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内禁止打架斗殴，还不快快住手。”
一道苍老声音即刻抵达在场每位弟子的心海。
“见过无声长老。”
“见过无声长老。”
众弟子纷纷行礼，齐齐向一位老态龙钟，驼背垂首的白发老翁问好。
鱼沉雁与李月瑶剑拔弩嚣的气势一滞，两人连忙放低姿态，一副“弟子犯下大错，还请责罚”的谦卑模样。
态度之大转变看得方羽书眼皮子一跳，心下浮出一段信息:无声长老，剑道修士兼修清心法，故而口不能语，眼不能视，但他却有套特殊心法，方便与外界沟通，据说修为己达化神境，与绝冰宗三长老飞仙上人实力不相上下。
无声长老紧闭双眼，眉头时而拧紧，时而舒展。
李鱼两人被无声长老训得连连点头，直说弟子知错。
包括方羽书在内的一众弟子都听不到无声在讲什么，想来是他的心法特殊，能隔绝外人，只传达到指定人的耳朵里。
方羽书暗暗松了口气，刚想抬头，一道声音准确无误直达他心海，让方羽书下意识愣住了神。
只听见:你天资平平，杂念甚多，身负媚骨又放荡不已，注定无缘修仙路。
既已深陷红尘怨，何须出世乱道心。此次兽潮平定之后，老朽会向上申报剔除你仙籍，逐出师门。
无声长老唉叹一声，回荡在方书心间。
方羽书抬头，恰好对上他那张斑驳老脸，只觉苍凉不已。
快走罢，快走罢，你并不属于这里。
老翁闭眼闭口，说了最后一句话。
无声长老与他擦肩而过，只留方羽书独自呆愣在原地。
方书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掀起波涛骇浪:莫非他技高一筹，已经识破我身怀蛊母…不，不可能，柳洛琼都没发现，就连我都不知晓这盏母的来头，只知它出自西域，难不成是?
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些不堪回忆。
嘶，方羽书摸上自己的脸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手感更嫩更滑了，哪有半点剑道修士该有的粗糙感。
他猛然发觉，蛊母或许还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体质。
“师兄，你没事吧？”
方羽书回过神来，才发现鱼沉雁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他连忙笑着摆手“无碍，话说你…”
“长老交代了些事，叫我负责此次兽潮活动。”鱼沉雁刻意避开一些事，拈轻避重的回答道。
李梦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心道：这方羽书果真祸水啊，走到那儿都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前一个秋淼淼，虞倩，又来一个鱼沉雁，就连我也…该死，差点陷进去了！
只听轰隆隆的声响，天际飞来一艘暗木色大船，船身两侧，白色骨节组成的巨翼展开，遮天蔽日。*
“快看，方天宝船来了。”
“宗门手笔不小啊。”
大家注意力皆被大船吸引走，议论纷纷。
此船乃四阶法器，名方天宝船，是可容纳数百人，日行千里的飞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耗灵石。
也就风岚财大气粗，乐意为弟子此行铺路，毕竟有方天宝船，地面猛兽就没威胁了。
众弟子纷纷御剑，凌空一跃上了宝船。
方天宝船体积庞大，容纳她们简直绰绰有余。
船身破云，匀速稳定行驶中。
方羽书踏在地板上，宛如置身在平坦的陆地上，没有丝毫不适应。
他内心不由得啧啧称奇，目光却不自觉移到黑衣少女身上。
少女站得笔直，一扫往昔的温婉柔和，竟显得有几分稳沉。
这个世界的女子在服饰方面的选择少得可怜，基本就几个单调色系，但鱼沉雁生得柔美，体态发育良好，黑袍下，隐隐窥见一些性感曲线。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鱼沉雁抬头，两道视线撞上。
“呃，你？”
方羽书来不及发出疑问，便被鱼沉雁拉着手腕直径带到了一个隐蔽角落里。
角落空间狭小，他脊背不得不紧紧挨着船舱木板，险险避开那一大团饱满之物以防自己窒息。
“师兄。”她低低的叫了一声。
“嗯…？”
两人靠得极近，鱼沉雁体温很高，仿佛一块热意绵绵的铁块贴上他。
方羽书呼吸着稀薄温热的氧气，只觉得空气都变黏稠了，湿哒哒得笼罩着自己。
鱼沉雁捧起他软嫩的小脸，眸色暗沉，声音温柔道。
“你且告诉我，李月瑶是如何逼迫你就范的。是什么时候，使得什么手段，都要一五一十告诉我。”
她嘴角挂着淡笑，却是命令口吻。
在蛊母催动下，他脑袋昏昏沉沉，耳根发烫，水润眸子逐渐迷离，全凭意识乖顺得回答道“好…”
方羽书开始努力回忆，为数不多的回忆。
“真乖。”
被夸赞了，他心情瞬间愉悦，便一股脑得将所有事吐给鱼沉雁。
原来，以虞倩为首的宋青，李月瑶是一伙人。
宋家、李家皆依附北域虞家这股势力，因此，宋青两人以虞倩马首是瞻。
那时他刚入门不久。
起初，方羽书只是吸引到宋青，但宋青行事高调，将他俩的绯闻闹得人尽皆知，自然也博得了李月瑶的关注。
宋青与李月瑶向来不和，但审美眼光出奇一致。
这可就苦了方羽书。
宋青再怎么放荡，也就普通浪荡子手段对付他，顶多叫骚扰。
李月瑶可没那么多浪漫才情，霸道无比，平生一大爱好就是虐人，实打实的边台。
她甚至都没威胁过方羽书，纯粹就是强迫。短短几月，让他尝尽各种挨虐姿势，吊柱子上，绑椅子上，野外…
最害怕的时候，他远远一瞧见李月瑶，便浑身发抖，直往柳落琼怀里躲，柳落琼问他，他也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
柳落琼那时还未伸出魔爪，方羽书纯洁着呢，第一次口…给李月瑶了…
至于后面，李月瑶还未将人完全吃干抹净，突如其来的秋淼淼，横插一脚将人劫走了。
这么多年了，李月瑶逮住机会还是会虐他，导致如今，方羽书心底还残留着阴影。
“这样就没了？”鱼沉雁捏了捏他脸上的软肉，一想到他给李月瑶…心底腾升点点怒意。
“没了，真的。”
方羽书眉眼弯弯，眼珠里隔层水雾，似乎还挺期待她能夸夸他。
“呵呵。”鱼沉雁轻笑两声，忽而改变主意，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
方羽书猛得闹了个大红脸，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纠结道“不行，外面好多人啊…万一，万一被发现了…”
鱼沉雁继续道“不会的，我们小声一点她们就不会听见，你难道不想试试吗？”
闻言，他闭上双眼，小脑袋摇摇晃晃，语气雀跃道“那你亲亲我，我便答应你了。”
鱼沉雁真心觉得，私底下这个状态的师兄，简直太招人喜欢了。
下一秒，两瓣唇紧紧贴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