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宝子点的师尊，快来领。）
方羽书很会哭，一抽一抽的。
他有双很漂亮水润的眼，柳落琼一向爱他这样泪汪汪的看人。
当他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拉着她一角衣袍，眼中泪水打转，吐词嚅嗫不清，“师尊…她们又欺负我…抢我东西…”
实际上，柳落琼也没听清他讲的什么。
但那一声声师尊，听得教人心情舒畅，她便也不会打断他，而是专心拂琴拨弦。
待他说够了，哭够了。
柳落琼这时才会顺手摸摸他的头，宛如安抚小猫小狗般，方羽书就往她身上靠，发出细微呜咽声，有些委屈和急躁，颓败的将毛茸茸的脑袋往她怀里钻。
今天是中秋。
她目光落到那盘点心上。
甜腻的糕点被碾成粉末，沾在指尖上，一点点喂给方羽书，软软的舌头将粉末舔舐的很干净。
方羽书一直很听话，事实上，他也不能拒绝。
“她们欺负你…倒也正常。众弟子里，你辈分最高，但实力又太弱。”柳落琼淡淡道。
面对她的冷漠，方羽书眼底闪过一丝暗淡。
其实，柳落琼很喜欢这个小东西。
但并不是那种情爱的喜欢。
而是那种将一个人牢牢掌握手心里，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喜欢。
她可以欺辱他，也可以疼爱他，她可以不受约束对他做任何事。
她给的，他都得受着。她教的，他要全盘吸收。她所有的不甘，恶意，渴望，欲，终要有人能够承受。
方羽书小声说，“我知道了，师尊。”
柳落琼望着他。
犹记得，方羽书刚入门时才十多岁，生得俊俏，脸上也有肉，个头在同龄人里也算正常，是个很健康的小少年。
初来乍到，小少年有些紧张的跟在她身后，但眼神坚定，从未像如今这般逆来顺受。
后面，是她自作主张，动用法力强行延缓他身体发育，再加之刻意控制饮食，方羽书体重一天比一天轻。
但他并未出现营养不良的症状，变得面黄肌瘦。
反而出落的越来越好看，勾的一些人春心荡漾。
方羽书叫的也很好听。
私下里，方羽书不仅仅会乖巧的叫她师尊，偶尔被逼急了，也会叫几声主人。
主人，倒是比师尊一词，更能诠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柳落琼想。
她还会给方羽书穿各式各样的小裙子。
用她的话来讲那就是，你一年四季都穿的与女子无异，未免太乏味，应该多换着衣裳穿。
他身为男子，适合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服饰本就很多，不需要多费心，长的短的，薄的亮的，乃至外域衣裙都能寻到。
第一次穿齐腿小短裙的时候，方羽书还很害羞，双腿绷得老直了，小手时不时就想捂住裙摆。
他祈求般望着柳落琼，小脸红红的。
柳落琼欣赏够了，便会调笑方羽书几句，说，看着像被逼迫的良家妇男。
每每这时，方羽书紧咬唇瓣，羞得无地自容，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乖乖在柳落琼怀里独自委屈。
她并非是断绝了七情六欲的草木，也有情绪，只是于常人而言，更寡淡，不容易流露在表象罢了。
所以有时，柳落琼也会心烦。
尤其是看到他课桌抽屉里，乃至随手一翻，都能从身上掉下来的几封情书。
她掐住他下巴，冷冷的说，风岚几乎都是女弟子，别给本尊到处发s。
他反倒巧然一笑，温顺得用脑袋蹭过她胸口，说，怎么会呢，弟子只钟意师尊一人。
柳落琼肯定是不会相信他这番鬼话的，这小东西身上的异味还没散干净呢。
跪下，她冷然道。
柳落琼觉得这很有意思。
这种少年人的萌动似乎让她很兴奋，生出了强烈的破坏欲。
方羽书手臂反绑在身后，脚腕与大腿绑在一起，中间穿过一根铜铁棍，导致他站不起来，连挪动都做不到。
粗糙红绳勒的他很难受。
小东西真的很爱哭，以至于还没弄疼他之前，小小的侧脸就积了一滩泪水。
他一直喃喃哀求着什么，柳落琼听不清，直到将他翻了个身，才听清，似乎是师尊我好痛，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
他膝盖红肿，似乎是没法跪了。
好看的眼睛里晕了一层水汽，睫毛也被打湿了，又温顺，又靡丽。
我就是这样喜欢这个小东西，方羽书是独一无二的，柳落琼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