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空羽

作者:珠树VEN 更新时间:2024/8/22 15:30:00 字数:4743

但我还没来得及动弹,四周又出现了许多光亮,我眨了眨眼睛,此刻我所身处的地方是一栋高楼的楼顶,天空暗沉沉的,此刻正在吹着微风,但一点都不冷。周围是密密麻麻的高楼,每层楼的灯光都打开着,但是没有一点声音,好像整片市区没有一个人一样,安静得出奇。我所站在的楼顶约莫九十平方米,一圈都围有一米高的水泥墙,而我的正前方,有一个背对着我的人,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体型的背影,但我感到特别熟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想起来。她貌似察觉到了我在看她,慢慢的转过身来。

这个女生穿着哥特式的连衣裙,整个裙子颜色特别漂亮,胸前挂着一个月型吊坠,左手腕戴着一块雪白的时针手表,表盘很小,右手拿着一块带链子的怀表,头上戴着一顶紫色的礼帽,脚下踩着一双精致又小巧的长筒靴,只有右腿穿着一条白丝袜,视线往上走,那是一张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美丽的脸蛋,而那张脸正是“雾”,此刻正戴着一片单片镜,看起来相当古灵精怪,而我刚才所说的,她仅仅在右腿穿着的白丝袜,正是我昨天在废弃大楼里遗落的那一条。

我望着她出神,她却意料之外的微笑着一步步向我走过来,我被吓一跳,随着她的前进一步步往后退,终是碰到了围墙。“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右手指着她大声喊道,同时左手下意识的紧紧捂着了衬衣的领口,仿佛把手放下一秒之内就会被侵犯一般。

“别那么害怕,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赢了有奖励哦。”她停止了脚步,一边说一边对我抛媚眼。声音非常柔和且绵密,听得人有一种想冲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还没等我开口问她,她就已经从左腿靴子侧面掏出四张扑克牌。

“我这里有几张扑克牌,其中一张红桃3,一张黑桃7,一张方块10以及一张梅花J,你要做的就是猜出那张梅花J。”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直接把牌怼了过来。“选吧。”她眯着眼睛笑着说。

仅仅是抽牌这么简单吗?四张扑克牌,那就是四分之一的几率,嗯……“输了有惩罚吗?”我谨慎的问道。

“没有哦。”她依旧轻声笑着说。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就这张。”我想都没想就拿了最右边的那张扑克牌,就确定这一张是我的幸运牌了!不过我也只是随便拿的一张而已,因为我有较为严重的选择恐惧症,只见我迫不及待的翻开一看——方块10。

“真遗憾,没有猜对呢。”她一边说一边把剩余三张扑克牌翻转过来摊在手上,分别是梅花K、红桃3和黑桃7。

“喂,你这压根就没有梅花J吧!”我生气的说道。

“我只是说我有几张扑克牌,并没有说具体多少张吧?”她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从另一只长筒靴里拿出一张梅花J。

“你这不耍赖的嘛!”我顿时不乐意了。

“那我们再来一次吧。”她一边说一边拿回我手里的方块10,加上那张真正的梅花J现在是五张扑克牌。

她将五张扑克牌打散之后又摆到我的面前,我又开始犯难,根本不知道该选哪个,干脆点点羊吧,点中谁就是谁!实际上点点羊只有十一个字,最后点中的是第一张,我拿过来之后就迅速藏在身后背着面夹在手里,好像让她多看一眼就会被她把牌变走一样。

“怎么,不看吗?”她疑惑的问道。

“不看,你把剩下四张摊开,如果没有梅花J那我这张就是梅花J了。”我胸有成竹的说。

她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笑,接着把她手里的四张扑克牌完全摊开,映入眼帘的分别是方块10、红桃3,黑桃7以及梅花K。

“噫!好!我中了!”我喜出望外地将背在身后的牌拿到身前反转过来,但两秒过后我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因为我手里的牌并不是梅花J,而是一张刺眼的梅花Q。

“喂!你又耍花招了吧!”我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的。

“不是哦,梅花J确实在你身上。”

“在哪里?”

“在这里呢~”她这句话的语气又酥又麻,给人一种特别的兴奋感,只见她迅速上前,快速伸出右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用她那纤细粉嫩的手指非常轻松的触碰到我的嘴唇,接着很轻易撬开我的齿,食指和中指一直往嘴里探直到无法继续深入的时候,接着夹着一卷“圆筒”从我嘴里牵了出来,“圆筒”上布满了口水,刚取出来的时候还和嘴唇拉着丝,她不慌不忙将卷曲的圆筒打开,那分明是一张梅花J。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连忙后退两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你的反应真可爱呢,”她轻声笑道,“好了好了不玩你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空羽。”她一边说一边右脚靠着左脚向后移一边用双手牵起裙边向我行礼,身子站得很稳,看起来相当优雅。

“我叫何韵。”我条件反射般伸出右手。她也用右手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非常温暖,一下就让我卸掉了对她的所有防备,这也许也是她魅力的一部分。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充满疑惑的问道。

“这里是你意识世界。”空羽说,声音依旧很轻,她似乎只会用一种分贝来传达所有声音。“作为赢了游戏的奖励,你可以向我询问任何事。”

“任何事都可以?”

“你所疑惑的事,你所期待的事,你所遭遇的事,以及你最想知道的事。”她轻声细语的说道,好像是一位老者静静地等待他人的倾诉。

“之前我那看到的奇怪视角,是不是你搞的,还有,半夜在我耳旁说话的人是不是你?”我几乎有百分百的把握拿定是她干的。

“是我,”她轻声说,“这个窥视的能力是我给你的,只要你想看谁的视角,只需要想着她并且默念‘开开门,我想看看你的心’就行了,毕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个人你得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并且你只能看着并不能改变什么,而且你无法听见任何声音,如果你在这个状态维持太久,被窥视的人也会感到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哦原来这样哦,啊?那我前段时间?你这家伙!”我气得直咬牙。

“没错,之前都是我在看着你呢。”空羽一边说一边捂着嘴讪笑。

我瞪大了眼睛:“那你岂不是把我的日常生活一览无余?”

“其实也没看到什么,”空羽说道,“只是你洗澡要打两遍沐浴露这件事情可能不止你一个人知晓了。”

“你……你……”我指着她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我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月食不是被我和蒲和解决了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生气呢?

“月食不是被我们解决了么,为什么你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刚说完我感就觉我像是雷区蹦迪。

“月食……你说的是噜噜吗?”

“噜噜?”我有些大跌眼镜,那么吓人的怪物居然起了这么可爱一个名字。

“没错,它的名字叫噜噜哟~因为它白天睡觉的时候会发出‘噜~噜~’的声音我才这样叫它。”说完她又轻声笑了笑,她是真的很爱笑。

“关键不在这里,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或者难过?”

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嗯……可能是因为它只是睡着了?只是我暂时还没法听到它噜~噜的声音。”

“它还活着?”我再度震惊,“可我明明看见它……”

她摇了摇头:“你认为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她也是个谜语人?既然不愿意再多说我也没必要死缠烂打。

“那你为什么要放纵它吃人呢?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虽然她跟月食是一伙的,但我总感觉她并不像个坏人,至少不算个很坏的人。

她想了一会儿,又摇了摇头:“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不能告诉我?果然藏着秘密吧!

于是我又问她:“你究竟是什么人?”我认为她对这一类的问题也会有所回避,但我猜错了。

“我曾经是日之教会的人,而现在已经因为一些原因脱离了。”空羽沉思片刻后说道。接着低下了头,脸色明显有些阴郁和暗沉。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日之教会呢?”

“因为日之恒。”

“日之恒……你说的不会是日食吧。”

“我不清楚你说的日食是什么,”空羽轻轻摇头说,“我所提到的那个日之恒,叫做日之恒凌落。”

“那她现在在哪里?”我问道。

“在日之教会。”

“日之教会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空羽接着说,“不过蒲和一定知道,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女孩。”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她是日之教会的人。”空羽语出惊人。

“不会吧,她怎么可能会是日之教会的人?”我惊掉了下巴,即使是空羽知道我洗澡要打两遍沐浴露也没这么令我感到这么震惊。

“哦,那你相信她说的话吗?”空羽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

蒲和告诉我的那些只言片语的信服力着实不够,但是要说她是日之教会的人,和刚才那个手持铁棍的面具男是一类的人,我还真不大信。

“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对抗日之恒的,而她却一再阻挠着我们,”空羽对我说,“其实我来到这里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让你认清她的。”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难道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我看着她说。

空羽沉默了良久,她闭上眼睛轻轻将盖住右耳的侧发用右手食指拨到耳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缓缓睁开眼,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真的,你非常特别,但我又说不太上来,”空羽非常细声地说道,“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运’,这种气运是其他任何人身上都没有的,它并不是代表你很幸运,只是在一个特别的时间,特别的地点,与另外一位特殊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挥出的气运。但是我很清楚,这丝气运就是杀死日之恒的关键。可以肯定的是,这丝气运只能是你才能捕捉到,哪怕是你被当做祭品时把日之恒噎死了,那也算是这丝气运的功劳。”

“所以,你就因为这丝无聊的气运跟我说了这么多话以及做了一个无聊的游戏吗?”我满脸疲惫的说,她的回答让我很失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说得好像背负着什么沉重的使命似的。至于她说的那丝抽象的气运,我更是觉得荒唐至极。

“一定不会错的,所以我才要让你明白现状,认清真相,不然你可能活不到那丝气运发挥的时候了。”空羽执拗的对我说。

我想起刚刚她提到的蒲和是日之教会成员的事情:“啊,如果蒲和真的是日之教会的人,那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吗?”

空羽一句话也没说,走到我的身旁就开始伸手围绕着往我的身上一顿乱摸,摸得我全身发痒。“喂,你干嘛呢。”我有点受不住了。

“在这呢,”空羽掀开我的上衣背部看着我的后背严肃地说,“日之恒的印记啊,看来和我想的如出一辙。”

我顿时感到后背发凉,扭头试图寻找印记,角度很刁钻,不过还真让我看到印记的一半,和蒲和的一模一样,一个上面太阳地下向日葵印记。

“这个印记出现,说明你已经淌入这趟浑水了……”她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嘴唇微微颤抖着说。

“这是日之恒的标记,一旦有这种标记的人,一周之内就会被日之教会的成员给抓走,献祭给日之恒。”

“什……什么?”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这个人可能确实喜欢开玩笑,”她说,“但至少这句话的真的,我保证。”

我感到有苦难言:“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会被标记呢?”

她推了推单片镜:“这可就不好说了,但你瞅瞅蒲和最近跟你说过的话?那一点点灌输给你的关于日之恒的信息,都可能是你陷入这片泥潭不可或缺的因素。”

“你的言外之意是说蒲和在害我?”我觉得这有些不可理喻了。

“谁知道呢,”空羽转过身望着天空说道,“人类就是如此,庆幸你不会读心术,否则你可能会因为蒲和纠结于把你蒸着吃还是炒着吃感到彻夜难眠的烦恼与恐惧。”

“而且说不定要抓你献祭给日之恒的就是她呢?她告诉你的都是她的伪装罢了。”

空羽向我背过了身去,而我的手又恰巧碰到了口袋,里面竟然是一针蒋博士的溶液。真的晕死,这支溶液上一次放进口袋里面忘了拿出来,丢到洗衣机里一起洗了一遍。

这种带针头的溶液,蒲和告诉我叫做分解溶液,能够使月食的身体组织腐蚀,不过这样危险的液体,扎到人的皮肤的杀伤力又怎能小觑呢?

我紧紧的捏着黑色针剂望着她的背影,如果这一刻,我是说空羽转过身的这段时间,我举着针剂向她的后脑勺扎去,她很可能会因此而死掉吧,但是我心里却异常挣扎,直到一分钟后她转过身来,我才松开那只在口袋里的,紧紧捏着分解溶液的手。

“时间也不多了,意识空间该解散了,”空羽笑着对我说,“我那个印记的‘三’,指的是三次哦,现在已经用掉一次啦,我以后还会来找你的。对了,回去之后不要和蒲和说哦,包括你有日之恒印记的事。”说完,空羽张开双臂,身体向后仰去,自由落体的从楼顶往下坠去。

“何韵,何韵?”

我回过神来,手里的是一件衣服以及一根衣架,蒲和此时正在我面前。

“发什么呆呢,喊你好多次了,”她略带责备的对我说,“先放着吧,来吃炸串。”

“好的。”我回答道。此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看蒲和的表情是多么的严肃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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