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十指相扣抱住后脑勺，抬头仰望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手腕上面貌似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程苏伸出自己纤细的右手，红彤彤的手镯当即滑落下来，最后停留在距离肘窝十厘米左右的位置上，冰冷的材质酷似某种金属。
他喃喃低语道：“这是什么东西？”
话音落下，而且突然传来女孩清冷的声音：“这是死魂灵的残响。”
程苏迟钝的脑袋瓜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继续问道：“我上次任务的奖励？”
对方当即给出肯定的答复：“没错，效果的话好像可以储存亡灵。”
这时候程苏总算发现情况不对：这里房窗紧闭，对方到底怎么进来的，而且还知道自己任务的奖励内容？
程苏连忙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陌生的女孩静静坐在窗沿，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对方冷酷的脸庞上，皮肤表面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灰色的长发犹如瀑布，盖住对方笔直的背脊。
女孩微微仰头，似乎正在凝视窗外那片无垠的蓝天，她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抹忧郁，以及淡淡的悲伤和愤恨。
房间的光线微微扭曲，程苏不太确定自己目前正在做梦，或者已经醒来，不过性别发生转变这种奇妙的体验，用梦境来解释确实比较合理。
短暂的愣神后，程苏试探问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女孩慢慢回头望向程苏，对方血红色的瞳孔微微发亮，犹如打磨精细的鸽血红宝石。
看着程苏满脸戒备的样子，女孩轻声说：“不用紧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当然你可以叫我苏澄，这样比较容易区分。”
苏澄简单表明自己的来意：“我这次过来，只是准备提醒你一些事情。”
程苏开始审视对方的外貌，眼中所见的画面，渐渐和原先镜子里面的自己发生重叠，换句话说两人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说区别的话，就是程苏的头发比较短，同时他头发的颜色还没有完全变成灰色，另外他们的瞳孔一个像蓝色托帕石，一个像鸽血红宝石。
那双猩红的眼眸，仿佛拥有催眠的功效，程苏刚刚和苏澄完成对视，他的大脑瞬间接受了对方的说辞。
程苏跳过前面的话题，顺便开口问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孩闻言当即跳下窗台，悠悠走向程苏身旁，她嘴巴凑向对方粉嫩的耳朵，同时柔声低语道：“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你原本的模样？”
温热的吐息擦过耳郭，身体不禁深深打个激灵，程苏连忙抓住苏澄的肩膀向外推开，同时厉声抗议这种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变成女生以后，程苏的性格都被动软化下来，他表示生气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威慑力。
苏澄见状微微笑道：“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毕竟我欺骗谁都不会欺骗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程苏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阴险，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决定向对方提出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我以后还可以变回去吗？”
苏澄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问题，她表情诧异道：“好端端的变回去做什么？现在这样难道不好吗？”
程苏的声线自动拔高：“当然不好！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样子。”
苏澄轻轻抚摸程苏的侧脸：“即便这样会让你失去大部分的力量。”
程苏当即用力点头，他认为等级可以修炼回来，但是二弟不行。
看着程苏固执的模样，苏澄无奈叹气道：“听说过奥特曼吗？”
话题跳转的速度太快，程苏顿时一脸懵逼：“什么奥特曼，别告诉我等下团本里面还会刷怪兽出来。”
苏澄自顾自往下说：“奥特曼变成人类以后，下次想要变回原样必须借助能够解锁光能的特殊媒介，你的情况大差不差，简单来说就是我可以免费给你提供这样的媒介。”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程苏深切明白，世界上所有免费的东西都已经暗中标好价格，现在免费获得的奖励，自己未来必定以十倍的代价偿还回去。
苏澄没有诓骗程苏，她甚至坦率回答说：“使用媒介的次数越多，你后续恢复成男生所花费的时间越长，刚开始可能仅仅持续几个小时，后面可能会演变成几天甚至更久。”
听起来有点难绷，程苏微微后仰，躲开对方亲密的接触，语气中充满警戒：“代价这么高，你又可以帮我什么？那种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苏澄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两下：“一阶，不管你现实中等级多高，使用媒介变身以后，你的等级都可以稳定提升一阶，另外你还可以无限制使用我的天赋。”
技能的效果非常离谱，让程苏不禁心生疑窦，他试探问道：“你有没有对我隐瞒什么关键的限制条件？”
苏澄的神情依旧淡然，完全没有谎言被戳破的别扭和慌乱：“我刚刚说过的，我欺骗谁都不会欺骗自己。”
话说自己找自己谈判，这种情况是不是有点鬼畜？
当前没有什么别的选择，程苏果断给出肯定的答复：“行行行，我答应你的条件。”
闻言，苏澄不禁挑了挑眉：“这么干脆？我以为你还要多犹豫一阵子。”
程苏淡然说：“开玩笑，保底可以提升一阶的底牌为什么不要。”
没有底牌，以及有底牌不用，完全就是两码事，这张底牌日常可以当成摆设，等待遭遇生死危机的时候用来保命，副作用顶多就是变几天女生而已，怎么算自己都没有吃亏。
程苏主动望向女孩，语气期盼道：“所以现在能不能帮我变回去？”
苏澄没有正面回答程苏的问题，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某种程度来说，强大的力量比罂粟更加容易让人上瘾，我很期待你解锁新天赋以后，心态究竟会发生什么变化。”
程苏保持沉默，苏澄轻轻抚摸对方光洁的额头：“闭上眼睛，我马上帮你恢复以前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