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
“你……你先转过身，不许偷看。”
莫长离不清楚姜莹莹突然要干什么，只能在心中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小姑娘遭遇这么大的冲击心理很有可能出问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寻求安全感的行为……不可以趁姜姑娘一时脆弱就……
姜莹莹趁他背过身，快速戴上了那件皮革项圈，启动了心狐化形。
虽然她已经决定给莫长离分享这个秘密，但让别人看到心狐化形的载体还是有点难为情，在其他人面前戴上项圈总感觉下一秒要被牵起来……
当年年幼的自己为什么要点开那个网站呢？
“好了，莫少侠你可以转过来了。”她轻轻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嗯……灵力波动？炼气七层？
莫长离缓缓转过身，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只见原本娇俏可爱的姜莹莹已经变了一副打扮，黑色短裙的裙摆轻盈地落在膝上，衬托出修长白皙的双腿，深红色的花纹如火焰般跳跃，显得整个人危险而又诱惑。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后那条随着呼吸轻轻摇曳的深红色狐尾，以及头顶那对毛绒绒的狐耳。
这不是前几天在长空山遇到的那个女子吗？居然就是姜姑娘？
莫长离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姜莹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我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现在这种力量，而且实力不止是简单的炼气七层。至于这个能力的来源……总之就是前几天的奇遇。我得去帮忙！”
莫长离默默抬起头，目光与姜莹莹那双清澈的眼眸相遇，眼神里比之前单纯对小姑娘的照顾多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竟有人能如此相似……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姜莹莹以为莫长离还在犹豫，还想再坦白些什么来换取他的信任，证明自己的决心。
“好，姜姑娘，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莫长离突然开口，打断了姜莹莹的思绪，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啊这？
这种情况的条件？
姜莹莹顿时打了个冷颤，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自己在地球时看过的不正经作品，什么“姜大小姐，你也不想自己能化形狐妖的事被正道宗门发现吧？”
莫长离缓缓抬起手，轻轻搭在少女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语气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姜姑娘……”
这人，这人干什么？不是，他一个男人我脸红个毛线啊！
唔啊啊啊啊……
姜莹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不争气地加速起来，一时间竟被莫长离看得思绪乱飘，有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别再这样了。可能你生在相府，从小到大不曾被伤害过。但你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千万不要再像今日这样不顾安危，轻易对陌生人交出自己的秘密了。”
“嗯？什么？”
姜莹莹没想到他只是说了这么一番话，一时间愣住了。
“你想过吗，姜姑娘？”莫长离收回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如果我是一个不通情理的正道修士，可能会怀疑你被天魔或者其他势力侵染，当场把你限制起来，等事情结束后直接送往宗门审查。又或者我是个贪婪狡诈之徒，会以此要挟让你做一些绝不情愿的事情，甚至把你把你当成天材地宝当场炼化。
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你明白吗？”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姜莹莹眼神飘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回复的声音细若蚊蝇。
这些结果她怎么可能没想过，她只是想快点取得信任……
她预想过莫长离像之前一样顺着自己直接答应，也想过莫长离会露出种种面目，但她唯独没想到会被像这样情真意切地说教一番。
“我……”莫长离突然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愿回忆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我有一位故人，他也像你这般天真，遇到事情总是想着把内心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别人，以为这样就能取得信任、解决问题。
他可能比你还傻，被伤害过背叛过很多次，也还是固执地相信别人。结果，真的受了很多的苦。”
莫长离语气略显沉重，仿佛在讲述着一段他亲身经历的故事，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啊……这样吗……”
姜莹莹抿着嘴唇，眼帘低垂，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坐在原地乖乖听着。
莫长离又顿了顿，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他后来还是如此，但只有我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期待某一次足够深刻的背叛，好让他从一系列的责任中解脱出来……”
莫长离说着说着，情不自禁握住了姜莹莹的双手。
“我已经错过了拯救那位故人的机会，姜姑娘，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诶诶诶？
这小子干什么呢，别说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啊！
姜莹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和他那双真诚而又悲伤的眼眸对视着，只感觉脑袋上好像冒起了一阵蒸汽，小脸瞬间变得通红，浑身都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抱歉，我有点激动，冒犯了。”
莫长离也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握住姜莹莹的手，眼神快速移向别处，“如果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想不出借口推脱的话，可以……可以推到我身上。”
莫长离说的那些话虽然别人看来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确实严丝合缝地劈开了姜莹莹的心房，那种只有在深夜梦回才能隐隐察觉到的、连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疲惫。
我也是这样吗……期待着解脱？
她怔怔地看着莫长离，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崩塌，又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莫长离，我答应你。”姜莹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却又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尖莫名有些发酸，默默将头扭向一边。
切，小女生的身体就是容易着凉……
