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你真的很帅气哦。额……前提是不算最后的那段表现。”
惠里如此这般地宣告道。
……不,我自己也很清楚。自知最后那段是史上最糗的表现。
因为,我在递出接力棒的同时,直接向前方摔了个七荤八素。
可能是太过全力冲刺,也可能是身子太过前倾……总之,本应由我帅气地奠定胜负,却因为我的摔倒使得手臂和腿部多处擦伤,迎来了被当场带进了医务帐篷的丢人结局。真是的自己总是在关键时刻上掉链子啊……
“不也挺好的嘛。反正是红队赢了。”
“一点都不好。我在的蓝队是最后一名。唉,没想到那个男的那么不中用。都因为他,直接变成最后一名了。”
“虽说是自作自受,但旧伤复发,那也没法勉强。不过,我也觉得那都是他自找的……好疼!”
“啊,真是的,别乱动,神谷君。既然是接力赛的优胜者,就要好好忍住!”
医务帐篷的负责人,童颜的医护老师批评教育着我。
花守海露希。就职于我们月丘高中的医务室老师。
“噗呲,不过,伤的还真是够夸张呢~。能在接力上受这样的伤也是一种才能了。可不要感谢你的才能啊!”
“请别再说了。”
不过我也觉得一般不可能受这样的伤。但就是很戏剧性的发生了。
听到这边的对话,惠里呵呵笑了起来。
“不过,那也表明了悠努力忘我到那种程度了。我的应援,也算是起到效果了吗?”
她略显得意地如此说道。
看样子她是想借此来戏弄一下我。但是,我也不会让她太过得意。
“是啊。多亏了惠里缝制的头巾和在一旁的应援。在开始跑之前,因为看到了你的脸,我就觉得绝对不会输了。因为你,我仿佛有了无尽的力量。真的谢谢你,惠里。”
“什……!?”
惠里的脸突然变得和苹果糖一样红。
“所、所以说,你突然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唔唔唔!”
哈哈,谁让你想戏弄我来着。
……不过,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然后,海露希该怎么办才好?”
——————
“唉,累死————了!”
一天的运动会结束,正值放学。
春日井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大声喊道。
“可是,明明悠亲那么努力了,队伍积分才是第4名……唔!结果被惠亲夺去了优胜!”
“这也是平日品行的回报。”
惠里不知为何一副得意的样子。
“风间亲,在说你呢。啊,都怪你平日的品行太差。”
“……可恶,都因为我,我们队输掉了……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风间一拳锤向身旁的墙壁,一副悲伤的男主模样这样念叨着。
“不,那也不是风间的责任吧。你有什么可失落的。”
“白痴,推卸责任可不是男子汉……!”
说到底你根本没什么责任吧。
“呐呐,接下来是不是哪儿也不去了,毕竟大家都筋疲力尽了,虽说庆祝一下也无所谓……”
春日井看着无精打采的我们提议着。
“不了不了。我已经累垮了。想赶快回去吃饭睡觉。”
现在我已经累到一不留神就会瘫倒睡着的程度了。
“我也持相同想法。现在只想尽快休息。”
惠里也跟着附议道。
“说的也是。那么,我和风间亲走这边。两位,再见了!”
我们和春日井与风间挥手告别。
“对了,惠里。今天的晚饭在外面吃怎么样?回去也有点懒得做饭……”
“说起来,今天轮到悠做饭了呢。在运动会上太累了,所以想偷懒了吗?”
被猜对了。
“差不多吧。”
“嗯恩,行吧,我没意见。那今天就吃完饭再回去。”
不过,我这么认真参加运动会还是头一次。
初中只是随便跟着参加,竞技项目也是随便应付过去。更有某年的运动会直接巧妙地找理由没有参加。
这次我能如此努力,毫无疑问是多亏了身边的惠里。
“呼啊……”
我不由地打了个呵欠。
“看来你真的累了呢,悠。”
“太困了。”
不过,这种疲惫感觉好像也不错。
——————
狭窄的店里回响着哧溜哧溜吃面条的声音。
虽说是个有些年代的建筑,但不会让人觉得老旧的整洁的餐厅。那就是以酱油拉面为主打菜单,我们家附近的天天食堂。
“果然这个拉面还是一如既往,每个月都想吃一次的味道。”
“这个有同感。一段时间没吃,就不由地想吃。”
“总不会里面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怎么可能放呢。你这话对人家来说太失礼了。”
惠里有些生气了。
“可是,店员就那种样子哦?”
惠里像是被我的视线吸引,跟着看向了那一边。
视线的前方是拿着分开的一次性筷子来回对比,发出低吟声的店铺看板娘凤玲天天。
“她那是……在做什么?”
面对惠里的疑问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而是抛出了话题。
“虽说能想象到一点,还是问问吧……天天”
天天向我们转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两支筷子,来到了我们的桌边。
“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这两支筷子,哪支是攻哪支是受。这边折的比较粗,所以是攻……不,粗的是受?”
“……她是这么说的哦?”
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惠里,像是在说“看吧”
“原来如此。”
惠里释然的点了点头。
“的确,这家店的拉面说不定放了什么能让人变奇怪的东西。”
“是吧?”
“天天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两支筷子的恋心……”
天天鼓捣着筷子,对我和惠里的话做出回应。
不过,不管拉面里放没放奇怪的东西,好吃的味道依然没变,所以没问题。
“说起来,漫长的运动会和相关的准备也至此结束了。”
“对我来说,好不容易盼到它结束,轻松多了。”
“悠又在说这种话。难得的高中生活,应该更坦率地去享受其中的乐趣。至少对我来说……是至今以来最开心的一次运动会。毕竟帮悠缝了头巾。”
“是。是吗……”
可能是惠里自己也觉得刚才说的话很害羞,随后沉默着吃起了拉面。
和至今以来的运动会进行比较么。
去年的时候学姐还健在——我躲到社团活动的楼后面偷懒,但学姐还是找了过来——
“明、明年我还会为你缝头巾的。”
就在我想着各种事的时候,惠里说出了奇怪的发言。
“不不,不管怎么说你这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
“我这是预约。在出现其他候补之前。”
“还预约……其他的候补根本不会出现的吧。”
“这可说不准。以前我曾就这么想——”
惠里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对不起。”
“不用在意。我应该已经不会再去在意那个话题了。”
我笑着回答道。
虽然惠里一副做错事的表情,但听完我说的话,恢复了笑容。
我想,往后或许我也不会再去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