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面,我就感觉有些犯困,当然这也跟累了一天也有关系。即使是现在才不到九点的时间。
我打了个哈欠:“意林啊,咱们有地方睡觉吗?”
“诶?”她的这声让我知道她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有是有,只不过……”她看起来有一些为难,“这样吧,我们上去看吧。”
我们跟她一起上了楼,楼上很简单,有一间堆物的空房和两间卧室,其中有一间卧室是禁闭着的,她跟我们说那是她那重病哥哥的卧室,不必要的时候不能去打扰他。可不知怎么的,我发现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并不自然,好像有些躲闪,似乎在隐瞒什么,也许是我多虑了?
于是我们就进了另一件卧室,这件卧室有二十个平方,但几乎就只有一张床,也不是就一张床,旁边有个架子,应该是挂衣服用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意思是我们三个人要挤在这一张单人床上?!”我有些麻木了,要真是这样那都别想能好好睡了。
“也……也不是单人床吧,睡两个人没问题的。”她解释到。
确定是比单人床要宽一些,两个人挤着睡也没啥大问题,但要睡三个人是不可能的。
“那就是说两个人睡床上吗?”蒲和开口说道。
“对……对的吧。”意林小声说。
“来吧蒲和,”我一下进入状态,“来划拳吧,决定我们的生死!”
她眯起了眼睛:“何韵,你这个样子有点中二哦。”真的是……不要说出来啊喂!
意林却在一旁很焦急:“不是这样的,你们两个睡就好了。”
“不对吧,你可是主人啊!怎么能睡地板呢!”我决不允许她对不必要妥协的条件向我们让步。
“没关系的,你们是客人,让客人睡地板更不好。”
“私自来到别人家里的可不算客人。”蒲和说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酷。看来她也准备好跟我猜拳了。
“剪刀,石头,布!”我一下丢出去一把剪刀,我觉得能赢,但是她出的是石头。我一下坐到地上:“搞什么啊!”我每次猜拳永远都是出的剪刀。
“要三局两胜吗?”她这句话又燃起了我的希望。我一下又站了起来。
“剪刀,石头,布!”我傻了眼,因为剪刀还是那个剪刀,石头还是那个石头。
“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剪刀!”我双手抱头,欲哭无泪了。
她也有些难以启齿:“我也只是喜欢出石头而已。”
“唉,看给你难过的,”她摆了摆手说,“还是你们两个睡吧。”
“不行!”我郑重对她说,“愿赌服输!”
她双手一摊,大抵是搞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俩上了床,不知怎么的,这对组合我是一点都磕不来。
但至少还没有那么绝,意林给我拿了一床棉被让我垫着地板睡,我问她这样不会弄脏棉被吗?她说没事她白天会洗。然后她又拿了一床棉被给我盖,我被两层棉被夹着,就像是汉堡里的肉饼一样,想到汉堡我又有些饿了,不对!我不才吃了面吗!
刚睡下不久,也就翻两下身的时间,床上的意林忽然小声对我说:“要上床睡吗,我可以跟你换。”也不知道是心疼我还是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睡觉。我小声拒绝之后她也就作罢了。
我睡着了,也许被两层面包夹着确实是能睡,不过半夜的时候我就被热醒了,真的是太热了!也许这面上层棉被就不应该盖,意林也是怕我冷着了。我把盖的那层棉被踢开但还是感觉很热。
我站起身来缓缓移步到窗台,现在刮着微风,吹得我全身都非常舒服,我向窗外望去,四周一片都是田野,其次的景象就是远处的山峰,以及零星几户人家,说实话,在乡下除了买东西不便利以外真的很不错,我欣赏着夜景,感到有些心旷神怡。
但就在我不经意间看向一个不远处的时候,也就是我和蒲和商量着怎么埋伏月食的那个小树林子,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动?
我看着那个东西,先是充满了疑惑,接着困意全无,瞳孔急剧放大,嘴唇剧烈颤抖,心胀快要跳出胸腔,头痛欲裂,晕眩至极。心里的恐惧不断扩散。
那是一个巨大的紫得发黑的爬行动物,有着一双猩红的双眼,正从那我们曾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向这里走来!
我急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我跑到床边疯狂摇晃蒲和的身体,试图让她马上醒来。
“别摇了,再摇脑浆摇匀了。”她小声说道。
“你没睡?!”我大吃一惊。
她摇摇头:“只是睡眠很浅,我就知道月食会来。”紧接着她轻快地起了身,动作很小,怕把意林吵醒。
“把包拿好,我们下楼。”说完她迅速把靠墙那个斧头拿着下了楼,我也跟在她身后。这个斧头是用一个袋子装着的,意林问这是什么,蒲和说是不能看的东西,意林真就没去看了。至于她说的挎包,我一直都挎在腰间,就连睡觉也是,因为她让我一直带身上,我也不敢怠慢。
我们快速来到正门,这个老房子用的是那种双开的大铁门,反而楼上是小窗,月食想进来肯定会走正门。
门是锁着的,但蒲和悄悄把锁打开虚掩着。接着拿过我的那挎包,取出了里面的酒精瓶那包装有粉末的袋子,她手脚麻利的把那酒精瓶里面的液体倒在斧头的刃上面。接着那粉末给我说:“这个东西,等会儿你就撒在月食眼睛上,知道吗!”
“啊……是全撒吗,还是说一只眼睛撒一半?”我慌张极了,这可没有排练过啊!
“你只管往眼睛撒就对了!”说完她一下僵住了脸,“嘘!~”我也沉下了脸,因为现在已经能听到门外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了。
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的身体也越来越颤抖,甚至都有些想哭。但看见蒲和那全神贯注的严肃模样,我又觉得有了很大的安全感,紧紧把那包粉末攥在手里。
动了!动了!此时大门被推动,我蓄势待发,等那个蜥蜴头伸进来,露出那只猩红眼睛的时候,我攒足一股狠劲,一把把那粉末撒了上去。
“吼!!”月食发出了痛苦的吼叫,而蒲和一下暴起,跳起来对着月食的脑袋狠狠劈砍了下去,这一斧子力大无穷,我似乎听到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月食一个趔趄,随后拼命挥舞双爪,吓得我练练后退,最后蹲在角落祈祷蒲和能够拿下它。只见月食拼命冲撞,它似乎因那个粉末而失明,一边撞一边发出嘶吼。而蒲和见缝插针,趁它撞到桌子的呆滞时刻冲上前去一斧子砍到它的前爪,那一个爪子就这样硬生生被连腕砍断。月食发出一声惨叫,随即伸出另一只爪子向蒲和拍过来。但她一下就用斧头挡了下来,接着用斧背狠狠一抽,月食整个头都被抽歪了过去,再回过头时一只眼睛都吊在眼眶外面。蒲和见状双手举起斧头,对准月食的头来了一记暴击,月食应声倒地。她疯狂劈砍着那个蜥蜴脑袋,那个脑袋也一点点被砍得稀碎。直到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才停下来,她瘫坐在原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停下一秒都会窒息。
杀死了吗?月食死了吗?我腿已然被吓软,于是我爬过去,爬到蒲和身边,看着那颗已经被砍烂的头,不知怎么的,一点喜悦都没有。
突然月食整个身体都消失了,就连那被砍断的手也一起消失了,原地留下来了一个头盖骨,那貌似是月食的头盖骨,就连大小都一模一样。
但是这个头盖骨,看起来就很别致,他的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你能感觉得到,但你要说有没有,可能也是很难确认的。
我还没搞明白什么事,意林此时下了楼,看到眼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还是她先开口:“何韵,你们……没……没事吧……”
“没事,”蒲和艰难支撑着起身,“只是家里进贼了而已。”
“贼?”意林说,而她一直都在看蒲和手里的那把斧头,虽然斧头上的血和月食一起消失不见了,但说是家里进贼的可信度一点都不高。
不过她似乎也知道我们不愿意告诉她实情,也没多过于纠缠:“这……这样啊,那辛苦你们了,要我扶你们吗?”
“不用了,你先去睡吧。”我轻声对意林说。
“好……好吧。”说完她上了楼。
本来我还害怕她看见地上那个月食的头骨,不过她貌似看不见。
蒲和拿起那个头骨看了半天,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把那个头骨一起丢到了斧头的那个口袋里面。怎么,要拿回家熬汤?
她对我伸出手来:“来,何韵。”继而露出了一个很美的笑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美来形容。“你做的很好哦。”
我和她一起上了楼,却发现意林在睡我地上的那个棉被,我也不想再吵醒她,于是就和蒲和一起睡到了床上。刚躺下她就睡去了,也对,毕竟她实在是太累了。我躺在床上思绪万千,月食已经被解决了,可我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另外我又发现一个问题,月食身边的“雾”和“牙”,为什么直到月食死去也没有出现呢?
对啊,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