一直以来,我不仅在注意着体内气力的运转,还时刻关心着自己双手的感觉。挥着树枝越来越熟练,这让我很满意。同时,手上的无损也让我惊讶到满意,再次体会到了自己肉体上质的变强。
在莱娜的注视下,我完成了一千下的树枝挥舞动作。尽管额头上露出了汗水,手心上也渗透出了汗水,但奇异的是我并不感觉疲累,反倒只觉得是做了一场热身运动。
莱娜:“嗯,很好。不过,看你样子并不疲累,那就再做三千下吧。做完这三千下,你应该就娴熟了。”
好吧,我身体确实不感觉疲累,三千就三千吧,继续。
我:“嗯,没问题。”
持之以恒的我继续做了三千下,等到第两千下的时候,手臂开始有点酸,掌心的皮肤也开始有点辣。等到做完三千下的时候,手臂确实酸麻了,掌心的皮肤也出血了。
掌心皮肤出血痕迹不是很大,就是几道无伤大雅的小口子而已。而也正是这几道小口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难怪这几千下下来,我的手一直被划破的不多。原来,我的手一直在自动自愈着。几个小口子的治愈速度虽然肉眼可见,但也很快了,比起正常的治愈速度,这只能用神速来形容。
仔细想想也是,我之前受到那么大的伤害,后来不也活蹦乱跳的吗?现在,这种小伤口能够这样子治愈,也不足奇怪。
但,这让我意识到了——我受到什么程度的伤害才不会真正受伤?若是被人往身体内刺入锐器呢?不敢想象,绝对不想作死,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尽管知道自己的这种自愈性质,但还是不要轻易尝试比较好。
莱娜:“嗯,别发呆了,既然你都练完了,那我就检验你一下。”
“来,你用树枝攻击我,我就站在这里不动。”
我:“好的,请指教。”
既然莱娜都那么说了,我自然不会推迟。我将身子摆到莱娜对面,两者面对面。我举起了树枝用两只手紧握着,凝神聚气,在双手臂挥下的那一瞬间瞬间夹紧,爆发出了一股力量,树枝向前突了一下,下劈的幅度不是很大,几乎与胸平齐。
我用力的一击就这样被莱娜单手格挡了。树枝瞬间断裂。
莱娜:“还不错,算是掌握了,不过还是要多加练习。”
听到莱娜这么一说,我自然是挺高兴的,毕竟努力得到了认同。我一脸认真的说:“是,谢谢!”
莱娜:“好了,我教你下一招。”
“这和上一招一样都是最基本的。”
“你看好了。”
说完,莱娜做出了和上一个动作一样的顺劈,只是这顺劈之后多了一个动作。这个动作不花俏,很是直接,顺劈之后直接就斜劈了,看起来完全就是顺势而为。
莱娜:“好了,看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莱娜:“嗯,那你继续,我一旁看着。”
我:“等一下,我去拿一根树枝。”
莱娜:“等一下。”
我:“嗯?”
可是,接下来莱娜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思量着什么。气氛停顿了几秒钟,直到莱娜看了我一眼。
然后,直接对我说:“好吧。”
好什么???
莱娜:“我将这剑借你用一下。拿树枝练太无趣了。”
听到莱娜要自己珍贵的佩剑借给我练习使用,我自然是受宠若惊,赶忙回应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我确实很想摸那把黑剑。因为这把黑剑很帅气,出鞘的时候,剑身总是泛着寒芒,犹如水晶缔造而成,总是焕发着光芒。这剑看起来就好比一把精美无双的工艺品,似是为了欣赏才缔造出来的。
但是一想到这是莱娜宝贵的佩剑,我就觉得这样太夸张了吧?居然将剑借给我练习。无论怎么想,我都担当不起啊。
莱娜倒是很干脆:“别计较了,现在也没有其他武器给你练手。只有接触真正的武器才能进步更快。”
“不用担心,尽管使用。”
何等的大方,真不愧是莱娜。
我:“好,那我不客气了。”
莱娜:“不过,你在接剑之前,必须记住它的名字叫——煌。不过,我叫它黑煌。”
煌?黑煌?既然莱娜叫它黑煌,那我也这样叫它黑煌吧。我想我可以理解莱娜为什么要偏称它黑煌,因为它是黑的啊。
我:“煌,黑煌吗?嗯,我记住了。”
莱娜:“给你。”
这次不是将剑像扔树枝一样朝我扔过来,而是将黑剑递给了我。当我入手黑剑的那一刻,我首先感受到的是它沉重的质量,然后是温润如玉的触感。这样的感觉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可以感觉得到此剑的不凡。
我不由得问道:“这黑煌有什么来历吗?”
莱娜摇了摇头:“不知来历,只是刚好被我捡到的。”
我诧异了:“那莱娜你是怎么知道这把黑剑叫煌的?”
莱娜:“因为剑柄上雕刻着啊。”
听到莱娜这么说,我赶紧看了一下剑柄。果然,在剑柄上雕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不大,也没装饰,很不起眼,但确实有这么一个符号在表达着‘煌’这个意思。
好吧,我不知道怎么吐槽才好,中规中矩,没啥好吐槽的。在剑柄上刻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要说吐槽,那就应该吐槽这把剑居然是捡回来的,莱娜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让我羡慕。
莱娜:“没错吧。”
我:“嗯。”
莱娜:“那就赶紧练习吧。挥个五千下。”
盈盈灯火之下,我再次开始了枯燥但却不怎么辛苦的剑术练习。这次的练习有了之前的练习做基础,比之前容易了那么一点。在顺劈的基础上继续往下一步走,横劈的时候主要手臂的动作不要太大,注意弧度不要张太大。
可是五千下并不简单,这柄黑剑可比树枝要重很多,当我才做到一千下的时候,手臂就已经感受到了酸麻。或许是上一个动作还遗留着后遗症吧。但无可否认,这把黑剑是真的重,每挥一下,手臂就会感受到往下沉的感觉,特别是斜劈的时候,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慢慢的斜劈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沉重。每一下都逐渐变得艰难。
到了三千下的时候,我手臂已经不止是感受到酸麻,而是发酸发麻,有很强的酸麻感。额头上的汗水大片滴落,手上的青筋已然爆起,手心的汗水不断渗透出来,幸好这柄黑剑虽然温润不伤手但也却不滑手,不然的话,我真怕这把黑剑会脱手而出。那就尴尬了。
身上的汗水打湿了打底衫,感觉整个人都黏糊糊的。还好有这晚风,晚风轻轻吹过,使我流汗的身躯感受到了丝丝清凉。
然后我再看了看莱娜。这一切都是我咬牙坚持的理由吧?我这么问着自己,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一次又一次继续挥舞着。
四千下的时候,我愈加想放弃,但看看莱娜,再想着只还有一千而已。四千都走过来了,还会惧怕一千吗?
当完成五千下的时候,我累倒了。两只手酸软无力,失去心中那股强烈意志支撑后,在心中放松下来时,双手中的黑剑顺势落地,而我也跟着累倒在地上。
我看着朗朗星空,大口呼吸着清新的口气,不由得感慨——或许我不是个诚信死宅。居然能够做出这种坚持。真是佩服我自己。
莱娜捡起了地上的黑剑,对我微微一笑:“你做的很好,休息吧。下次再教你后面的。”
然后就顺势盘坐在我身旁,她掏出了那块黑布轻轻的擦拭着这把黑剑。这黑剑对她来说果然很珍贵。
海上生明月,今夜的月色很美。我看着夜空,和莱娜单独相处着。这样安安静静的氛围让我感觉很好。真希望能够一直这样子。
但是一直不说话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在沉静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口说了一句话:“莱娜,你觉得那个长老本性怎么样?”
我记得莱娜是可以直接看透生命的本性的。所以当时阿古娜公主只要询问莱娜一下不就好了吗?
莱娜:“本性挺好的,不坏。”
我:“那一开始阿古娜公主为什么不询问你这件事呢?”
莱娜:“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为什么?”
莱娜:“所谓的合作伙伴不过是一种交易关系,不管对方本性好坏,只有利益才是最关键的。当利益不一致的时候,本性好的生命也有可能加害于你。”
“本性好坏,不能说他做了一件坏事就是坏的,也不能说他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好的。本性好的生命也有被迫做坏事的时候。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我望着星空略有感慨的叹了一口气:“哎,明白了。”
当这段对话完结的时候,我们又陷入了沉静的氛围中,感受着夜晚带来的宁静。我不知道莱娜心中的想法,但起码,我是很享受这段安静的相处时光的。既有良辰美景,又有美人相伴,岂不美哉。
一直安静到后半夜,莱娜才说了一句:“休息够了吧,起身,回屋子里休息。”
我意犹未尽的说了一句:“好的。”
然后,我们两个一同回到屋中。身上的汗水早已经被风干,早已经没了那种黏糊糊的难受感觉。我直接倒地就睡了。而莱娜这次也躺在地上睡了。只不过离我有点远,离阿古娜公主有点近。
闭上眼睛,慢慢的我们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