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子缓步走进,穿着素雅的罗裙,腰身纤细,头戴一支珠钗,面容清秀中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质。她眉眼低垂,目光却隐含审视,静静看着屋内的情景,仿佛对之前的争执已然知晓。
“老王,你这可是……”她轻启朱唇,声音如春风细雨般柔和,却带着几分试探与关切。
王永元坐在主座,眉头紧锁,刚才的怒火未曾完全消散。他身着墨色长袍,肩宽背厚,面色微沉,显得威严而不苟言笑。听见她进来,他冷哼了一声,略带不满地说道:“怎么进来了?”
女子见他如此,依旧不疾不徐,淡然一笑。她缓步向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从容与自信,显然习惯了应对他的脾气。她站在一旁,轻轻拢了拢垂在肩侧的发丝,语气柔和中带着几分调侃:“外面听见你在发火,哪敢贸然进来。看下人都慌慌张张的,等他们退下了才进来,也不算太晚吧?”
王永元瞥她一眼,见她如此平静,怒气不由得缓了几分,却仍不甘心软下态度:“哼,这些下人不长进,真是气煞我也。”
女子轻笑一声,目光柔和地落在王永元身上,多年夫妻般的默契,未再多言,只在一旁静静陪着他,让那股无形的烦躁逐渐消散在无声的对视间。
屋内的空气仿佛随着女子的进入而变得平和许多,两人虽无言,但彼此的存在却带着一份不言而喻的理解与默契。”
这女子正是当晚准备对林靖轩施计之人,她眉眼虽清秀,却藏着一股冷艳的锋利。她与王永元乃是夫妻,原本是奉命配合一场栽赃之计,将罪名强加于林靖轩身上,以此牵制萧静宸。然而,事情未如计划般顺利进行,林靖轩不知何故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现在连他的行踪都无从得知。屋内的气氛因此显得格外沉重。
王永元依旧眉头紧锁,身材魁梧的他一身墨色长袍,肩膀微微下沉,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压力。他的五官刻板而硬朗,脸上隐隐显露出几分疲惫与烦躁,仿佛这几日的困局令他心力交瘁。女子站在他身旁,微微抬起眼帘,扫了他一眼,心中盘算着,事情若让弘修文知晓,王永元的仕途自然无望,但更让她担心的是,自己在京城的立足之地恐怕也难保。
她暗自咬了咬唇,目光闪过一丝焦虑。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轻轻攥在宽大的衣袖中,手心微微泛凉。她今日穿的是一袭烟青色纱裙加上素雅罗裙,腰间缀着精致的玉佩,平日里颇显从容雅致的装扮在此刻也难掩心中的不安。她知道,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不仅仅是王永元的官途尽毁,她自己也将卷入一场无法逃避的风波中。
“你说,那林靖轩怎么就走了呢?”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懊恼,“这可真是个麻烦,眼下最要紧的是,千万别让弘修文知道。”
王永元瞥了她一眼,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紧紧攥着扶手的手指微微发白。显然,他也在思索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女子轻轻迈步走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棂,望着外面昏沉的天色,心中暗自发愁。她那纤细的身影被柔和的光线勾勒出一抹曼妙的轮廓,烟青色的纱裙在她举手投足间轻轻摇曳,仿佛一缕烟雾般,飘逸而不失端庄。她眉眼间本有几分清冷的姿态,但此刻,那冷意却被无形的烦躁与忧虑所侵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她的手指轻轻搭在窗边,指尖冰凉,像是沾染了这秋日里的寒意。她身材修长纤细,虽然身形娇小,却显出一股别样的从容与稳重。长发如墨,顺着背脊垂落,几缕散落肩前,微风拂过时,轻轻飘动。此刻,她那抿紧的双唇和紧皱的眉头,透露出心中难以平复的焦虑。
王永元依旧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他的身躯像是占据了半个房间,宽厚的肩膀似是压满了烦忧。那张方正的脸上满是疲倦,紧锁的眉头让他显得比平日更加严肃。墨色长袍在他魁梧的身形上显得略显沉重,袖口微微敞开,露出苍劲有力的手腕。那些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如今仿佛成了一种无形的重担,压得他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王永元,见他依旧不发一言,心中更是烦躁。她知道,这男人虽然看似胆小,但内心藏得极深,哪怕是她这个枕边人,也很少能读懂他此时的心思。两人虽是夫妻,更多的却是利益牵连,在这层层叠叠的权谋漩涡中,哪还有真心可言?一时间,屋内的气氛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她不由得轻叹了一声,目光幽幽地落在窗外渐渐暗下的天际,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王永元闻言,眉头紧蹙,眼底隐约透出几分不耐。他冷声道:“这我自然清楚,不过我想知道你的主意是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隐忍的不悦。
廉月本就心情烦闷,听他这般语气,心中更是不快,冷笑道:“主意?之前你什么都不同意,那还有什么主意?要我说,不如直接去跟弘修文摊牌好了,省得你日日担惊受怕!”
“不可。”王永元的回答干脆而坚决,声音沉冷。
廉月被他的态度激得火冒三丈,双眸微眯,冷声反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要我给你变出个林靖轩不成?”
王永元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她,眼神深邃如寒潭,仿佛在暗中盘算什么。廉月被他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终究忍不住冷哼一声,讥讽道:“你看着办吧。”
廉月身姿婀娜,素手轻提裙摆,身上的月白衣裙仿若流水,在烛光下显得如梦似幻。
王永元仍旧坐在那里,神情阴沉,目光如刀般锋利。他手指轻敲着桌面,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内,透出一股隐忍的怒意,半晌才幽幽道:“弘修文心思深沉,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应付过去的。”
廉月冷冷地斜睨了王永元一眼,眸中带着讥讽与轻蔑,话音如冰冷利刃:“没种的东西。” 这一言刺得王永元面目瞬间扭曲,宛如被点燃的火药桶般,骤然暴起,满眼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他如同受伤的猛兽般扑了过来,动作急促却失去了应有的尊严。
廉月却不为所动,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慢慢解开了她身上的外袍,玉手轻柔,却透出一种无谓的冷淡。她的动作不急不缓,仿佛是一场让人厌倦的仪式,目光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王永元,就像看着一只被欲望驱使的卑微爬虫。
王永元的双手粗暴地抓住她的衣物,扯得凌乱不堪。他的动作笨拙又带着一丝迫切,像是耗尽所有理智的野狗,只顾撕扯,毫无章法可言。廉月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仿佛看着一件肮脏的破布被无情摧毁。
她的衣襟滑落,白皙的肌肤映照在阳光下,然而此时的她,却如冰雪雕刻成的冷美人,眉宇间尽是对王永元的鄙夷。她侧身一瞥,轻轻嗤笑一声,那声音带着几分冷冷的讥诮。
待到一切混乱落幕,王永元气喘吁吁地瘫倒在一旁。廉月一言不发,只是缓缓整理好凌乱的衣物。她的眼神中没有半点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戏码。她冷然地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连这都做不到,果然不如弘尚书。”
她的语调虽轻,但字字如刺,狠狠扎进王永元的心口。那“弘尚书”三字,更像是一道无形的鞭子,抽打在他尊严的裂口上。他的面庞瞬间青白交替,喉咙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愤怒充斥在胸腔里,却无处宣泄。即便他心中有千般怒火,也只能如一条受了伤的狗般,憋屈地缩在一旁,粗重的喘息声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灭。
廉月无视了他狼狈的模样,站起身来,衣袍轻飘如流水般覆盖在她身上,身姿婀娜,如出水芙蓉般重又恢复了她惯有的从容与优雅。她转过身,不再多看他一眼,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尘埃。
王永元脸上青筋直冒,听着廉月的言语,心头一阵怒火燃烧,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你和那老东西弄过了?”他咬牙切齿,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与怒意。
廉月却只是轻轻一笑,笑容里透着冰冷与嘲讽,她的眼眸如一汪深潭,波澜不惊。“没有,”她慢慢吐字,语调悠然,“不过嘛,听说那弘尚书夜御十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话音轻飘飘地落下,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直直刺进王永元的心头。
王永元被这句话刺得胸口发闷,愤怒瞬间烧红了他的脸,“你这个——”他刚欲开口咒骂,廉月却打断了他,眼中满是蔑视,“别忘了,”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同寒冬的冷风,毫无情感波动,“没有我,没有我爹,你什么都不是。”
她的话,如利刃般毫不留情,直指王永元最深的软肋。那句“没有我,没有我爹”,就像一座压在他肩上的山,让他一时无言反驳。王永元浑身僵硬,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气得浑身发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拳紧握,指节泛白,却无力改变眼前的局面。
廉月看着他那狼狈又无力的模样,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她的身姿依旧婀娜,长长的衣袖如水波般流动,显得端庄优雅,仿佛王永元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件被玩弄的玩具。她缓步离开,背影挺拔,却如寒霜般冷酷无情。
王永元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只觉得如压了千斤巨石,身心俱疲。他的双目中燃烧着未消的怒火,但在廉月的言辞面前,却显得无力又渺小。就像一根已被折断的弓,无论如何用力,也再无法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