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泪,苏清焰吩咐有多少收多少,现场见识过给孔雀放血的苏云谏悟到了言外之意,这东西当然虞曦给多少才能要多少。
这里的孔雀金贵,七天只能放一次血,一根银针管一次汲取一滴。
她们算过,十滴血炼制一滴孔雀泪。
最后苏云谏到手金、银泪各一瓶,一瓶大概五十滴的分量,迄今收购量最大的一回。
背人处。
虞曦向着苏云谏贴了过去,温婉一笑,塞给苏云谏一个装了银泪的小瓷瓶。
“这是?”苏云谏瞥向屋外逗弄孔雀的蓝景辰。
“我听说你在外面的身份了,这里面银泪不多,杀人也够了,算我的一点私心,好好保重。”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后免不了受到针对。
虞曦惜才,不愿苏云谏这样的能人过早陨落。
苏云谏随手晃了晃瓶子,和先前给的手感不一样,里面装的好像是粉末。
来之前就盘算过,要不要到百足邦搞些毒药给天机扇用,他们这里的毒蛇毒虫遍地爬,毒药怎会少了。
后来嫌麻烦,再加上没有使用阴毒暗器的习惯,想了想又算了。
也行,既然她给了,不要白不要,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总之不虚此行。
见识了曾经引起轩然大波的香郁兰,结识了一个实力挺不错的百足邦,还白拿一瓶金贵的银泪。
收获颇丰。
苏云谏离开孔雀部落,在百足邦又待了一天一夜,差一批药材尚未成熟,收完后即刻动身返程。
当晚。
行经一个山脚下的小镇子。
从此地回到天河城,中间再无人烟,打算就地休整一夜,顺便盘点收回来的药材够不够。
这一路上蓝景辰的话变少了,昨天开始沉默寡言,安静的不像她。
苏云谏问道:“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没有。”蓝景辰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长时间不喝酒,猛的一次喝太多,头蒙还没缓过来。”
“那你早些休息吧。”
“嗯。”
镇上的客栈不多,随便找一家要两间客房,不管环境好坏,能住人就行。
蓝景辰懒得脱鞋了,疲惫的栽倒床上,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那酒的后劲确实太大,早知道听劝了。
再一个,老是在意那晚发生了什么。
两件事搅和一起,马上心力交瘁了,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蓝景辰以手臂掩双目,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
恍惚听到呼喊。
蓝景辰朦胧的醒了,起初身体不受控制动不了,眼睛睁不开看到一片白芒,发不出声音回应呼喊……莫名坠落的恐惧油然而生。
好在未持续太久。
凭空出现的温暖,驱赶一切糟糕的情绪。
当蓝景辰恢复些许意识,睁眼便看到苏云谏坐在脚踏上,不断揉捏自己手掌的穴位,那股暖流就是从掌心汇向的全身。
“你师父说的没错,确实需要有人管着你,酗酒无度害人不浅,你中毒了知道么。”
“中毒?”蓝景辰难以置信。
“不过不用担心,毒量微乎其微,以你的体质最多难受几天,我以为你能撑过去。”
话说了一半,苏云谏止住了话音。
蓝景辰瞥见桌子上的一碗汤药,遂问了一句那是什么,得到醒酒汤的答复,蓦地心中一暖,心绪稍稍纠缠了一下。
“等你醒的都已经凉了,我再去换一碗。”
“不用。”蓝景辰见苏云谏要走,下意识脱口而出。
苏云谏微微皱眉,一时的不语,面露费解之色,看的蓝景辰破天荒的不好意思。
“你在想什么,醒酒汤不管用了,我再去熬一碗解毒汤。”
闻言,蓝景辰面色微红,尴尬的说不出话了。
自住进客栈,苏云谏就出门找了一家药铺,在人家店里熬药。
带着药回到客栈,敲半天门没人开,进去才发现蓝景辰睡死了过去,被噩梦魇住了心房。
一经号脉,才知道原来她中毒了。
当时看她面色苍白,于是给她按压穴位将其唤醒,这一按时间就没准了,汤药凉透了。
脸上热意散去,此刻的蓝景辰舒服多了,失神的望着开启又关上的房门,细心感受掌心残留的余温……
猜不透她正想些什么。
第二天回到天河城,将药材交给林天行,百足邦之行暂告一段落。
苏云谏无缝衔接的投身课堂,一整天未见蓝景辰的异样。
直至下学,她回去房间,再没有出来过。
苏云谏正打算过去看看她,别一个人想不开,再出事了。
刚要动身,她碰巧来了。
“你这是?”
对应苏云谏质疑的,是她怀里抱着的几坛酒。
坛子不大,一只手将将握住。
蓝景辰简单解释一遍。
她知道难受了,从今以后再不碰酒。
所以她想为藏了多年的好酒,寻一个好人家,彩礼随便给,无论多少都是心意。
苏云谏一瞧,她这哪里像想不开的样子,不还是平常的那个蓝景辰。
这哪是寻好人家,分明她欠的钱没还完,又来大甩卖,或许真有那么一点戒酒的意思。
苏云谏无可奈何的问:“怎么卖。”
“一坛五两,买五赠一。”
苏云谏一不常喝茶,二不好饮酒,茶叶买来可能偶尔泡一回,酒这东西确实不怎么喜欢。
任卖的酒再好,一坛五两也贵了,够玄灵吃好几顿饭了。
“贵了。”苏云谏坦言。
“哎呀,这可都是我从师父那里拿来的好酒,五两真不贵。”
“那你大可卖给懂酒的人。”
蓝景辰嫌弃道:“不是熟人我不卖,他们不配。”
很好,很有个性。
苏云谏哑口无言。
便看到蓝景辰眸光一转,左右观望无人,神秘兮兮的勾手,示意苏云谏凑近似的。
“搞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我送什么?”
苏云谏怀疑不语。
蓝景辰见示意无用,不由分说的主动上前,在苏云谏回想被苏清焰靠近的即视感的警惕下,把她的嘴唇贴到了苏云谏的耳朵上。
当真有悄悄话要说。
“内裤你要不要。”
苏云谏皱眉道:“谁的内裤。”
“我的。”
说着,蓝景辰的手放在了腰间,挑弄眉头十分的轻松,随时准备掏出内裤送人的架势。
苏云谏被震惊到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还是原味刚出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