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的五行之分,金、木、水、火、土,谓之单灵根,是为其中任一属性。
其大致分三等,伪灵根、单灵根、天灵根。
灵根亦根骨,代表修行的天赋资质,天灵根修炼事半功倍乃不争的事实。
除此以外,还有双灵根、三灵根,顾名思义拥有两种及以上属性的灵根,足以媲美天灵根。
另有特殊灵根,由五行灵根异变或升华而来,和特殊灵体同属一类。
玄灵即是特殊灵体,具备特殊体质,使她区别于大众妖精,即便不修炼也能活很久。
是日天晴。
苏云谏醒来许多天了,值得庆祝一番,玄灵反倒郁闷至极。
这个混蛋是木灵根不假,却是风、雷双异变灵根。
此等天资,令玄灵艳羡,一边坐着啃野果,一边发出阴暗冷笑。
“真该去死一死。”
“你说什么?”
“我在说你真帅。”
“哦。”
“呸,真不要脸……”
另一边,站在树上感受风动气息的苏云谏,听到下边的玄灵似乎骂了自己。
无关紧要了,索性不在乎。
来到这片荒芜森林快两个月了,野猪、野兔见了不少,更吃了不少,其余时间苏云谏全用来适应状态。
前世只有风灵根,眼下多了雷灵根,最暴躁的灵根之一。
对一向温和的苏云谏来说,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
入夜,四周苍茫一片。
在洞内架火烤肉,香气四溢,迷的玄灵目不转睛,吃多少都不够。
“你现在能修炼了,以后什么打算。”玄灵不忘关心的问道。
苏云谏手握烧火棍,时不时拨弄燃烧的篝火,低垂着眼帘,思量着同样的问题。
必须从无极剑门出来的理由有二。
其一,自由,没人喜欢受到束缚;其二,唤醒一位沉睡的老友,曾经答应过祂。
玄灵满嘴油腻的问:“什么朋友,该不会是你四万年前答应的吧?”
“的确是那时候的一位朋友。”
那位朋友不是人,灵兽至尊,实力深不可测,黑水龙鼋在祂面前连小辈都算不上。
苏云谏死掉的两年前,答应过陷入假死的祂,有朝一日定然将其唤醒。
玄灵不禁腹诽,吐槽道:“四万年了啊,假死也成真死了吧。”
“那可说不准。祂很强,强到我都要仰望。”
看着苏云谏怀旧的神色,玄灵不由打了一个冷颤,略微心虚的低下头,心道不知者无罪,以后千万别找自己的麻烦。
事关约定,涉及一样名为“生命树魂”的天材地宝。
老友的残魂,封存在祂故乡的一棵古树里。那时祂正在树内闭关,遭遇天雷突袭,古树损毁严重,七道树魂逃窜各方,祂亦险些身死道消。
前世苏云谏为将祂唤醒,奔波千年才补全六道,差一道不知所踪。
玄灵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腻,并不准备藏着掖着。
生命,即寿命。
灵芝益寿,亦是补肾良药,没人比玄灵了解如何延寿,她深知世上能直接延续寿命的宝物寥寥无几。
这种东西一旦问世,各方大能修士绝对会争的头破血流。
所以玄灵一直藏着秘密,吃掉自己,至少延寿一千年,时间随修为的增长而延长。
这一点,苏云谏知道,故当初二人定下契约,玄灵才放心的跟着苏云谏。
作为契约的交换,他告诉玄灵,他重生的秘密。
“你说的这个生命树魂,是我想的那种可以延寿的东西么。”
苏云谏答道:“其余的六道树魂,皆被灵植吞噬,这些灵植有一个共同特点,结的果、开的花或直接食用都能延长寿命。”
果然如此。
玄灵思忖片刻,首先排除自己,自己因为特殊灵体才能延寿,何况自己是妖精,跟他口中的灵植完全不是一种。
吐纳天地灵气修炼的植物,称作灵植,真算起来,这东西当属炼丹的药材。
“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玄灵如实说道。
“倒不用这么着急。”苏云谏怅然道:“四万年都过去了,不差这一点时间。”
当务之急,想办法解除禁制。
之后一边修炼,一边探寻生命树魂的下落。
至于老友是死是活,重生后的苏云谏早已释然,这一世完成约定就好,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玄灵摸着吃饱的肚子,叹道:“行吧,那你别忘了还我灵石就行。”
“好香的味道。”
忽然间,一道独立二人之外的声音响起。
苏云谏眉头微蹙,尤其玄灵最警觉
她倏地升腾而起,随着一团炸裂白光的消散,彻底不见踪影。
当那人出现在洞口,苏云谏望过去的同时,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枯枝发簪,不徐不疾的挽起头发再插上去。
外面走来一男一女两道人影。
他们穿着差不多的白袍,像某个派别的标志。
“道友你好,相遇是缘,我们能进来吗。”少年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
苏云谏点头道:“可以,我也是路过,做不了这里的主。”
“多谢道友。”少年欣喜道:“我叫陈真,纯阳宫的弟子,这位是我师叔清玉子。敢问道友贵姓?”
“客气。我叫苏云谏。”
纯阳宫,南洲有名的大派。
据传门下弟子修行的方式十分特别,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会被赶出纯阳宫,自行游历开办道观。
二十年后,弟子若还活着,再回纯阳宫进行述职,领取应得的功法。
简言之,散养。
随后一番客气招呼,得知他们途径此地,看到有亮光,就准备过来看一看。
“苏师兄,你,一个人吃这些肉吗?”陈真满眼天真的问道。
“不得无礼。”
来自师叔的一声呵斥,陈真只得挠头讪笑,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
苏云谏了然说道:“这方圆百里荒无人烟,想必二位赶路也累了,不用客气,我一个人吃不完也浪费。”
得到应允,陈真小心抬头,试图观测师叔清玉子的脸色。
江慕澜向着苏云谏微微低眉算作道谢,又侧目斜一眼陈真,开口道:“还不快谢谢苏道友。”
十二三岁,正是活泼的年纪,陈真哪里懂那么多弯弯绕,从小到大只知道令行禁止,长辈生气那就是自己做错了事。
陈真脆声道谢,接过猪腿一顿猛炫。
这一路走来,都忘记上一顿饱饭是何时了,恰好路过此地见有亮光,稍稍靠近便闻到肉香,怎能忍住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